第 6 章(1 / 2)

第6章

“爸爸,我來了我來了。”儘管滿腹怨言,但擦掉汗水走進去,季醇還是堆上了快樂小狗的燦爛笑容。

顧流初看了周淩一眼,周淩會意,轉身從壁櫃裡拿了瓶酒精,對著季醇一頓噴。

季醇:“……”

什麼意思啊?!他是什麼人形細菌集合體嗎?!這樣很傷害他尊嚴!

年下的命也是命!

剛噴完,季醇肚子就咕嚕咕嚕響了兩聲,他捂著肚子,尷尬道:“我還沒吃飯。”

顧流初還算有點良心,對周淩道:“帶他去吃飯,順便換身衣服。”

今天都花了五十萬了,又換一身新的,實在是敗家。

季醇歎了口氣,看著戴著墨鏡的顧大少爺,說:“我不想換。”

下流話竟然張口就來,這話和不想失去你的氣味有什麼區彆?

顧流初氣得心臟在胸腔裡哐哐響,隻覺得自己遲早會因為這小子心臟病提前發作。

季醇走到顧流初身邊碎碎念:“金主爸爸,你知道現在全球變暖引起了多少自然災害嗎,你知道有多少昆蟲開始傳播疾病嗎?你知道有多少北極熊吃不上飯嗎?你知道有多少人用不起——”

顧流初怒道:“你是不是忘了十步!”

“……”季醇開始退退退,退到八步的位置,身後就是一堵書架,無處可退,他轉過身開始往牆上爬。

顧流初:“……”

顧流初索性轉過身去,眼不見心不煩,對周淩揮揮手道:“把他帶出去,吃飯洗澡換衣服,半小時內回來。”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把季醇打暈了回來,或是嘴縫上再回來。

季醇被周淩帶著出去,發現這層樓居然還有顧流初自己專門的廚師團隊,廚師在料理台擺了一些三文魚和刺身澳龍之類的料理,將盤子和刀叉放到他麵前,還有咖啡果汁等隨便挑選。

可惡,有錢人的奢侈生活。

季醇對日料不太感興趣,他在酒吧打工,晚上回宿舍之前經常吃一頓後廚剩下的冷掉的日料湊合,有時候不小心吃到了一些壞掉的,胃裡翻湧的滋味令人記憶猶新。

不過他並不挑食,隨便吃什麼東西都行,填飽肚子就可以了。

他想著免得耽誤顧大少爺午休,十分鐘就快速地噸噸噸把飯吃完了,然後被周淩帶著去洗澡換衣服。

他本來還納悶兒公司裡麵怎麼還有洗澡的地方,結果就被周淩帶到了一處遊泳池邊上。

季醇:“……”

有錢人的生活果然是他想象都想象不出來的。

顧流初居然在公司裡麵有一個自己的私人遊泳池!

怕太過震驚被周淩看出來,嘲笑他是小土包子,他麵無表情地走進淋浴間,然後才掏出手機快速左拍右拍上拍下拍,等他媽清醒的時候給他媽媽看。

季醇吃飯的功夫。

顧流初閉上眼,躍入遊泳池。

水流在身邊柔軟地遊動

,將他身體托起,在水裡能幫助他思考一些事情,並且快速冷靜下來。

雖然極其反感季醇滿腦子對他的癡漢心思,也看不順眼季醇經常像從泥漿裡打滾兒出來的小狗似的臟兮兮的。但不得不承認,拜這隻臟小狗所賜,昨晚他睡得非常好。

他很久沒有擁有過這樣一個純粹的睡眠了,沒有噩夢,沒有驚醒,有的隻是一夜的愜意與香甜。

以至於他有些食髓知味,連短暫的午休也想把人叫到跟前來。

除此之外,季醇似乎還對他的心臟病起到了一道安全鎖的作用。

這令顧流初改變了原先的一些決定。

原先他並不打算讓季醇曝光,畢竟隻是一場各取所需的協議結婚罷了。

而現在,顧氏一群老頭子虎視眈眈,他承認以目前他的身體狀況,是他更需要季醇。

他一個猛紮,潛入更深的水底。

這頭季醇快速地衝完澡,正打算換上周助理放在旁邊的衣服,忽然見不遠處清澈的藍色遊泳池中,有一道修長優美的影子。

水裡的人身材極好,粗略一數,竟然有八塊腹肌,肩膀竟然比自己寬。

季醇震驚地瞪大眼睛,產生了熊熊燃燒的勝負心。

他不服!

一定是顧大少爺天天去健身房,而他沒什麼精力和錢健身,才會有這個差距。

顧流初在水底,像一具精美的的瓷器,藍色的水成為一道若隱若現的簾,池底黑白格子倒映上來,水花劃過他高挺的鼻梁、緊閉的雙眼,向上拂動他漆黑的短發。

季醇忍不住蹲在池子邊上,呼吸放輕,手托著下巴,欣賞這一幕。

等等,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勁——金主爸爸怎麼一分鐘了還沒上來?!

不會腳抽筋什麼的溺水了吧!

季醇眼皮子一跳,顧不上多想,立馬往那邊衝過去。

還沒來得及跳下水呢,他先踩到了顧流初放在旁邊的拖鞋。

拖鞋旁邊全是水。

他一腳滑了進去,“撲通”一聲,以平躺的姿態,砸進了遊泳池。

“……”

季醇費力地想在遊泳池裡站起來,但他越是掙紮,他腳底越是觸不到池底,這遊泳池特殊設計,水深非常深。

“救——咕”

季醇喝進了一大口遊泳池的水。

幾秒後,他被遊過來的顧流初撈了起來。

顧流初將他扔在池子邊上的黑色墊子上,季醇嗆了幾口水,一睜開眼,視線便對上了顧大少爺的黑色泳褲,非常的壯觀。

他視線下意識停留了下。

顧流初:“……”

顧流初差點沒氣七竅生煙。

劈頭蓋臉的一條浴巾砸在了季醇的臉上:“把自己擦乾。”

季醇理不直氣也不壯,拿著浴巾爬起來,弱弱道:“我以為你溺水了,我是在救你。”

沒有溺水好端端地在水下憋氣不上來乾什麼,正常人能這

樣嗎?

真的很嚇人。

顧流初披了條浴巾,走到旁邊長椅上坐下,一邊擦著漆黑的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冷笑:“是,你真是英勇。”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金主爸爸居然誇他了?

季醇有些詫異,但還是高興地挺起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