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彆說大話,你能乾得了什麼。”顧流初冷笑一聲,表情有幾分譏諷,心底卻有些不大自然起來。

就像是黑沉沉的湖底被眼前這人強行拿光晃,晃來晃去不肯罷休。

他無比嫌煩,卻又冒出幾分說不明道不清的古怪滋味。

“我能……”季醇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想到自己能乾什麼,他撓了撓額角,突然聞到一陣香味,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我能做夜宵。”

說完他跑進廚房,盛了兩碗羊肉胡蘿卜出來。

暖熱香辣的氣味頓時在餐廳裡蔓延開,簡直令人食指大動。

這會兒是九月底,天氣已經在逐漸轉涼,淋過雨後吃碗暖辣的羊肉,簡直太舒服不過。

季醇把兩隻碗擺在餐桌上,放好筷子和湯匙:“金主爸爸,過來試試。”

顧流初表情非常地漠然:“我從不吃夜宵。”

話音剛落,他肚子叫了一聲。

顧流初:“……”

季醇忍不住笑:“吃夜宵雖然是壞習慣,但偶爾吃一次也沒什麼吧,而且你可以試試我做的,我可是廚藝小能手。”

“說了不吃,彆廢話。”顧流初有點惱羞成怒,起身往房間裡走。

他家裡一向安靜,這兩天因為這小子都鬨騰騰的,他還真有點不適應。

“你不吃我就把兩碗都吃了,正好餓了。”季醇倒也不介意顧流初的陰晴不定。

他摸了摸肚子,正要坐下來,玄關處的門鈴忽然響起。

像翡翠灣這種豪宅自然不可能讓快遞上門,快遞都集中放在了保安那裡,到了晚上保安才送過來。

季醇一打開門,兩個保安抬過來二十幾個箱子。

“……”差點忘了中午買的那五十萬衣服。

兩個保安把箱子送過來就走了,季醇隻好挨個兒把箱子往自己的房間裡搬,大半夜的總不可能放外麵。

雖然這種豪宅沒有小偷,但萬一丟了,季醇小市民心態還是很心疼的。

等他吭哧吭哧把二十幾個箱子搬進自己房間,收拾進衣櫃,回到餐廳去。

餐桌上其中一碗羊肉胡蘿卜已經被吃完了,湯都不剩。

季醇:“……”

從沒吃過夜宵的當事人顧先生已經默默地進了房間,裝作無事發生。

……還他羊肉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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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不吃還吃了個精光。

金主爸爸的傲嬌病發作的時候,如果不伴隨著暴躁,居然……有點可愛。

季醇坐下來,邊吃胡蘿卜羊肉邊沉思,反正比他看的那幾本BL裡的受可愛。

季醇邊吃夜宵邊翻今天計算機係群裡的各種通知,以前打工的時候忙得跟陀螺一樣,沒什麼時間吃飯,必須在十分鐘之內吃完。

現在時間多了起來,終於可以慢悠悠的享受美食了。

正當他快吃完,要把碗筷拿到廚房洗碗機裡去的時候,突然聽到“咚”的一聲,房間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砸在了地上。

季醇嚇了一跳,迅速衝了過去。

房門沒關,裡麵一片黑暗,他打開燈,男人高大的身軀倒在了桌子邊,似乎是沒扶穩,幾片白色的藥和玻璃杯也砸在地上。

“你怎麼了?”季醇費勁地把人扶起來,送到床上去。

他伸手一摸顧流初的額頭——滾燙得嚇人,這滾燙一直延伸到了脖子上去。

“真發燒了?!”季醇目瞪口呆。

他雖然上半身沒淋雨,但下半身也濕透了,就比顧流初少淋那麼一點兒,結果他沒事兒人一樣活蹦亂跳,顧大少爺卻說發燒就發燒?!

這就是所有受的被動觸發劇情嗎?

——即便顧流初這麼高大,比他還大一圈,看起來根本不像個受?

顧流初方才心臟極其難受,匆匆吞了幾片藥,要好點兒了。

他皺著眉,一睜開眼,便對上了季醇複雜的視線。

他:“……”

那是什麼眼神?

“可能是感冒了,我現在打電話讓周淩送你去醫院。”季醇到處找自己手機。

“不去醫院。”顧流初的嗓音有些啞。

最近正是多事之秋,怎麼能出現在醫院?

季醇問:“那家裡有感冒藥嗎?”

“有。”顧流初閉著眼睛,道:“不喝。”

剛吞了心臟病的藥片,不能喝感冒藥。

季醇:“……”

非常糟糕,總裁受生病之後不願意去醫院的劇情也出現了。

但是彆的受會撒嬌,他這個好像不會。被他扶到床上去,還一臉的不情願。

如果是突然高燒的話,采用物理降溫,倒是也能退燒。

“你等我一下。”季醇沒有執著於讓他喝感冒藥,蹲下去想把地上的藥片和藥瓶撿起來。

撿到一半,他忍不住把白色藥瓶翻過來看一眼有字的那一麵。

到底是什麼藥?

“不許看!”床上已經有點兒困倦到神誌不清的人卻突然怒道。

季醇被驚了一下,差點手一哆嗦藥瓶又掉了下去。

顧流初睜開眼瞪著他。

“不看不看。”季醇在他的瞪視下

胡亂將藥瓶和藥片塞進了抽屜。

突然意識到他可能本來就有點感冒,自己燉的羊肉湯讓他加速發燒,季醇有點兒心虛。

他在儲藏室找到藥箱,翻出退燒貼,回到床邊想給顧流初貼上。

顧流初忽然睜開眼,迷迷糊糊之中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吃完夜宵沒洗手?”

季醇:“……”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潔癖大爆發?

季醇趕緊放下退燒貼,跑去洗手間洗了個手再回來。

他剛要拿起剛才那片退燒貼,給顧流初燒得通紅的額頭貼上,顧流初“唔”了一聲,啞聲說:“換一片,這片剛才你沒洗手拿過。”

季醇:“……”

等好不容易把退燒貼給他額頭還有脖頸都貼上了,顧大少爺再次微微掀開眼皮:“幫我……換身衣服然後挪到床中間去,現在,沒有在三分之一的位置上。”

季醇:“……”

這人到底什麼品種的?真讓人來氣啊。

季醇雖然力氣不小,但顧大少爺到底是個比他還高的成年男人,他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給顧流初換完衣服,挪動到顧大少爺指定的位置。

他換衣服的過程中,顧大少爺白玉般的臉龐燒得發紅,意識都有些不太清醒,還要努力睜開眼睛監督他,不許他睜開眼睛看自己的身體。

同樣是男人,到底看了一眼會怎麼樣?

又不會懷孕!

季醇心中抓狂,隻好眯著眼睛抓瞎給他換了衣服。

終於把這些事情做完,季醇已經累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了。

顧流初則眼睛一閉,像是睡死了過去。

季醇累得腿都軟了,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歇會兒。

他看著顧流初閉上眼睛後淩厲跋扈不減分毫的麵龐,用手在他麵前揮了揮。

“金主爸爸,你睡著了嗎?還需要我乾什麼嗎?”季醇問。

床上的人沒有回應,呼吸均勻。

真睡著啦?

季醇作出扇巴掌的動作,用手在距離顧流初的俊臉十厘米以上的距離扇了幾個來回。

讓你潔癖,讓你折騰我。

有句俗話叫趁他病,要他命,平時有怨不敢言,此刻季醇邊扇邊樂,頗有種精神勝利的苦中作樂。

然而就在此時,他巴掌底下的男人猛然睜開眼,目光銳利地朝他看來。

一刹那,季醇簡直嚇得靈魂出竅。

他一個哆嗦,巴掌按到了顧流初臉上。

床上的人頓時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著他。

“……”

四目相對。

季醇以為顧流初馬上要發火,差點就要沒骨氣地跪地求饒。

萬萬沒料到床上的人卻隻是瞪著他,好不容易退燒的臉色重新變得漲紅起來,眸中的銳利甚至呆滯了一下。

季醇:?

顧流初瞪著季醇,思維因高燒有些遲緩。

這小色魔……越來越變本加厲了,竟趁他病,撫摸他的臉!

臉……對了,還有大腿……

這下大腿和臉竟都被摸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