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季醇隱約發現,自從他搬回去住後,顧流初傳喚他傳喚得更頻繁。晚上睡在一塊兒,午休也要叫他去,每天還要給他打幾通電話。

雖然顧流初提出給他配專門的車和司機,被他拒絕了,但他仍是經常一出學校便發現已經有車子在街角等著,直接把所有打車的時間都省掉了。

這樣一來,他中午幾乎要在顧流初的辦公室待兩個小時。

這兩小時裡顧流初大部分時間也沒在睡覺,而是繼續辦公。

他讓人給季醇弄了台頂級配置的電腦,就放在他自個兒的辦公桌旁邊。

於是有幾次有除了周淩之外的人上來,秘書進來送咖啡,財務總監進來送文件,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個栗發少年戴著銀色耳機在顧流初身邊玩遊戲。

季醇倒是沒察覺其他人詭異的視線。

金主爸爸想午休,使用完自己這個抱枕後,允許自己在旁邊自個兒玩會兒。

這不很正常嘛。

不過金主爸爸好像是比以前變得通情達理得多。

季醇心中竊喜,認為這是自己舔得很有成果。

這裡完全是天堂。

他在學校寢室午休還要時不時被夏霖找麻煩,來顧流初這裡午休,不僅有遊泳池有自助餐,還能玩遊戲。

就是顧大少爺規定他每天中午必須睡半小時,還叫秘書每天送一杯熱牛奶上來,讓季醇感覺有點怪怪的。

不會自己叫金主爸爸叫多了,顧流初真的把自己當兒子養了吧。

他上次體檢沒問題,也不需要補營養了呀!

而喬俞幾次以給喬佳佳送東西的借口去S大,都沒能見到季醇的人影,簡直像是有人在嚴防死守一般,一等季醇下課就把季醇弄走了。

喬俞擔心季醇是不是看出了什麼,故意躲著自己。

但在微信上試探了幾次後,他稍微鬆了口氣。

季醇看起來完全沒有多心。

兩人再次見麵已經是幾天後,季醇單獨請喬俞吃了一次飯,為上次的火鍋提前離開道歉。

兩人坐在烤肉店,聊了會兒這兩年的發展,互相問候了下家裡的大人,喬俞突然看著他說:“你和你的室友上次回去沒吵架吧?”

季醇咬著吸管問:“啊?能吵什麼架?”

“他不是提前離開了嗎,而且看起來生氣了。”喬俞麵露擔憂:“不會是我和佳佳做錯了什麼惹到他了吧?”

“哦,他那是——”季醇本來想說顧流初是找自己吃晚飯,沒找到人,所以才生氣的,但一時半會兒又解釋不清楚為什麼顧流初要因為這個生氣。

他總不能告訴喬俞顧流初本來就是個床單沒扯平整也要生氣的人吧。

那等下又更解釋不清楚為什麼顧大少爺這麼龜毛難搞,自己還這麼縱容了。

難道要從自己收錢當攻那一步開始講起?

季醇頓時腦殼疼。

他擺擺手道,“不關你們

的事了啦,他有彆的事,所以才先離開。”

喬俞歎了口氣,麵露惆悵,說:“你的室友看起來很不喜歡我,我們單獨出來吃飯,他不會又生氣吧?”

“……”季醇有點奇怪地看著喬俞。

這話怎麼聽著有點熟悉,昨天知乎還給他推送了類似的文章“哥哥我坐在你自行車後座,姐姐不會生氣吧。”

難道是被大數據監控了?

而且這話讓他怎麼接。

金主爸爸何止是不喜歡自己發小,金主爸爸是不喜歡任何人類啊!

見季醇表情有異,喬俞也沒再繼續就這個話題說下去,他笑了笑:“不管怎樣,現在我回s市了,以後有人欺負你你一定要和我說。”

這頭周淩推門進來,從百褶窗透進來的不太明亮的光線中,顧流初正仰著頭靠在椅背上,板著臉在滴眼藥水。

顧流初:“等一下。”

周淩於是把要報告的事咽了回去,問:“您最近眼睛怎麼樣了?”

顧流初的眼睛敏感畏光是由於長期失眠引起,如今失眠的問題解決了,他的眼睛的確有所改善,昨天他的私人團隊給他進行了檢查,給他的身體健康打出的分數比半年前高很多。

他滴完眼藥水,眨了眨眼,道:“把燈打開試試。”

周淩把手邊的燈打開,顧流初閉上眼睛適應了幾分鐘,才緩緩睜開眼。

他盯著文件上的黑字看了會兒。

在正常室內光線下沒什麼問題了。

周淩見狀,有些喜悅。

顧流初又站起身,走到窗邊,他做了一下心理準備後,按了一個按鈕,百褶窗全都打開。

刺眼的陽光瞬間照射了進來。

陽光將顧流初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地上。

顧流初抬起頭,對著天空看去。

“怎麼樣?”周淩期待地問。

幾秒鐘後,顧流初轉過身,麵無表情,漆黑的眼睛通紅,兩行淚水緩緩流了下來。

周淩:“……”看來看強烈的陽光還是不行。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完全恢複還需要時間。”周淩安慰道。

顧流初冷著一張臉擦掉臉上的淚水,重新把墨鏡戴上,把百褶窗拉下,坐回桌後,道:“你進來是有什麼事?”

“哦,”周淩想起了正事,“去接季醇的司機說季醇和那小子單獨吃飯去了。”

顧流初怒道:“你不早說!”

周淩:“……您讓我等一下啊。”

周淩道:“看來那小子是真的想撬牆角了。”

顧流初有點兒憤怒,但想到了什麼,漆黑的眸子裡的淩厲消退了點兒,繼續低頭簽文件:“不足為慮。”

不管那小子什麼心思,季醇應該就隻是把他當朋友,畢竟季醇一門心思都在自己身上,而且季醇那天從火鍋店追出來,也特地強調了,自己是他心裡最最重要的。

那小子不逾矩,自己也犯不著和他過不去

季醇朋友不多,因為自己心裡頭莫名其妙翻江倒海的一些怒意,就把他朋友從他身邊趕開,他也會難受。

周淩仿佛猜得到他在想什麼似的,點點頭,道:“他怎麼看都不是您的競爭對手,您大可放心,而且確實……因為占有欲就把人弄非洲去,季醇可能會覺得咱們以勢欺人。”

顧流初手中鋼筆停滯住,他抬頭,視線從墨鏡後盯住周淩,緩緩地問:“……什麼叫競爭對手?什麼叫占有欲?”

周淩:“……”完了又說錯話了。

“我和他競爭?我為什麼要和他競爭?!我又怎麼會對季醇有占有欲?一個男人怎麼會對另一個男人產生占有欲?”顧流初暴怒之下反而冷笑道:“季醇是我的員工,任何員工被挖牆腳我都會不爽,有問題嗎?”

周淩:“沒問題!”

“沒問題就出去。”顧流初有點煩躁。

他心中的不悅難道真如周淩所說是占有欲作祟?

這絕不可能。

要有占有欲也是季醇對他產生。

他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內就對一個抱枕動心。

——但他們到底吃的是什麼?

顧流初差點把周淩叫回來仔細問,可他站起來,又忍住了。

他坐了回去,煩心地用鋼筆戳了戳額頭。

晚上還有一場酒會,顧流初直接推掉了,給季醇發了條短信。

季醇這頭剛吃完烤肉,從烤肉店出門,就收到了金主爸爸的短信,讓他晚上早點回去。

喬俞探頭瞟了眼:“你室友?”

季醇飛快地把手機熄屏了。

喬俞忍不住道:“他也太黏人了吧……”

不止喬俞這麼覺得,季醇也發現了這一點。

他重新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計算了下,以前隻需要每天晚上和金主爸爸睡八個小時,但現在除了晚上,中午也要見麵,金主爸爸還時不時催促他早點回家,一天下來待在一塊兒的時間竟然有十幾個小時。

他都快要沒有自己的私人生活了!

“彆管他了,”喬俞故意道,“你確定晚上不陪我去看樂隊演出嗎?主唱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