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2)

薑自明知道向浩博是褚歸的高中同學,同時他也清楚兩人隻是普通的同學關係,而非向浩博口中的“好朋友”。

因此在果斷答應後,薑自明多問了句緣由。

“他心術不正,我怕他借我的名義辦壞事。”褚歸眼神裡帶著明晃晃的厭惡,他忍著把向浩博一腳踹出醫館的衝動,對薑自明解釋道。

自從向浩博到回春堂上班,張口閉口他跟褚歸中學時如何如何,褚歸那會兒在中醫大學上課,十天半個月才回來一趟,不清楚向浩博背後的所作所為,自然無從澄清。向浩博抓住空子,營造出二人交情匪淺的假象,他平日裡犯點小錯或偷點懶,其餘人看在褚歸的麵子上多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向浩博嘗到甜頭,膽子愈發大了起來,乾活越來越敷衍,甚至把主意打到了店裡的藥材上。回春堂規矩重,藥材清點頻繁,向浩博一直找不到機會。

褚歸對薑自明耳語一番,薑自明挑了挑眉毛,他小師弟什麼時候學精了?

“一切包在我身上。”薑自明拍拍褚歸的肩膀,“等我好消息吧。”

門口候診的患者排起了隊,話題到此結束,薑自明趕忙回了問診室,要是讓褚正清撞見了,他指定得挨罵。

有向浩博的事牽著,薑自明正好能避開上輩子去鴿子市被抓的時間點。褚歸步履輕快地回了後院,瞥見柱子身前的花生

殼,心想準是他奶奶給的。

“褚醫生,我們能走了嗎?”

柱子宛如見到了救星,褚醫生的奶奶太熱情了,他招架不住啊!

“急啥,都這個點兒了,把午飯吃了再走。”

安書蘭往褚歸手上塞了把炒花生,“你坐著歇會兒,我上廚房說一聲。”

十點半被安書蘭說出了十一點半的架勢,褚歸笑著拉住安書蘭:“現在走還能涼快點,我想帶上個月做的新衣服,奶奶您給我放哪了?”

“在你衣櫃右邊。”安書蘭成功被褚歸帶偏,風風火火地替孫子拿衣服去了。

柱子離家兩年,見安書蘭為褚歸忙上忙下,不禁想起了家人,脹得眼睛發酸。等今年探親假下來,他要早早買好車票,給家裡人一個驚喜。

“走吧。”褚歸很快收拾好了東西,安書蘭嫌招待所洗衣服不方便,讓他多帶了兩套。幸好夏天的衣服輕薄,箱子能裝下,褚歸也就隨了她的意。

褚正清遞上晾乾了油墨的借調函,褚歸對折兩下放進襯衣胸口的袋子裡,安書蘭做衣服喜歡把口袋放大兩寸,這樣揣點啥不容易掉出來。

桌上的花生剩了半盤,安書蘭不管柱子所謂的不拿人民群眾一針一線,強行往他懷裡塞:“幾顆花生,又不值錢,哪裡吃不得了?”

“不……我不能拿……褚醫生!”柱子無措地捧著花生,他不敢撒手,隻能背過身閃躲。

奈何褚歸跟安書蘭統一戰線,最終柱子敗下陣來,褲兜鼓鼓囊囊,裡麵的花生伴隨著走路發出窸窸窣窣的細碎聲響,生動形象地展現了什麼叫吃不了兜著走。

柱子的褲兜揣得太滿,坐下來感覺硌得慌,他彆扭地在駕駛座上調整好姿勢,才握緊方向盤問副駕駛上的褚歸:“褚醫生,待會兒你是先回招待所還是直接去醫院?”

“直接去醫院吧,正好看看你們副連長的腿恢複得如何。”褚歸好奇地看著柱子發動汽車,“學車難嗎?”

“不難。”柱子搖頭,見褚歸感興趣,他詳細地演示了兩遍,“我們副連長比我厲害,他連坦克都會開。”

賀岱嶽會開坦克,真是稀罕,褚歸從未聽他提過:“他會開坦克怎麼沒去坦克營?”

“副連長想去來著,可惜長得太高了,坦克營的營長說他上戰場容易被人當靶子。”這沒什麼不能講的,柱子嘚吧嘚地將賀岱嶽的往事禿嚕了出來。

上輩子賀岱嶽跛腳退役,他麵上不顯,實則心底仍為此介懷,因此鮮少在褚歸麵前聊起部隊的經曆。在柱子的講述中,褚歸漸漸拚湊出了一個意氣風發的賀岱嶽。

賀岱嶽十六歲參軍,是新兵連裡最拔尖的一個,他拿過各種第一,長途拉練、打靶、軍事格鬥上的成績皆十分亮眼,屢次立功,還被部隊推薦去軍校學習。

他勇敢、講義氣,是新兵們的楷模。

在“總有一天,我也要成為副連長那樣的人”的話音中,柱子提上手刹,京市醫院到了。

上院長辦公交了借調函,褚歸婉拒了院長中午一塊吃飯的邀請,扭頭去了賀岱嶽的病房。

“褚醫生的奶奶特彆好,說我是褚醫生的朋友,非要請我吃花生。”柱子從回春堂的牌匾一直說到安書蘭的炒花生,他文化水平有限,除了“好、漂亮”沒彆的形容詞。

回春堂的大門漂亮,回春堂的地板漂亮,回春堂的桌子漂亮……總之回春堂好得不得了,柱子得出結論,褚醫生家裡肯定很有錢。

賀岱嶽往嘴裡丟了兩粒花生米,酥脆的口感中充滿了油脂的香氣,回憶起褚歸的穿著打扮以及從骨子裡散發的氣質,賀岱嶽認可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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