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1 / 2)

“散了,回去忙你們的。”褚歸絲毫沒把男人的威脅放在心上,他什麼場麵沒見過,這點小事嚇不到他。

不過想到女人的反應,褚歸瞅著食指皺了皺眉,結婚前都沒人給她講講相關的知識嗎?

對於男女之事,女人們大多諱莫如深,閨女出嫁前,做母親的頂多稍微含蓄地提點兩句,大部分直接以“那事你聽你男人的”概括。

甚至於在新婚之夜前,許多女性對生孩子的淺薄認知局限於陌生男女躺一張床上。

說葷話是已婚婦女的特權,黃花閨女聽見了要趕緊捂耳朵跑過去的。

後麵的病人進了問診室,褚歸暫時壓下了腦海裡的模糊念頭。

藥櫃裡第一味售罄的藥材出現了,曾所長拿鑰匙開了庫房補貨,心下念叨去衛生院的人怎麼還沒回來。

到了中午的飯點,褚歸連吃飯帶休息用了三十分鐘,曾所長勸他多歇會,病人那他去說。

褚歸擺手拒絕,大熱天的,病人跟家屬們等得也辛苦,能早一點是一點,他多歇十分鐘,排隊的每個人要多等十分鐘。

“曾所長,你讓人數數,給四十位往後的記個名寫個號吧,按照上午的速度,看完前麵的估計該天黑了,剩下的請他們明天拿著號再來,免得半夜辛苦占位。”

“那明天萬一又來了新的呢?”曾所長替褚歸發愁,天天如此強度,換做他的話,一把骨頭撐不過兩天鐵定散架。

“我明後天會接著來,過了後天要有人來叫他們上困山村尋我吧。”褚歸有自己的衡量,他不可能治得完所有的病人,他先是褚歸,再是褚醫生。

下午兩點,饑腸轆轆的牛車三人組回來了,曾所長急急往外迎,視線掃過穿著白襯衣的生麵孔,落到他們空蕩蕩的身後,藥呢?

“曾所長你好,我是鄭光祖,醫院派我來了解一下情況。”鄭光祖簡單做了自我介紹,告知曾所長縣醫院的考量。

“鄭同誌,情況你看見了,現在能讓醫院把藥送來了嗎?”曾所長忘記了禮數,藥沒來,一來一回又得好幾個小時,病人不得吃了他們衛生所?

鄭光祖理解曾所長的心情,他取下襯衫口袋上夾著的鋼筆寫了一封情況屬實的證明,簽字用印,遞給曾所長讓他叫人騎他的自行車去衛生院。

自己有幾斤幾兩鄭光祖心知肚明,他還是莫耽擱大夥的時間了。

曾所長揚著證明問誰會騎自行車,角落的一人舉起手,領了證明揣到軍綠的郵差包裡,踩著自行車車蹬風馳電掣地遠去。

望著急速縮小的背影,曾所長換了笑臉,安排人帶鄭光祖上飯館吃飯,衛生所食堂的師傅下班了,盆乾碗淨的,沒法招待鄭光祖。

鄭光祖瞅瞅曾所長衣服下擺的補丁與他花白的頭發,擋下了曾所長掏錢請客的手,他今天若是吃了曾所長請的這頓飯,睡著了都得被良心罵醒。

曾所長其實沒鄭光祖想的那麼清貧,他平日上班穿得雖然不是非常講究

,但至少不會帶補丁。今早在家拔草,遂穿得破舊了些,張川喊得太慌張,他忘了換下來。

鄭光祖自費要了碗麵,飯館在街的斜對麵,他選了個能視角朝著衛生所的位置,一邊吃麵一邊觀察大門的進出的人流。

看著看著鄭光祖停下了吃麵的動作,剛那幾組人怎麼剛進去就出來了?他倒是沒懷疑褚歸聯合衛生所搞什麼陰謀詭計,隻是單純的困惑。

“你們怎麼走了,不看病了嗎?”鄭光祖好奇地攔住一位病人及其家屬問道,“你們是專門趕過來的吧?”

“對。不過我們來晚了,今天的號排滿了。”病人家屬向鄭光祖展示了他手裡的紙片,上麵寫著“25”,他拿了明天上午的號,不算白跑一趟。

鄭光祖狠狠開了眼,一場小規模的粗糙的巡診影響竟然這麼大麼?在親眼見到此情此景之前,鄭光祖對巡診的看法類似於一個會唱戲的角,跑小地方搭了個草台班子,唱了場潦草的戲。

現在戲裝了高音大喇叭,聽過戲的人一傳十十傳百,全公社乃至全縣的人紛紛爭當戲癡,好家夥,聲名遠揚了。

莫非真唱的是聽了能起死回生的仙樂?

“嗐,大家夥不過是覺得新鮮,誇大了傳言罷了。”曾所長把鄭光祖請到了辦公室,他在衛生所忙活了大半日,早瞧明白了。

京市來的醫療專家,開天辟地頭一遭,誰不想碰碰運氣。凡是褚歸經手的病人,吃了藥多多少少有所好轉,作為當事人,彆人問起時自然萬般推崇:我吃了褚醫生開的藥好多了,你家誰誰不是病了幾年了嗎,找褚醫生看看去,保準能行。

加上老天爺保佑,褚歸治過的病人目前均健在,沒出啥幺蛾子。

於是傳到後麵,一提起褚歸,眾人便是:褚醫生,神醫啊!要麼說三人成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