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2 / 2)

“是掙了點錢。”潘中菊首次正麵回應,所有人唰地噤聲,豎著耳朵聽她說,“但花得差不多了。”

財不露白,家裡大幾千的存款,如果走漏了風聲,被賊人惦記上,他們家怕是要永無寧日。

潘中菊話鋒一轉,賣起了慘:“岱嶽傷了腿,我磕了腦袋,為了給我們治病,褚歸用了不少好藥,岱嶽攢的錢全拿來買藥了。”

上千的存款全花了?開什麼玩笑,買的是仙丹不成?

人群一陣嘩然,楊二奶奶扯著嗓子:“褚醫生不是和你兒子關係好嗎,你們治病也要花錢啊?”

“當然要花錢了,褚歸的藥又不是大風刮來的。”潘中菊指指自己的眼睛,“我這眼睛費了褚歸不少功夫,普通藥治不好,得用好的,上了年份的。”

潘中菊劈裡啪啦說了一堆藥名,什麼人參、鹿茸之類的,主打一個聽著就貴。褚歸跟賀岱嶽關係好歸好,但畢竟不是一家人,親兄弟尚且明算賬,診療費褚歸分文不取,藥錢可不能倒貼。

“要我說有啥不信的,騙你們莫非能得好處?”吳大娘幫腔道,“你們見過幾個瞎了眼能複明的,再說了,岱嶽真要有你們說的那麼富,為什麼不乾脆在城裡買份工作,去城裡過好日子,反倒天天在村裡上工。”

對哦!賀岱嶽真有一兩千的存款,怎麼會放著好好的城裡人不當,蹲鄉下刨食?

虧他們從昨天傍晚爭到今天早上,竟然連這麼簡單的一點都沒想到。

圍著的人大失所望地散開了,楊二奶奶如遭雷劈一般愣在了原地,假的,絕對是假的!

楊二奶奶渙散的目光聚焦到院牆上的報表,她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的一把抓住潘中菊:“賀岱嶽不是花了一百多買馬嗎,怎麼會沒錢?”

“成才說馬是給褚醫生代步的,買馬的錢應該是褚醫生出的吧。”回答楊二奶奶的是王支書,“好了,大家安靜,我講一下今天的分工。”

體勞作的流程十分繁瑣,上午分工,下午檢查統計進度,循環往複。建養殖場屬於長期任務,賀岱嶽他們則無需到老院子集合,王支書講分工時,養殖場那邊已經開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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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在焉地下了地,楊二奶奶越想越氣。她的確是衝著養殖場飼養員的工作巴結潘中菊的,她好吃懶做,但她有兒子兒媳,若他們誰當了飼養員,日後何愁占不到便宜。

拿養雞來說,母雞下蛋沒個定性,今天十個明天八個的,悄悄藏兩個在衣服裡帶回家豈不是輕而易舉。

楊二奶奶本來沒想把楊五妹嫁給賀岱嶽,奈何扛不住誘惑,起了不該起的心思,如今竹籃打水,她那叫一個難受。

浪費上千塊錢治眼睛,潘中菊咋不摔死得了!

惡毒的想法表現在了臉上,楊二奶奶陰沉沉地朝潘中菊剜了一眼,一直觀察楊二奶奶反應的吳大娘心道果然讓她料中了,呸,不要臉的東西!

時間轉眼來到十點半,楊五妹按楊二奶奶吩咐的挎了個裝著茶壺和粗瓷碗的提籃到地頭,叔叔嬢嬢地喊得親熱,拋開被楊二奶奶荼毒了的觀念,言行上倒是個好姑娘。

吳大娘抬頭望了望天,不冷不熱的,送什麼水?

糟了!看到楊五妹,楊二奶奶蹭地起身,她動作太猛,眼前一黑,搖晃著摔了個屁股墩。潘中菊跟吳大娘乾活麻利,早甩了楊二奶奶老長一段距離,有心扶她一把卻鞭長莫及。

“媽!”楊五妹連忙過去把楊二奶奶拉了起來,“你沒摔著吧?”

楊二奶奶顧不上摔疼的屁股,扯著楊五妹就走,失去了存款加成的賀岱嶽不再是楊二奶奶心目中女婿的絕佳人選,她得帶楊五妹跟六十六塊見個麵,比比到底哪個更值。

吳大娘追著喊了兩聲,憤憤表示要讓王成才給她記個零分,活兒乾的亂七八糟,無組織無紀律的,分明是扯集體的後腿嘛。

楊二奶奶走後,吳大娘肆無忌憚地對潘中菊說了她的推測:“你看楊五妹的打扮,哪有穿著好衣裳下地送水的,她指定是聽說岱嶽有錢,想撮合她閨女,好賺岱嶽一大筆彩禮。你千萬咬死了家裡沒錢,省得她纏上你。”

吳大娘知道潘中菊花錢買藥的說辭是編的,她是賀岱嶽沒拜禮的乾媽,潘中菊失明期間她常常跑上跑下的,具體內情她自是清楚。

“嗯。”潘中菊用力將手裡的雜草扔遠,她鮮少私下議人是非,但楊五妹?不行,絕對不行。

休想霍霍她兒子!

並不曉得陰謀敗露的楊二奶奶緊趕慢趕到了公社,她跟媒人約的是上午十點,此時已是中午,郵局門口空無一人。

楊五妹的頭發跑亂了,她沒來得及喘上口氣,楊二奶奶又拉著她直奔媒人家。

被放了鴿子的媒人正煩著呢,母女倆不合時宜的到來令她更嫌棄了,彆人吃飯的時候上門,一點禮數都不懂。

媒人涼涼地放下碗:“我帶著人小夥子在

郵局門口乾站了一個多小時,你們倒好,音信都沒一個,我做了十幾年的媒了,第一次遇到你們這種。”

楊二奶奶在潘中菊那積了一堆的悶氣,媒人劈頭蓋臉的數落猶如火上澆油,肚子裡組織的道歉轉化成了埋怨:“家裡有事耽擱了,我們也不是故意的,遲了兩個小時而已,那男方等一會兒咋了,我看呐他不是誠心想跟我們相看。”

媒人被楊二奶奶氣了個倒仰,遲到的反而有理了,她啪地一拍筷子送客,楊五妹的媒她是做不了了,楊二奶奶另請高明吧。

“什麼另請高明,你收了我的錢就得幫我把事情辦妥了!”楊二奶奶連續找了四個媒人,前麵三個一聽她要五十塊彩禮,通通覺得她獅子大開口,唯獨第四個說行,但得收費。

舍小賺大,楊二奶奶掏了錢,媒人信守承諾,於是有了今天的相看。

媒人同樣是個貪財的,進了包裡的錢豈有退的道理,見唬不住楊二奶奶,她換了副嘴臉說自己跑了多少路耗了多少口水雲雲。

終於在楊二奶奶答應成事了添半斤白糖後,媒人幫他們另約了個日子。

母女倆饑腸轆轆地回了困山村,家裡其他人全吃過了,臟兮兮的碗泡在刷鍋水裡,顯然是一口飯沒剩,楊二奶奶氣得破口大罵。

楊二奶奶的嗓門,在養殖場乾活的人聽得一清二楚,楊二一家人沒一個嘴嚴的,楊五妹今日要上公社相看不是啥秘密,楊二奶奶罵得那樣凶,難不成相看又黃了?

賀岱嶽抬眼看向說話的人,據他近幾天的了解,楊五妹上輩子嫁的正是今天相看的人,他和褚歸始終沒找到阻止的方法,現在自己黃了?

上輩子楊五妹與小女孩跳崖的慘狀從賀岱嶽腦海中消散,他發緊的心臟微微一鬆,若楊五妹真避開了那個男人,這輩子的結局或許能圓滿些吧?

賀岱嶽其實明白問題的根源並不在某個人,而是嚴重的重男輕女以及貧瘠落後的生活所衍生的畸形的觀念,,要徹底解決“楊五妹”們的困境,隻有依靠多方麵的力量。

至於他和褚歸,儘力所能及之力,但求無愧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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