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章(2 / 2)

知道他們去了縣衛生院的褚歸沒拆穿男人拙劣的謊言,他挽起袖子,神情不喜不怒:“兩年內不能懷孕,你們治嗎?”

男人顯然是妥協了,麵對褚歸的問題,他腮幫子緊了緊:“治,我們治。”

“對,褚醫生,我們治,麻煩你了。”女人局促地抓著手腕,她近幾日犯雞爪瘋的頻率高到影響了正常的生活,工作接連失誤,領導下了最後通牒,她要麼治好雞爪瘋,要麼辦病退。

孩子是重要,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工作,晚兩年便晚兩年吧。

他們做了選擇,女人將手搭到了脈案上,把完脈,褚歸開了藥方,藥方第四位赫然寫著川烏二字,田勇看到愕然一驚,褚歸竟然用川烏!

“你的寒氣太重,要根治需用川烏入藥,川烏有劇毒,煎藥的時候一定要嚴格遵守我寫的步驟。”褚歸嚴肅強調了川烏的毒性,稍有不慎可是要死人的。

劇毒與死人等字眼嚇到了夫妻倆,遲遲不敢接褚歸的藥方:“能不用川烏嗎?上次開的藥我吃著挺好的,要不褚醫生你給我開上次一樣的藥。”

“上次的藥治標不治本,多吃無用,我開的新方子是最合適你的,川烏雖然毒性大,但你按著我寫的步驟來,絕對不會有事。”人命關天,褚歸必須交代清楚。

女人連連搖頭,求著褚歸換藥,見他們做不了決定,褚歸把藥方收到了

() 抽屜裡:“你們考慮考慮,田醫生,叫下一位病人。”

夫妻倆神情凝重地出了問診室,女人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掉淚:“建業,我該怎麼選啊?”

鄒建業眉心皺成一團,他不敢冒險,即使褚歸告知他們按步驟煎藥絕對不會有事。但不冒險……鄒建業腦海裡閃過妻子發病時痛苦的樣子,他糾結地掏了一支煙點燃:“你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

“同誌,衛生所裡不允許抽煙。”看到此幕的錢玲上前製止,“要抽煙的話請你到外麵去。”

“對不起、對不起。”鄒建業取下嘴裡的煙兩指夾著,“舒雲你等我一會兒,我抽完馬上回來。”

“你去吧。”秦舒雲抹掉眼角的淚,心情低落得無以複加。

拋下老婆到外麵抽煙,什麼男人啊!錢玲鄙夷地瞅了眼鄒建業的背影,轉身拿杯子給秦舒雲倒了杯熱水。

田勇同她講過秦舒雲的病以及初診時的經過,身為女性,她對秦舒雲的態度是同情居多,遞上熱水,她開口勸了兩句,大意是身體是自己的,生病受罪的是自己,要為自己著想,另外褚歸的醫術很好,讓秦舒雲相信褚歸。

喝了熱水,秦舒雲的身體暖和了些許,錢玲的意思她何嘗不懂,有時發病她恨不得死了算了,但她不想死,她才二十幾歲,正年輕,她死了她爸媽怎麼辦、女兒怎麼辦?

傷感的情緒翻湧,哐當一聲響,秦舒雲手裡的杯子摔在了地上,手指僵硬地扭曲著。錢玲心道不好,忙按住秦舒雲,衝著問診室大聲呼喊褚歸。

褚歸聞聲拎起醫藥箱疾步而至,迅速為秦舒雲施針:“病人家屬呢?”

“上外麵抽煙去了。”錢玲扶著秦舒雲,嘀嘀咕咕地罵了句男人真靠不住,說完意識到她誤傷了褚歸和田勇,又慌張地找補,“褚醫生、田醫生,我說的不是你們!”

褚歸沒計較錢玲的失言,待秦舒雲停止抽搐,他拔了針,叮囑秦舒雲控製情緒,前後過了約有十分鐘,而承諾抽完煙馬上回來的鄒建業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久久不見蹤跡。

“他抽煙用得著抽這麼半天嗎?”錢玲脾氣炸,田勇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用眼神暗示她注意場合。

“褚醫生。”秦舒雲借錢玲的力坐直了身體,眼神從迷茫變為堅毅,似是下定了決心,“褚醫生,我考慮好了,我治。”

褚歸眼底浮現了一抹欣慰,進問診室將藥方交給了錢玲:“你先抓藥,等等我示範怎麼煎,你喝一劑確認沒事再走。”

“謝謝褚醫生。”錢玲感激地道謝,打消了心裡最後一絲顧慮,錢玲說得對,她要相信褚歸。

錢玲拿著藥方到了抓藥的櫃台,她人不在原地,鄒建業搓著手四下張望,他抽了二根煙,寒風吹得他直吸鼻涕。

尋到錢玲的身影,鄒建業走到她身旁:“媳婦你怎麼跑這來了,那個病我們不治了吧,我想過了,萬一你出了事,我們閨女還那麼小,她不能沒了媽。反正你的病要不了命,我們慢慢調養,總會有希望的。”

她的病不要命,鄒建業說得真簡單啊,秦舒雲胸口宛如堵了塊石頭,她做了兩個深呼吸,朝鄒建業揚了揚藥方:“我要治,你不用說了,我的身體我自己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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