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弟子正在聊那位神秘的伏雪宮聖女穆倚靈,大師伯的好友,忽然見這麼一位氣勢洶洶的修士進來,忙上前詢問身份。
女子將他們幾個打量一番,一張臭臉顯得更臭了:“就剩你們這幾個殘兵敗將了?”
幾個弟子麵麵相覷。
“都不去療傷,聚在這閒聊,之後怎麼帶你們一起去找回場子!”
對方帶著宗門令牌,應當是個長輩,但不知道身份,弟子們被莫名訓了一頓,目送她往樓上去了。
“這是誰啊,怎麼看起來凶神惡煞的?”
薛盈盈端著千的口糧,在走廊上遇上了她,驚愕地喊道:“師父?你出關了!”
女子瞧她一眼,那張臭臉稍微好上了一點:“才出關就聽說你失蹤了,真是出息。”
薛盈盈閉嘴,跟在師父身後進了大師姐的房間門。
公西越見到這一前一後進屋的師徒兩個,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險些把兩彎漂亮的眉毛扭在一起。
“師叔怎麼也來了。”公西越儘力平複自己的心情。
師叔朗清月,奇秀山奇秀元君,和她的徒弟薛盈盈一樣,也是那個未來中蕭授的攻略對象之一。
在師父的同輩師兄妹中,清月師叔修為不是最高,脾氣卻是最差,常年臭著一張臉不愛理人,對誰都沒個好臉色。
和她的徒弟薛盈盈簡直是兩個極端。
因為早些年心愛的道侶意外離世,清月師叔很少再出山,常年在宗門內閉關。
公西越幼時也被這位師叔教導過,對她頗為尊敬,若不然也不會容忍她兩個侄子。
朗清月坐在椅子上,放下手裡的劍,抱著自己的胳膊說:“你真是年紀越大越能惹事了。”
“我才閉關出來,就遇上醫穀的人鬨上宗門找說法,說你在樂耳城把他們醫穀穀主之女溫尋真帶走了不肯歸還。”
公西越:“那是個活人,不是個物件,沒有歸還一說。”
朗清月哼笑,語氣裡帶著不知針對誰的嘲諷:“你師父把他們趕走了,醫穀的人放出話來,以後雲隱仙門弟子不醫。”
薛盈盈在旁邊插了句:“宗門弟子受傷不都是去我們奇秀山嗎,也沒有去醫穀的,他們放什麼狠話?”
公西越道:“溫白蘞那女兒溫尋真,是個倒黴蛋,不過醫術不錯,以後有機會,師叔可以把她帶去奇秀山。有她在,也不用稀罕什麼醫穀了。”
薛盈盈也點頭:“雖然我隻見過她一次,也覺得很不錯,若能當我師妹,再好不過了!”
朗清月:“既然你們都誇她,應該錯不了,所以人呢?”
“……”
公西越:“跑了。”
朗清月:“……”
公西越:“下次見到抓回去就是了。”
反正那家夥現在腦子也不怎麼清楚,講不了道理,就該直接動手。
朗清月罵道:“好好一個劍君,你當自己是土匪強盜嗎?!”
師叔罵人,公西越閉上眼睛假裝沒聽到。
發完脾氣,朗清月又問起這裡的情況。
公西越將今夜去搗滅第九城畫皮魔老巢的計劃告訴她。
朗清月嗤道:“盈盈都跑了,還等你們今夜去打打殺殺,說不定現在就已經魔去巢空了,你們到時候隻能燒個宅子。”
罵師侄土匪,她自己倒是一股天生的匪氣。
公西越:“我現在靈氣不暢,還沒恢複,最快就是今夜。”
朗清月:“那你彆去了,一屋子傷病患,既然我來了,我去一趟。”
公西越:“師叔,你還是等我一道。”
朗清月:“怎麼,你不相信師叔?”
公西越:還真不怎麼相信。
經過薛盈盈一事,公西越意識到,這該死的世界自有其慣性,不論如何該見到的人最終還是會見到。
她看到的未來中,清月師叔被蕭授攻略,是因為蕭授意外得到了師叔隕落道侶的殘魄,用她道侶轉世的身份欺騙了師叔。
但具體的情況,蕭授是在何處得到的師叔道侶殘魄,怎麼得到又是如何融合,公西越都不是很清楚。
她就怕師叔這一去,肉包子打狗。
“師叔,我聽說魔界有人會偽裝出逝世之人的神魂,用來欺騙失去道侶的修士。師叔,應該不會被那種道侶轉世的謊言所欺騙吧。”
也是經過盈盈師妹的事,公西越吸取教訓,覺得該提醒的事還是要提醒。
朗清月越聽越不對勁:“你在點我?”
她氣笑了,拿起桌上一個茶杯隨手砸向公西越。
公西越身體下意識做出反應,側頭躲過茶杯,但躲過的瞬間門,她忽然想起什麼,腦袋一僵。
“哎喲!”
她身後鼓起的被子包被杯子砸到,蠕動兩下,鑽出一個小孩腦袋。
她迷茫地看著房間門裡的大人,伸手撓撓微紅的額頭。
朗清月沒想到公西越身後還睡了個小孩,嚇一跳:“什麼東西,怎麼有個小孩。”
她閉關好些年,才出關就聽說徒弟失蹤,趕來了這裡,壓根就沒聽說公西越有了個女兒。
因此,知道這孩子是公西越的孩子時,她對著千那張和公西越相似的小臉,露出見鬼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