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到底誰的心跳(1 / 2)

路識青其實並不在意「牆頭草粉」這個ID會在容敘麵前掉馬,如果到時候容敘問他這是啥意思,他就裝傻說:因為總是爬牆,所以自嘲是“牆頭草兩邊倒”的粉絲。

反正再怎麼也不會比「拒絕和容敘舌吻」要讓他社死了。

隻要不在全網麵前掉馬就行。

航班到傍晚才在燕城落地。

路識青坐了半天飛機,困得直打蔫,跟在謝行闌後麵從VIP通道離開。

周赴有朋友接,沒和他們一起走。

燕城今天下了一天的雨,空氣濕涼,謝行闌把外套披在路識青身上,推著他的行李箱走出通道,視線在不遠處停著的一輛熟悉的車一掃,眸瞳微微一動。

走近後,車窗搖下,露出一張蒼老的麵容。

謝爺爺淡淡道:“回來了。”

謝行闌腳步停下。

路識青困得要命,一頭撞在他後背上,往後退了兩步呆愣半晌,猛地站直身體,訥訥道:“謝爺爺。”

謝爺爺笑了下,朝他一招手,溫聲道:“來,識青坐後麵,好久沒見你了。”

司機下車幫謝行闌把行李箱放在了後備箱。

謝爺爺氣度凜然,不怒自威,路識青有點怵他,乞求地看了謝行闌一眼。

謝行闌伸手握住路識青的手,微微俯身:“爺爺,我送識青回星晨灣。”

謝爺爺視線落在謝行闌的手上,漠然移開視線:“上來。”

謝行闌眉眼閃現一絲煩躁,隻好拉開車門讓路識青上車,手擋著車門省得他撞腦袋。

車內空間寬敞,旁邊還準備了路識青愛喝的飲料。

路識青上車後乖巧坐在旁邊。

車子平穩啟動。

謝爺爺笑著對路識青說:“識青啊,這次出去好玩嗎?”

路識青一和他說話就緊張,手放在腿上,一板一眼地回答:“好玩。”

“就是嘛。”謝爺爺說,“年輕人就該出去多玩玩,彆像之前那樣總是悶在房裡,人都要憋壞了。”

路識青乖乖點頭:“好的。”

謝爺爺很奇怪。

路識青之前就是個小悶葫蘆,和他說話隻是點頭搖頭,也就下棋時會多說兩句,平時安靜得要命。

這麼久不見,倒是活潑許多。

“我臨時把行闌叫回來,沒破壞你玩的興致吧。”謝爺爺問。

路識青搖頭:“沒有,我有點吃不慣那邊的飯菜,也想早點回來呢。”

謝爺爺笑了起來。

謝行闌漠然坐在一旁,微微側著臉注視著外麵疾馳倒退的夜景。

謝爺爺笑著問路識青:“識青年紀剛好,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啊?”

謝行闌眉頭一皺,終於偏頭。

“爺爺。”

謝爺爺瞥他:“沒問你——識青?”

路識青微愣,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腦海裡不受

控製浮現出容敘的臉。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臉一熱,訥訥道:“還、還沒有。”

“哈哈哈,都成年了,還害羞什麼。”謝爺爺笑道,“如果有喜歡的女孩子,可以帶回家給爺爺看看。”

路識青不知道怎麼回答,隻能尷尬一點頭:“好、好的。”

平時路識青陪謝爺爺下棋時都不怎麼閒侃,隻悶頭下棋就好。

——他人實誠,沒什麼歪心眼,不像其他小輩下棋會故意讓長輩贏,一坐在棋盤前就在絞儘腦汁要怎麼贏得快,然後跑回房裡貓著去。

謝爺爺和他下棋雖然沒贏過幾局,倒是更喜歡路識青了。

之前他們隻下棋,並不閒聊,這回謝爺爺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在問他的感情問題。

路識青坐立難安半個多小時,終於到了星晨灣。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下去,站在車窗外微微俯身,和容敘學的客套話張嘴就來,乖乖道:“爺爺再見,下次有時間我回去看您。”

謝爺爺第一次聽他說場麵話,忍俊不禁:“好好好,爺爺等你。”

路識青嘴唇一抿,拎著行李箱趕緊跑了。

車窗搖上去,謝爺爺臉上和藹的笑意消失,冷淡看向旁邊的謝行闌。

路燈的光將謝行闌半張臉照得如刀鋒般冰冷深邃,他微微垂著眼將路識青送他的袖扣拽下來,麵無表情握緊,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

謝爺爺並沒有多說,語調隨意地道:“回家?”

謝行闌緩緩強迫自己鬆開五指,任由袖扣從掌心掉落,半晌才漠然開口。

“嗯。”

***

路識青小跑著回了彆墅。

他打算給容敘一個驚喜,連彆墅的燈都沒敢開,偷偷摸摸拎著行李箱打開門,用手機上的手電筒照亮,找到行李箱裡千挑萬選的禮物。

現在才八點多。

容敘應該剛吃完飯在看電視。

路識青連衣服都沒換,顛顛地跑去C棟-1,悄咪咪用密碼打開大門。

穿過全是花花草草的院子,裡麵燈火通明,隱約聽到嘈雜的聲音。

是在看電影嗎?

路識青小跑過去,胡亂理了下頭發,按了門鈴。

叮咚。

兩人小半個月沒見,路識青竟然還有點緊張,手捏著盒子不安地踩著地,在心裡措辭見了容敘第一句話要說什麼。

“晚上好”?

好像有點普通。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打開了,一股酒香撲麵而來。

路識青抬頭:“容……唔?”

來人是個陌生的男人,他大概是喝多了,醉醺醺地眯著眼睛看了看:“哪位?”

路識青懵了。

男人困惑道:“你找誰?”

路識青訥訥道:“容、容敘。”

“哦。”男人大概是個自來熟,直接將人拽進來,嚷嚷道,“容敘!有個大美人

來找你!”

路識青被迫撞了進去,等看清滿客廳的人,悄無聲息吸了口涼氣。

這是在……在辦宴會?

男人一嗓子嗷出來,在場十幾個人全都齊刷刷朝著門口看來。

路識青:“……”

路識青眼前一黑,暈人症當場複發,呼吸都急促起來。

在旁邊打麻將的容敘輸得滿臉都是貼得小紙條,聽到有人來找,掀唇吹了吹眼前擋視線的紙條,懶懶向門口瞥了一眼。

……當場愣住。

路識青?!

容敘也有點懵。

他今天也沒喝酒啊,怎麼遠在海外的人突然就在眼前了?

這時,容敘後知後覺自己滿臉紙條的樣子有點丟人,立刻胡亂抹了把臉把紙條一扔,從和好友把腿翹到桌子上打麻將的混不吝頓時無縫切換成英俊瀟灑的偶像兼心上人,笑眯眯地走了過去。

路識青被這麼多雙眼睛注視著,渾身都不自在。

容敘邊走邊道:“沒什麼事,來找我的,你們繼續玩。”

說完,走到門口拽著路識青的手腕,打開門去院子了。

眾人麵麵相覷。

這狗……閒著沒事開什麼屏呢?

外麵下著小雨,容敘帶著路識青走到種玫瑰的陽光房裡,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眉眼忍不住帶著笑:“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路識青輕輕鬆了口氣:“謝行闌公司臨時有事,就提前回來了。”

陽光房四周都是玻璃,燈光和盛放的玫瑰相互交織,襯著路識青的眉眼極其漂亮。

容敘錯開視線,落在路識青手裡的小盒子:“還真準備禮物給我了?”

“嗯嗯。”路識青走上前把包裝精美的小盒子遞給他,“送給你。”

容敘笑眯眯地接過,打開往裡看了看。

上回路識青財大氣粗送了他一個土豪禮物大鑽石,被容敘笑著調侃一句大概是留下了心理陰影,這回送的東西並不貴重。

是個精致的紅楓玻璃擺件。

容敘露出笑,愛不釋手地看來看去,毫不掩飾地讚歎道:“真精致啊,你是怎麼挑的,完全合乎我的喜好啊,路老師難道有讀心術嗎?”

路識青被哄得唇角輕輕翹了翹。

容敘很懂得給人提供情緒價值,無論收到什麼,給出的反應必定是能讓送禮物的人得到最大程度的滿足感,誇讚的話層出不窮,且不會讓人覺得他是在故意奉承。

容敘正一百八十度全方位無死角誇著,突然在玻璃底座上瞧見個龍飛鳳舞的花體字。

「」。

容敘一怔:“這是你親手做的?”

路識青詫異他竟然能看出來,眼睛都亮了,不好意思地說:“嗯,做得不好,你不要嫌棄。”

“這哪叫做得不好啊?”容敘嘖嘖道,“如果不是底托有你的名字,我還以為這是哪個奢侈品店要消費千萬搶破頭才能購買的限量版呢,你手也

太巧了。”

這誇誇話術太強,路識青徹底不好意思了。

“你喜歡就好。”

生怕容敘再繼續花樣百出地誇他?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路識青趕緊轉移話題:“你們是在聚餐嗎?”

“嗯。”容敘將盒子捧在掌心,笑著道,“你來的不巧,今天是竇濯生日,我們可能得玩到半夜。”

路識青“啊”了聲。

竇濯生日啊。

容敘看他眉眼有倦色,體貼地說:“你是不是剛下飛機,時差還得調一調,要不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喊你吃早飯。”

路識青點點頭:“那我先走了。”

“嗯。”

路識青一轉身剛抬步走了一步,一個沒注意把旁邊一株玫瑰踩歪了點,他差點蹦起來,手足無措道:“對不起。”

容敘笑起來:“多大點事兒,你就是在玫瑰裡跳舞也沒關係。”

路識青知道容敘是個愛花的人,心疼地蹲下來看那朵開得漂亮的玫瑰花,伸手想把它扶起來看看還能不能救一下。

正手忙腳亂扶著,容敘突然伸手過來,不知道從哪兒拿來的剪刀,“哢嚓”一聲直接剪掉。

路識青手一空,捏著花莖茫然看他。

容敘笑起來:“送你了。”

路識青就算再遲鈍也知道送玫瑰的意思,他怕容敘覺得他心思不正,趕緊就要拒絕:“不,我不能要。”

容敘想了想:“的確,一枝是有點少,要不多給你剪幾枝?”

路識青見他拿著剪刀就要再哢嚓,忙退而求其次:“不用不用,一枝……一枝就夠了。”

容敘“嗯”了聲,終於放棄辣手摧花。

外麵還在下小雨,容敘拿起旁邊一把傘——明明才幾步路,且雨下得並不大,他非得要送人家。

路識青被迫和容敘擠在狹窄的雨傘下,肩膀不自覺挨著,莫名覺得不安和局促,心口都在怦怦跳。

很快到了門口,路識青準備道完謝就跑。

容敘突然低頭看他:“你身上穿的是誰的衣服?周哥的嗎?”

路識青一怔。

下雨天冷,謝行闌把他的外套給路識青穿,一時忙過頭給忘了。

謝行闌身形高大,西裝外套穿在路識青身上顯得他身形空蕩蕩的,袖子都要蓋住手背了,那股奇特的木香包裹住他。

路識青“哦”了聲:“謝行闌的,我忘帶外套了。”

容敘沒察覺到自己的眉頭都蹙起來了,淡淡地說:“嗯。去睡覺吧。”

路識青點頭,小心翼翼捏著帶刺的花進房了。

容敘回到家,找到正在島台喝酒的竇濯,把路識青送的東西故意往桌子上一放。

竇濯挑眉:“怎麼,識青向你表白了?”

“差不多吧。”容敘支著下頜懶懶地笑,“送了件親手做的禮物。”

竇濯幽幽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