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所有的小兔子麵容都變得非常驚恐，紛紛轉頭看向它，這隻小兔子驚覺自己露餡了，竟然說出了人言。
楚霜也聽到了一聲細微的聲音，抬頭擦了擦汗向四周尋找：“是誰在說話？”
白總同樣看了看，麵前是單純玩布偶的小黑貓，慢吞吞爬向小屋的奶橘，以及紛紛扭頭的小兔子，回道：“可能是小黑貓吧。”
“呀，小黑貓竟然感謝我？我這個主人真受寵若驚。”
“哈哈，它們一直很可愛啦。”
楚霜說著將一層塑料紙鋪到倉庫裡，又將剛剛摘下的白蘿卜放上，倉庫建造終於告一段落，她走出空間，去櫃台倒些水喝。
她身處店鋪裡，遠遠看著佳誠蔬菜店裡人來人往，自己店的客流量也不差，但相比昨天稍稍減少了一些。
楚霜看店麵一切無恙，便走到了後院，白總踮著小貓步走上來：“論壇的帖子看了嗎？”
“看了。”楚霜道：“現在人人都說我是幕後黑手，花錢雇人抹黑佳誠蔬菜店。”
“關於佳誠蔬菜店的□□都被鎖了，看來是人脈起到了作用，佳誠公司果然有背景。”白總分析著。
楚霜點點頭，不僅□□被鎖了，而猜測她是幕後黑手的帖子被加精置頂，論壇裡傳得沸沸揚揚。
她雖然也生氣，但心裡更埋著一個疑團，論壇上關於佳誠蔬菜店的評價有好有壞，壞的不必說，可一些正向評論……
“論壇裡出現不少正向評論，最初我也認為是請水軍刷評論，可看著看著，有些真不像是刷出來的。”楚霜道：
“我特地找了幾個賬號，搜索之前的發言，發現都是正常的生活號，有的發言還特幼稚，抱怨家裡保姆做飯不好吃。”
“這個……”白總也困惑了。
昨天王逸來訂貨時，連連訴苦，說佳誠蔬菜店的番茄質量差，差點叫他沒法做菜，表情之真切，不像作假。
“王逸這人我打聽了，在小吃街擺攤，應該沒有閒心去說假話。”楚霜道。
白總想了想，猜測道：“難不成她家蔬菜質量忽高忽低，有人買到了好番茄，而王逸去倒黴買到了壞番茄？”
楚霜頷首，她覺得這個理由能說通，但隱隱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其實若是普通的一件事，猜測到這裡便可以了結了，但誰讓佳誠公司不乾人事，在論壇呼風喚雨抹黑她呢？
“明天接著查，把這件事查個徹徹底底。”
……
第二天清早，王逸騎著小車來到楚楚小店裡上貨，而麵對楚霜的要求，他很驚訝。
“什麼？你要之前的劣質番茄？”王逸皺眉道：“番茄沒味道，一點也不好吃，我扔在一旁沒管它了。”
楚霜笑了笑：“我買來不是吃的。”
“那你買我這些番茄……”
楚霜看了看四周，特地湊近了低聲說道：“我想研究研究佳誠公司的種子，最好能雜交繁育一些新品種。”
“原來如此。”王逸恍然。
沒過一會兒，王逸又騎著小車重新來到了蔬菜店前，將剩餘的劣質番茄送給了楚霜。
楚霜拿到番茄，走到後方的屋子裡，撥開透明塑料，手起刀落紛紛切開，發現一共五個番茄中，一是發育不全的空心，其餘四個都是實心瓤。
“什麼？”白總看到這一幕很詫異。
雖說五個番茄並不能代表整體，但五個番茄隻出了一個次品，這似乎也代表著全部番茄中出現次品的概率低。
“可能王逸隻是湊巧碰到了劣質品？這隻是個例？”
楚霜看著眼前的五個番茄，想了想，乾脆拿起實心瓤一咬，而後又塞了一塊給白總：“你自己嘗嘗。”
白總舔了舔實心瓤上的汁水，發現根本沒有番茄味道，雖然熟透了，但也很難吃。
“佳誠公司的番茄根本沒味道，論壇上還誇得上天入地，說番茄酸甜可口可用於製作湯底？好像吃到了家鄉的味道？”白總不解。
楚霜也很疑惑，她伸手顛了顛番茄，忽然想到了什麼，嘴角一彎，笑了。
“看來王逸的運氣很差，他可能遇到了劣質品中的劣質品。”
……
下午，白瀾背著可可愛愛的兔子背包，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了蔬菜店，一進門便衝楚霜抱怨：“媽媽給我安排了好多實訓功課，我這幾天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說完懶洋洋地攤在了椅子上。
楚霜揉著她的頭發笑了笑：“哪有，我看你活力滿滿，還能做兩百個俯臥撐！”
白瀾撒嬌地哼了一聲：“豈止是兩百，我每天要做五百個俯臥撐，媽媽說這樣能提高靈力的發揮。”
“而且啊！”她又連連訴苦：“不僅僅是實訓，還叫我背異怪圖鑒，我腦子都要炸了，如果背不下來就不給我零花錢……”
“好啦好啦。”楚霜拍拍她肩膀：“都是為你好，彆看基地穩定下來了，不知有多少隱患，你媽媽也是想讓你快點成長。”
白瀾嘟了嘟嘴，不再說了，大家都遭遇過末世，知道能力有多重要，她也隻是抱怨幾句而已。
“今天我下廚做飯，晚上你在我家吃吧。”楚霜看到白瀾又展露出笑顏，掐了一下她的小臉蛋：“我想做番茄炒蛋，但番茄賣光了，你去隔壁買幾個番茄來。”
“好！”白瀾用力點頭。
在白瀾見一隻歡快的小兔子蹦出店門之前，楚霜叫住了她：“對了，買四個，買時用指甲蓋劃一下番茄表麵，看新不新鮮。”
白瀾啊了一聲停住腳步，猶豫道：“用指甲劃番茄，不太好吧？會破壞番茄表麵的。”
“你劃一下，看到不新鮮就不要繼續買了，隻把劃過的都買回來。”楚霜道：“做不成番茄炒蛋，也可以做成番茄醬。”
白瀾點點頭走出了門，幾分鐘後拎著袋子回到了蔬菜店，開心道：“我都劃了一遍，個個新鮮，質量都挺好的。”
楚霜笑著接過了袋子。
晚上做了番茄炒蛋，炒蛋吸滿了番茄汁，酸甜可口，還有紅燒肉，特地用冰糖製作，軟糯誘人，肥而不膩，另外是排骨冬瓜湯，飽飽地吃了一頓後再飲一碗冬瓜湯，口感醇厚，感覺身上都暖融融的。
白瀾吃完飯，揮著小手告彆，楚霜送她離開後，轉身回到了廚房，此時白總正嚴肅地蹲在餐桌上，旁邊放著白瀾買的番茄。
“我查看了一下，兩個有劃痕，兩個沒有。”白總嚴肅道。
“確定另兩個沒有劃痕？而不是劃痕太淺消失了？”
白總嗬嗬了一聲，拿起一個丟給楚霜：“小姑娘愛留長指甲，番茄都被她劃破了，怎麼可能看不出？”
“好吧。”楚霜道：“這樣一看，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
*
朱雀論壇的腥風血雨又持續了幾天，之後吃瓜群眾也對這種事失去了興趣，不再關注，話題就此沉寂下來。
即便如此，線下的情況也生動地反映了論壇的風向，佳誠蔬菜店這幾天客流回暖，生意不錯，她家雖然沒受影響，但多了不少閒言碎語。
“雖然咱們來這家店買，但挑蔬菜一定要精心仔細，小心挑到劣質品。”
“為什麼啊？我瞧這家蔬菜蠻新鮮的。”
“蔬菜好，但店主的人品不行，小心她賣劣質品！”
兩位顧客正躲在貨架旁竊竊私語，而楚霜正在擦櫃台，聽完後便直起了身，把兩人嚇了一跳，造謠的人一臉心虛。
“愛買不買。”楚霜悠哉悠哉收起抹布：“我日進幾千塊靈石，又不缺你這個顧客。”
最後這個顧客黑臉走出了蔬菜店。
楚霜看了看店內的情形，雖然她心裡不太舒服，但做事是需要時機的，她現在隻能等，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
果然，三天後，一個滿身泥土的男子推門進屋。
這人渾身臟兮兮的，腳步在光滑的地板上留下兩個印子，其他顧客見了紛紛躲避，生怕衣服被蹭臟。
可男子看上去邋遢，像是從泥裡滾了一圈出來似的，但出手闊綽，拿起袋子，抬手便拎了三串紫葡萄，六包紅櫻桃，還有幾個梨子，正要將手伸向橘子時，楚霜出現打斷了他。
“真抱歉，這些橘子已經被預定了。”楚霜道。
“啊？可是我很想買啊，大家都喜歡吃橘子。”男子為難道。
楚霜提議：“對麵也有橘子，價錢適當，你可以去對麵買。”
“好。”男子匆匆去了對麵，買好橘子後又折回來，付完錢後離開了。
男子一走，楚霜便衝白總揚了揚下巴：“看沒看出他是誰？”
白總眯著眼睛想半天，搖腦袋：“不知道。”
楚霜慢悠悠地說起：“他是林遠雇傭團的隊員，通天樹裡見過他，當時為石門的事爭論，他跳得差點要上去打黃凱呢。”
“希望他買的橘子質量能好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