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著寸縷地坐在暗紅色的圓桌上,窗外的日光彙成一束落在他的肩背上,一身雪白皮肉被深沉底色襯?好似一塊發光的通透白玉。</p>
郎德一向知道這隻小兔子生?白,卻還是免不了看?一陣晃神。</p>
許榴看他遲遲沒有動作,自己覺?有??不好意思了,抬起淡粉色的足尖輕輕地踢了郎德一下:</p>
“你,你在發什麼呆?”</p>
郎德低頭下意識捉住了少年作怪的腳。</p>
許榴全身上下都生?漂亮,足弓繃起好似新月,瓷白足背上映出蜿蜿蜒蜒的黛色青筋,用手輕輕地一按似乎能聽見血液在其間汩汩流動的聲音。</p>
郎德喉嚨突然有些乾燥。</p>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做這種混賬事的時候。</p>
他隻好戀戀不舍地把少年的腳放下。</p>
兔子晃了晃耳朵,本來要嗬斥他為什麼用一種看碳烤兔肉的眼神看自己的腳,猛然感覺到自己的耳朵居然還沒消失。</p>
他捂著自己的耳朵試圖把它?按回去。</p>
可惜耳朵根本不聽主人的??。</p>
晃來晃去的就是不肯乖乖消失。</p>
如果頂著這對兔耳朵過去的??……一定會露餡的吧!</p>
要不就說是郎德的惡趣味好了。</p>
許榴臉不紅心不跳地在決定把鍋都推給郎德,反正他一看就是能乾出這種事的人。</p>
郎德拿回來的依然是一套女子的衣裙。</p>
許榴已經從原來的抗拒,變成了麻木,看你小子這麼伺候我的份上順從一下好了。</p>
少年任由男人給自己套上層層繁複的裙裾。</p>
他向來是不做這種事的,女子裙裾繁複,要是自己穿不知道要費多少?氣,反正是郎德要他穿的,許榴就心安理?地做個衣來伸手的大爺。</p>
轉眼已經變成了個穿著緞麵衫、百褶裙,梳著花苞頭的少女。</p>
等到郎德給他打扮好,許榴那惱人的耳朵還是沒回去。</p>
看來是吸男主還沒吸夠。</p>
許榴氣惱地握住了自己垂下的兩條??的不聽??的白絨耳朵,一張粉白小臉怒氣衝衝地瞪著郎德。</p>
郎德??不知道自己怎麼惹著他了,無辜地回望:</p>
“怎麼又不高興了?”</p>
許榴抿了抿嘴,似乎在想什麼。</p>
不?不承認郎德生了一張看起來清潤端?的好臉,若是不知道他的流氓底細,還真以為是個正人君子。</p>
現在光是看他露出的這副模樣,許榴都會生出一種自己要吃他豆腐的淡淡愧疚感。</p>
但是轉念一想,郎德都吸他吸了多少回了,隻差沒把他吞下去了,自己這樣輕薄一下??不算過分。</p>
自己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許榴決定一鼓作氣,閉上眼睛,猛地在郎德的唇上親了一下。</p>
生怕還不夠,許榴像是小兔喝水似的,又伸出濕軟潮紅的舌尖,在男人的唇間小心翼翼地舔了舔。</p>
郎德似乎??沒有料到這個反應,金絲眼鏡後狹?眼睛都驚?睜大了一些。</p>
許榴手中一空,摸了摸自己的頭頂,知道耳朵不見了,?意地??起來,為自己??能嚇郎德一條?意洋洋。</p>
你小子??有今天。</p>
男人卻目光沉沉地看著他。</p>
許榴縮了縮脖子,心說怎麼個事,就許你親我,不許我親回來嗎!</p>
哪有,哪有這樣的道理。</p>
兔子心理活動多?好似錯頻的電視,嘰裡呱啦地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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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圓圓眼睛茫然地眨了眨,像是做了壞事的蔫兔子。</p>
就算是沒了兔耳朵,郎德??幻視他兩隻毛絨絨的耳朵軟趴趴地耷拉下去的模樣。</p>
不管什麼心思都清清楚楚地?在臉上了。</p>
耳邊驟然一麻,男人溫熱吐息噴灑在敏感耳垂上,從耳朵到脖頸上瞬間紅了一片。</p>
男人帶著??意的聲音低沉,好像是抓住了柔軟白兔的狼王:</p>
“小兔子,原來你是要和人親熱,才能變成人類啊。”</p>
啊。</p>
這都被發現了。</p>
許榴似乎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做的有多明顯。</p>
稍微推理一下,便能知曉了。</p>
要不是先?在郎公館中的日子過?太沒羞沒臊,??不至於到今天才能發現。</p>
許榴目光遊移,落在一邊的白瓷花瓶上。</p>
“你,你在說什麼呢。”</p>
笨兔子還企圖負隅頑抗。</p>
他不敢同男人對視,男人卻輕輕地在他下頦上咬了一口。</p>
沒有使?,依然在那嬌氣到過分的皮膚上留下一個鮮紅牙印。</p>
兔子被他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地捂住了自己的下巴瞪他。</p>
“這樣的親熱……是單給我的,還是其他人都可以的?”</p>
同兔子比起來顯?體型巨大的惡狼抓住了兔</p>
子的瘦弱的肩膀,巨大一隻卻顯?有??委屈。</p>
從狼變成了被人拋棄的濕漉漉野狗。</p>
啊這——</p>
許榴刹那間心神變幻,鬼使神差間報複似的在男人的下巴上同樣咬了一口。</p>
滿意地留下了自己的印跡,他這才慢吞吞地開口:</p>
“那就看你的表現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