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就是給人用的,真小心保存反倒失了書簽的意義。
而以時箋看書的頻率,這書簽顯然會被常常看到,書簽的畫手也會被時時想到。
陸延遲說不上究竟是什麼感覺,反正,認識時箋之後,他就是忍不住,在時箋的世界,塗滿他的痕跡。
社交軟件要用他畫的頭像,看書的時候要用他畫的書簽。
他還要發朋友圈嚷嚷到全世界皆知,他把照片傳到朋友圈,道:“和時箋一起去鄱陽,路上淺淺畫了兩張‘時美人箋’。”
以後但凡是個人看到時箋的書簽,就知道是陸延遲畫的“時美人箋”。
陸延遲發完朋友圈,高鐵便也抵達了鄱陽,鄱陽湖的行程在明天,今晚兩人先去時箋定的賓館。
時箋這人比較糙,定賓館都是挑便宜且距離合適地定,乾不乾淨基本不屬於他考慮的範疇,他是那種青旅都可以住一晚的男孩子。
這會兒,兩人下了高鐵,便打車去賓館辦理入住,時箋定的是大床房,國慶旅遊旺季,賓館也隻給預留了大床房。
陸延遲並沒有另外訂酒店,他跟時箋一起住。
等進到房間,插卡取電,陸延遲看著左手邊盥洗室,“哦豁”了一聲。
這種賓館是本地人自己開的,大抵出於省錢的目的,衛生間裝修用的是那種根本擋不住任何風光的玻璃。
你在房間內,可以把衛生間裡的陳設看得一清二楚。
你要是在裡邊上個廁所洗個澡,外邊也能看清清楚楚。
陸延遲原本坐了三個多小時的車,旅途疲憊,看著這盥洗室,來精神了,他舔了舔後槽牙,好笑道:“情趣酒店啊!”
時箋這一次倒是沒有心機滿滿地刻意看衛生間裝潢選擇酒店,事實上,鄱陽湖的行程差不多是大半個月前製定的,當時他完全沒有帶著陸延遲一起的計劃。
他定這家賓館純粹是……貪圖便宜。
如今,陸延遲滿口騷話說這是情趣酒店,時箋半點也不介意跟他對著騷。
他放下書包,目光幽深地看了一眼陸延遲,嗓音清冷地開口:“放心,你身上該看的我都看過了。”
陸延遲腦回路給玩壞了,他輕易回想起,那個夜晚,在時箋的房間裡,時箋瞬也不瞬地盯著他換衣服。
當時不過是換條睡褲,壓根談不上露骨,他被看得差點起反應。
要是洗澡的時候被看,難頂啊啊啊啊!!!
陸延遲這人吧,哪怕清晰地知道自己頂不住,卻也依舊口無遮攔、騷話連篇,他桃花眸扇出一樹一樹桃花,笑得匪氣十足:“也對,咱倆這麼熟,就算一起洗鴛鴦浴,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時箋岑黑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陸延遲,似乎在認真思考要不要一起洗鴛鴦浴。
但,不是的。
時箋真的無法做到和陸延遲一起洗澡,那太曖昧也太危險,陸延遲不同,在直男眼裡,倆男的一起洗澡很正常。
而在男人和男人的交鋒裡,下限更低才能大獲全勝。
這局時箋認輸,他沒陸延遲那麼沒節操。
時箋理智地跳過這話題,冷聲問:“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陸延遲見時箋不搭理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道:“我先吧!”
時箋淡淡的:“行。”
陸延遲打開行李箱,拿了換洗的衣服和自帶的洗護產品進到盥洗室。
賓館,透明的毫無隱私可言的衛生間,在床邊等他洗澡的大美人,擺在床頭等著人去消費的避孕套……
整個空間無不惹人遐思。
陸延遲本不該覺得有什麼,倆男的出來玩遇到這種事兒很正常,但當他脫完上衣,一偏頭就看到時箋在外邊,他心跳咚咚咚開始打鼓,一切陡然變得色氣、蕩漾、緋色、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