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
時箋轉頭看他,岑黑雙眸在夜色裡亮晶晶的倒映著星光,他在等陸延遲的後話:“嗯?”
陸延遲嗓音微沙:“手張開。”
時箋便把右手伸出,攤開。
陸延遲在時箋手心裡放了東西——
一串鑰匙。
陸延遲解釋道:“這是琴行那邊的鑰匙,包括卷閘門、排練室,還有我們租來當倉庫的民宅。你是我們樂隊的主唱,這些都有你一份,以後再讓你看看我們的網店。”
時箋了然地點點頭。
拿到了這串鑰匙,他便開始以樂隊主唱的身份融入到陸延遲的生活,他們不僅是校友、室友、好友,更是誌同道合的音樂夥伴,他注定會成為陸延遲生命裡很重要的一部分。
但,又不僅僅是這樣。
他要成為陸延遲生命裡最不可或缺的那部分。
約莫十分鐘,兩人便也到家了,開門,開燈,換鞋,進屋。
時箋按部就班地開始洗頭洗澡,待到收拾完回到房間,就見到陸延遲已經洗乾淨在床上等他了。
哪怕睡了好幾回,時箋看著自己床上的半裸男,表情也有些微妙。
陸延遲這男的,還挺會得寸進尺的。
昨晚他還敲了門才進來,今晚陸延遲連招呼都不打了,直接躺他床上了。
時箋:“……”
也行吧。
反正吃虧的不是自己。
時箋很是隨意地問道:“才十點多,要一起自習嗎?”
陸延遲梗了梗:“你是魔鬼嗎?”
時箋不解地蹙了蹙眉。
陸延遲被卷得表情都有些恍惚:“我今天,早上六點多起來練了半小時吉他半小時架子鼓,白天一整天早八晚六畫了十個課時的畫,晚上跟樂隊一起排練了三個課時,我已經被音樂和畫畫榨乾了,我真的一滴都沒有了,我要開始躺平了。”
時箋也覺得陸延遲今天一整天很忙碌很充實很辛苦,他點點頭:“行。”
然後,時箋便不再看陸延遲,他徑直坐在書桌前,按照自己的時間表,接著學到十一點四十。
陸延遲:“……”
一樣的作息和時間表,我為什麼連美人都battle不過,是我體力不行嗎?還是我精力不夠?
扶我起來,我還能卷!
然,一起卷有什麼意思呢,不過是在工作間和大美人一起自習,各乾各的活,枯燥、瑣碎、乏味、無聊。
陸延遲辛辛苦苦一整天,大畫特畫十個課時,又大練特練架子鼓和吉他四個課時,他現在隻搞點讓自己開心和愉悅的,大半夜他也不想做人了,當禽獸才會開心快樂的話,做什麼人啊!
陸延遲開始逗逗美人。
於是乎,時箋就發現,陸延遲這人……還挺磨人的。
他原本在草稿紙上算一道解析幾何題,然後,便聽到陸延遲在床上發出了一種欲求不滿的欲念:“都十點多了,你都不休息一下陪陪我麼?”
“題目是做不完的。”
“但我的青春韶華也就這麼兩年。”
“有我這麼大的帥逼洗乾淨給你暖床,你都不看我一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