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1 / 2)

又過了兩天,衛晁的傷勢好上了不少,可以下地到處走了,傷口也在愈合,也不會動不動就裂開了。

衛晁向祁恒把鄭二借去了,通過鄭二豐富的刑訊手段,那名刺客頭目終於鬆口了。

鄭二率先走出空氣渾濁的營帳,簾子將血腥之氣擋在裡麵,不一會兒,孫華幾人掀開簾子也跟著走了出來,魏晁與祁恒祁韶三人在外麵等候,見到人出來,衛晁立馬站起身迎了過去。

“怎麼樣,他交待了沒有?”

“招是招了,可是……”孫華幾人麵色有點發白,他們在戰場上手上早已經染多了鮮血,可是用這種片肉火燒之刑去折磨人還是頭一遭。

“可是什麼?”衛晁皺眉,他從孫華手裡結果刑訊記錄,那上麵記錄了刺客所說的每一句話。

“刺客是二皇兄的人?”

衛晁瞪大眼睛,“怎麼可能!二皇兄他雖與我並非同母所生,可是他由我母後撫養長大,自幼就與我感情極好,他怎麼可能會對付我?”

“這還不簡單,你惹人眼紅唄。”孫華幾人不敢議論皇子,祁韶卻沒什麼顧忌。

衛晁滿臉不信,祁韶偏就杠上了,他一挑眉:“三皇子平時在宮裡很受寵對吧?”

衛晁點頭,理所當然道:“我是母後與父皇之間唯一的孩子,自然和其他人不一樣。”

衛國曆代都講究立嫡不立長,衛晁從生下來就知道自己和彆的皇子是不一樣的,所有平時對其餘皇子也沒什麼交好之意,唯獨與養在皇後名下的二皇子走的稍微近一點。

“三皇子不妨想想,你與二皇子都是皇後娘娘之子——”

祁韶話還沒說完,衛晁便等不及地糾正他,“他隻是養在我母後名下。”

“他現在是養在皇後娘娘名下,可若是三皇子不在了,他不就是皇後娘娘名下唯一的孩子麼。”祁韶嗤笑了一聲,他在宮裡見多了這種紅眼病,也不知道衛皇是怎麼教的,身為皇子,竟然還有如此傻白甜的。

“雖說立嫡不立長,可實際上他也占了個嫡字,財帛都能動人心,更何況是那個有權有勢的位置,在這些麵前,所謂兄弟之情又能價值幾何?”

衛晁捏著手中的刑訊記錄,嘴唇發白,他麵上看似不敢相信,實際上心中已經信了七八成。

因為他來扶風城一事,也是聽了二皇兄的建議,現在想來,他那會大概就是在密謀這場刺殺了。

他以為兄友弟恭,實際上他的兄長敦厚的麵容下,想的卻是怎麼把他殺死的毒計。

“可二皇兄,他怎麼可能突然有這樣的勢力?”衛晁發現了不對勁,“父皇可從來沒給他什麼實權職務。”

“殿下。”孫華突然開口,他警惕地看了祁恒等人一眼,“我們在那枚箭矢上發現了一點問題,還請殿下隨屬下入營帳再談。”

“既然事情已經完成,那我們為此離開了。”祁恒淡淡開口,“軍營乃是重地,我三人隻是外人,不便久留。”

“王公子,你彆介意……”衛晁想要解釋,他並不是懷疑對方。

孫華打斷衛晁的話,強硬道:“今天有勞幾位,本將軍派人送三位出去。”

他說罷,招來四個小兵。

“來,護送這三位公子安全離去。”孫華特意咬重了安全離去四個字,他招來的這四個人,看似是普通小兵,實際上是他手下一支精銳武士。

“三皇子,告辭。”祁恒似乎完全沒在意孫華語氣的防備,極為雲淡風輕地轉身離開。

衛晁心中不舍,但這是在軍中,他再任性也不能開罪將士,隻好看著祁恒三人離開。

待三人走遠了之後,衛晁這才冷哼了一聲,“孫將軍,你最好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借口。”

孫華不慌不忙,作出一個請的動作,“請三皇子回營帳,聽屬下分析。”

衛晁重重甩袖,轉身往營帳裡走,看似十分生氣,實際上一轉身他就偷偷吸了一口冷氣。

他袖子甩的太用力,拉到傷口了。

一進營帳內,衛晁還沒坐穩,孫華便沉聲開口了。

“那位王公子絕對不是普通商人之子,三皇子不應同他們再有過多接觸了。”

“本皇子當然知道他不是商人之子了,普通的商人之子怎麼可能會有那樣一手驚豔絕倫的劍術。”衛晁不太高興,他覺得自己被當成智障了。“孫將軍,你是覺得本皇子連識人的能力都沒有了嗎?”

孫華低頭,“屬下不敢。”

“隻是他們身邊那個護衛決不是普通人家可以培養出來的,屬下擔心他們是故意接近殿下——”

“你錯了。若是故意接近,就不會暴露這種馬腳了,他們雖說隱瞞了真實身份,但是行事作風卻絲毫沒有掩飾,你要是想故意接近一個人,會做這麼前後矛盾惹人懷疑的事情嗎?”衛晁反駁道。

他倒是覺得王公子說不定是哪家權貴之子,因為頭一次出來行走沒有經驗,隻想到用個普通的商人之子的身份,卻沒想過怎麼讓自己的一舉一動像個商人之子。

話說,王公子該不會還覺得自己隱藏的毫無痕跡吧?

這麼想想,衛晁甚至還覺得王公子突然增了些許可愛,不再那麼高不可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