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糾結來糾結去,快把自己繞暈了。
最後還是秦越看不過去,把他拉了進來,大門哢噠一聲關上,程硯後知後覺地提起警惕。
秦越說喜歡自己,那他們孤男寡男共處一室不是很危險?
可是門都關上了,秦越能放他走嗎?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秦越把藥往客廳的桌子一放,說:“你先去洗個澡,櫃子裡有一套新睡衣,我去廚房給你做早飯。”
聞言,程硯一陣緊張:“為什麼要洗澡?”
秦越詫異道:“你打完球不會洗嗎?”
洗是會洗,但他想的根本不是這個,程硯尷尬地一陣臉紅:“……會。”
是他齷齪了,把秦越想的太變態,人家能對一個病人起什麼歹念。
秦越看出了他的想法,難得沒有逗他,隻說:“洗完了就來餐廳吃早飯。”
程硯乖乖點頭,先去秦越的臥室拿睡衣。
這套房子是大平層,采光很好,麵積也大,裝修風格是現代簡約的類型,在寸土寸金的首都,租金肯定不便宜。
程硯找到主臥,推門進去,裡麵還是一樣的風格,但能看出有人生活的痕跡,被子沒疊,東西也沒整理,有點亂,好在沒有臟衣服。
秦越顯然也想起來了,程硯進去沒多久,就聽門外傳來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秦越的視線在房間裡環視一圈,最後落在程硯的臉上,略微不自然地說:“我平時不這樣,今天走的太急了。”
“你不用解釋。”程硯眨眨眼,“我們宿舍那三個比你這亂多了,臭襪子堆幾天才洗。”
秦越皺了皺眉,沒說話。
程硯覺得自己好像又說錯話了,輕咳一聲:“你的睡衣在哪?”
“裡麵有個衣帽間。”
他直接幫程硯把睡衣拿了出來,還拿了一塊大浴巾和一雙拖鞋:“都是新的。”
“謝謝。”見秦越還在旁邊站著,程硯問,“你租這套房子每個月多少錢?”
秦越:“還好,一個月五萬。”
程硯心神恍惚。
他每個月直播賺到的錢可能隻住得起這裡的廁所。
放在上輩子,要是他媽知道他一個月花五萬租這麼大的房子住,就算再寵他也會罵他一頓。
秦越看懂了他的表情,不願意再打擊他:“快去洗澡,你不難受了?”
房間裡很暖和,不吹冷風好像沒那麼暈了,但怕病情加重,程硯還是老老實實進了浴室,將身上汗濕的衣服換下。
他今天穿的是短袖和短褲,明明是為了方便訓練,卻成了加重他感冒的一根稻草,冷風專門往袖口和褲腿灌。
程硯先把秦越的外套脫了下來,放在一旁的籃子裡,然後一件件除去身上的衣服,他自己的衣服是跟秦越的分開放的,放在一旁的臟衣簍。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衣服全都脫了,身上還殘留著若有若無的香氣。
這個味道很熟悉,來自於秦越的外套。
明明大家都是用洗衣液洗的,怎麼秦越的就這麼香。
程硯在手臂上嗅嗅,又拿起剛脫下來的外套聞了聞,果然是一樣的氣味。
秦越的味道怎麼還沾他身上了?
就在這時,門把被人轉動,秦越走了進來:“忘了說了,熱水器沒開……”
話音戛然而止。
程硯從外套裡抬起頭,傻傻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空氣中蔓延著死一般的寂靜。
沉默一瞬,秦越懶洋洋地挑起眉:“你這是……”
程硯看了看手裡的外套,火急火燎地扔開,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然後又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一張臉漲紅得像番茄,急急忙忙把外套撈回來擋在身前:“你這人進來怎麼不敲門呢!”
“抱歉,我一般都是一個人住,所以忘了敲門。而且我沒想到你脫的這麼快。”
程硯視線閃躲,低著頭看著手裡的衣服:“你先出去。”
“好。”秦越答應的很快,“我來是想告訴你,熱水器還沒開。”
“嗯。”
等人走了,程硯把外套直接扔進籃子裡,光著屁股跑去將門反鎖,確認秦越進不來了,才鬆了一口氣。
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為什麼他每次出糗丟人,秦越都會在現場。
程硯把熱水器開關打開,調到合適的溫度,一邊洗澡,一邊胡思亂想。
這個澡洗了很久,等他穿上睡衣出來的時候,秦越已經做好早飯了。
香氣從餐廳傳來,程硯隨便擦了擦頭發,幾步走過去,卻沒以往那麼急切:“沒想到你廚藝還不錯。”
“一個人住久了就會了。”秦越說,“怕你沒胃口,隻給你煮了點粥。”
發燒容易引起食欲不振,程硯現在看見吃的確實有點吃不下,謝謝了他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