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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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田光前的“脅迫”之下,易寒星最終還是選擇當個孝順的女兒,畢竟照顧假生病的父母,能有抱著羞恥感寫永遠卡文的狗血難?

程家老太爺和老太太到了租住的房子時候,對田光前租下來的這套房子都很滿意,看到隔壁聽到動靜過來的寒星娘,程老太太連忙握住她的雙手親熱地說:“親家母,這次真是多虧你們幫忙找落腳點了,我們這做一段時間的鄰居,正好可以互相搭把手。”

“哎呀這有什麼辛苦的。”寒星娘連忙說道:“我們也就是看到隔壁空著幫你們問了一下房東而已,這能住到一起,總比和不知道的什麼鄰居住隔壁要來得好。”

田光前聞言,插了一句嘴:“不止呢,娘你們可以上五樓看看,我們可以像是房東一樣,在我們樓梯口加裝一道大門,到時候整層就隻有我們可以出入,要安全的多。”

“你這孩子!”寒星娘沒有說話,程老太太先開了口:“你加裝大門要不要房東同意啊?就算房東同意,我們和你娘他們最多就住兩三個月而已,這點時間還專門加裝一道大門?”

聽了這話,寒星娘也連連點頭:“就是,你加裝大門,要鐵門還是木門?鐵門多貴啊?木門的話,隨便砍兩刀就破了,多一道門又有什麼用?”

兩個老太太口風一致,田光前也隻是覺得加一道門比較方便而已,既然兩家的女主人都覺得沒必要,其實不加也沒什麼,無非是住在六樓的人和房東可以看到自家走廊這邊的情況罷了。

程家要先安頓下來,田光前就先領著易寒星回了家。

“爹,”田光前笑嘻嘻地說道:“你看,小妹回來了!驚喜不驚喜?”

寒星爹沒說話,而是疑惑地看著田光前,直覺不對。

恰好此時寒星娘也和程家老太太告彆之後回了家,田光前就直接對兩人說道:“爹生病了需要我們做子女的照顧,正好小妹回來了,二姐也在隔壁,爹娘你們有事找她們兩就行,我這幾天還有事情,就先去忙了,過幾天再來看望爹娘。”說著田光前在父母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啥都沒帶一溜煙就跑下樓去了。

“你這……”寒星爹話都沒說完,眼見著田光前跑沒了人影,趕緊爬起來頭伸出窗戶去,對著已經在招黃包車的田光前吼道:“你什麼事情比照顧你病倒在床的親爹還重要!”

“沒有事情!”田光前雙手喇叭狀放在嘴邊,抬頭吼道:“但是您都能爬起來吼人了,病肯定快好了!”說完田光前就示意黃包車趕緊跑。

“這個臭小子!”寒星爹忍不住罵:“白生養他這麼大!”

看到親爹這生龍活虎的樣子,易寒星忍住抽搐的嘴角:“爹你裝病不能好好裝一裝嗎?哥他都發現了。”

聽到寒星這話,寒星爹懊惱地一拍大腿:“我就說哪裡不對!原來是被這臭小子發現了!這下子他肯定不會回來了。”

“我感覺我演的挺好的,怎麼就被發現了呢?”寒星爹感到很不解。

“肯定是因為你剛剛跑到窗邊吼人。”寒星娘說道:“就是個傻子,看到你那麼生龍活虎的樣子,都不會覺得你生病了。”

“所以還是那個臭小子的錯!”寒星爹聞言,肯定說:“要不是他連親爹生病都不肯伺候,我能一急之下跑去吼他嗎?”

“爹娘你們沒有想過,三哥他是先發現了,然後才推給我和二姐跑掉?”

“不可能!”寒星爹一口否定:“我之前裝的那麼像,你哥他還專門照顧了我們三四天,怎麼可能發現了。”

“也許他是覺得不能切斷聯係放你們兩個人不管,但是戳穿你們後要互相說服太麻煩,於是乾脆裝個三四天,等我和二姐來了他就不用管了?”易寒星描述了一下田光前的心理。

寒星爹越聽,越覺得這是三兒子能夠乾出來的事情。

“而且二姐五六天之前就告訴二哥她要帶著我來上海了。”易寒星繼續說道。

“難怪!”寒星娘一回想,就反應了過來:“之前帶我們過來的時候,他就說有的是機會去隔壁看,那個時候估計他就已經租下來了,後麵才裝作剛知道的樣子告訴我們修德要來。”

“他還專門指了修容就讀的學校,說著這裡離修容的學校近。”寒星爹也回憶起來:“那時候他就想要讓我們和修容一起住了!還考慮到修容之後開學的問題。”

“他究竟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臭小子可真能演,一點都不像是發現了我裝病的樣子。”寒星爹嘟囔一句。

“那孩子他爹我們還裝嗎?”寒星娘詢問。

“他都知道了,而且擺明了不打算管,人都跑了,我們還有什麼辦法?”寒星爹忍不住頭疼:“這和外國人政府作對,多危險啊?”

易寒星聽到這裡,大概猜到了自家爹娘裝病的原因:“爹你裝病,是不想讓三哥去和外國政府作對?他打算做什麼嗎?發生了什麼事情?”

“文字獄你知道吧?”寒星爹說著:“你哥一個朋友就是說了不該說的話,給人家租界的巡捕抓進去了,你哥他們還打算集體一起說更加不該說的話,想著救他的朋友。”

寒星爹說著,還不忘diss他們:“他們怎麼想的這麼美?拿著個筆杆子就敢和人家拿著槍杆子的對著乾?人家古時候的皇帝興文字獄,一個人罵死全家,一群人罵誅九族,現在是不搞株連那一套了,但是多抓幾個人還不簡單?”

寒星馬上明白過來事情大致的背景,問道:“他朋友是寫了什麼被抓進去的?”

“好像是在報紙上寫了很多有關於政治的東西。”寒星爹說著:“也不知道是哪一篇惹了人家不高興,你三哥他們非要說什麼言論自由不能因言獲罪,之前還有學生要搞遊行抗議呢,你也知道那些東西我都是不看的,我看你和你三哥他們,就是這種東西讀多了才會有這些不合時宜的想法,要我說,這種東西報社就不應該刊發出來……”

易寒星忽略了親爹之後的叨叨,也聽明白了親爹其實並不是特彆清楚整件事情的始末,隻是出於自身小市民的常識,認為不能和政府作對而已。

這麼想著,易寒星開口問道:“那爹您不裝病了,我就不需要再整天在家伺候您了吧?我待會兒出去一下。”

“你乾什麼去?”寒星爹立馬反應過來:“就算我不生病了,你一個女孩子,到處亂跑什麼?”

“這不是您不知道三哥究竟是什麼情況嗎?”易寒星說著:“我去找知楓姐姐還有認識的朋友們打聽一下啊。”

聽到易寒星這話,寒星爹猶豫了。

易寒星趁熱打鐵:“再說您過來上海也有段時間了,其實租界裡麵不少女學生到處走的,也沒什麼問題,這大白天的,我出門也會注意的,您彆擔心了。”

說著易寒星也打算開門下樓。

“那你去哪裡?要多久能到?”寒星娘說著,還是覺得不靠譜:“不行不行,你一個女孩子自己出門,被人拐了我們都不知道,還是不行。”

“就是!”寒星爹也猶豫結束:“我們也不差你打聽的消息,你被出去丟了,大家還要著急忙慌地找你。”

易寒星歎了口氣:“行吧。”然後又往外走。

“你還出去乾什麼?”寒星爹娘一邊打算製止,一邊問道。

“我下去電話亭打電話。”易寒星指了指窗外:“你們在這裡能看得到,保證不會丟!我不出去了,電話問問我哥現在究竟在乾啥還不行嗎?”

兩人探頭看了一眼,電話亭確實離得不遠,裡麵的人乾了什麼都看得清楚,還有專門收費的老板,於是不再製止:“那你下去打電話吧,有錢嗎?”

“有的。”易寒星回答:“之前的零花錢還沒有花完呢。”這麼說著,易寒星趕緊下了樓。

“老板,我打幾個電話。”易寒星拿起電話筒,先撥通了何知楓的電話:“知楓姐姐,你知道我三哥最近打算和那些文人一起乾啥嗎?”

“你哥他們……”

在向何知楓詳細了解了情況之後,易寒星又不得不主動給凱瑟吳打了電話:“吳姐姐,我哥他們要乾的這事,你們參與了嗎?”

“當然,我們上海大部分的報社都參與了進來,這件事情本來……”

說完之後,凱瑟吳還不忘催易寒星:“寒星啊,雖然現在大家都在關注這件事情,但是你的也不能不寫啊!你再不給稿子,這一篇要開天窗了!到時候怎麼和讀者交待啊!”

“在寫了,在寫了。”麵對編輯的催稿,易寒星整個人痛苦麵具。

“你可彆糊弄我哦,要是你開學前拿不出來稿子,我到時候可是會去你家裡看著你寫的。”凱瑟吳說道。

“知道了,我明白。”易寒星隻想趕緊結束兩個人的對話:“吳姐姐電話費很貴,我先掛了,你放心我肯定馬上寫!”

等結束了和凱瑟吳的通話之後,易寒星隻覺得自己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太多,早知要為了三哥去打聽,何必接受他的威脅?

結清之前兩通電話的費用,站在電話亭錢,易寒星思考了一下,又打通了王福家裡的電話:“您好,我找王福,我是他的同學易寒星。”

“稍等。”接電話的人說著:“我喊他下來。”

王福很快就接了電話:“寒星!你回來上海啦?給我打電話做什麼啊?”

“我猜到估計這大熱天的你不會出門,才給你打電話。”易寒星說著:“我是今天回來的上海,我爹娘還有我姐姐一家都來了這邊,現在在公共租界惠盛路23號這租房子住!離學校特彆近,他們幾個人現在在上海嗎?你們要不要來找我玩?”

“你爹娘都過來了嗎?”王福說著:“他們都在上海啊!誰會像你回老家回那麼久啊!你剛到要休息整理一下,要不然我約上大家,明天後天去找你玩?或者你們來我家玩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