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田修德當然知道,畢竟小妹離家兩年才回家,而且還有同學老師來家裡拜訪,這麼難得的事情,就是寒星爹和寒星娘不說,族裡也會有消息傳過去田修德那裡。
聽到易寒星的話,田修德雖然不想加班,但還是妥協了,乾一行愛一行,不就是家訪嗎?
老婆同意了,程深被小姨子坑怕了,也不敢反對,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易寒星首先選了個聽話的娃家裡家訪,畢竟就算自己摩拳擦掌想要乾出成績,也還是要循序漸進地來,好讓二姐和二姐夫適應一番不是?
三人陪同學生回家的路上,大概十歲左右的學生就忍不住問道:“老師你們去我家裡,要和我家裡人說些什麼啊?”
易寒星微笑:“你很擔心嗎?放心我們不會和你家長告狀的,再說你平時表現的很好,我們也沒有可以告狀的內容啊?”
學生聞言偷偷鬆了一口氣,還以為自己之前背書背得磕巴,所以老師才特意跟著自己回家找家長告狀呢。
學生家裡離學校很近,易寒星等人跟著小孩子一起走了十幾分鐘就到了。
“爹,娘,老師來了!”學生喊道。
學生家中的親人連忙迎了上來,笑著請易寒星等人坐下,才開口問道:“老師您這邊突然過來,是不是我們家的孩子在學校裡麵惹事了?他們要是惹事了,您儘管動手揍,我們絕無二話!”
易寒星等人自然是連忙解釋。
家長聽易寒星三人說是所有孩子的家裡都會去一遍的時候,也明顯鬆了一口氣。
三人就著家裡的情況、孩子的情況聊了聊,婉拒了學生家長留飯的邀請,紛紛走了出來。
“我就說這個家訪沒聽說過啊。”程深一邊走一邊說道:“你看剛剛那學生的家長,人家多緊張啊?還以為你要去告狀呢!”
易寒星忍不住看了程深一眼:“姐夫你話怎麼這麼多,剛剛你都不說話,要不然下次讓你和人家聊?”
程深立馬學會了閉嘴。
田修德倒是有不一樣的感悟:“本來這孩子,我幫你姐夫改作業的時候就覺得他雖然按時完成所有作業,但是質量實在是過不去,沒想到他們家隻有他認識字,回家還要教爹娘簡單的識字,沒人督促的情況下作業能夠完成的那麼認真,是真的很不錯了,不像是我那兩個孩子,不拿一把戒尺在後麵嚇唬著,作業能拖到明年都不做。”
易寒星點頭:“所以家訪的意義就在這裡了,可以讓我們更加了解學生,這樣教學工作才能做得更好。”
時間在易寒星的家訪之中匆匆流去,等易寒星拉著程深和田修德拜訪完了所有的家長,並且給學生家長的信息獲取情況分了等級之後,因為前期深入群眾的基礎打得牢,大家終於有了休息的時間。
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閒,易寒星和田修德、程深三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端一杯茶曬太陽,就在這時,寒星爹拿著一封家書匆匆地走了進來。
“之前南京淪陷的時候,我就按照你的提醒寫信給了族裡,告訴族長要注意日本人會隨時發兵攻打安徽,我們族裡雖然在山區,但是等人家理順了長江沿岸之後,肯定會往南北擴展的,所以族裡聽到我們的建議之後,已經打算送未婚和年輕的小媳婦上山躲避,免得被日本人占了便宜。”寒星爹說道。
“上山……”易寒星皺了皺眉頭:“上山也不失為一個辦法,隻是族裡的男丁們也應該注意著啊。”
“這不用你說,主要是你姐姐姑姑們跑的不快(小腳),其他男丁不用太操心,我還沒說道關鍵呢!”寒星爹立馬道:“聽我說,你族長伯伯在信裡麵說,他們送上山的附近有工農黨的皖南根據地,結果你族姐她們碰到了巡邏的人員,後麵又有自稱是婦聯的委員過去和大家談話,本來族長他們看著都是女性沒有在意,結果你族姐他們有人不知道怎麼的就要加入工農黨,還偷偷地跟著人去了皖南根據地!你族長伯伯寫信說他們過去要人,但是要不回來呢!”
萬萬沒想到還有這麼個發展的易寒星:……就,不愧是我們的組織,發展一切有生力量?像是我族姐她們這種識字會算數的女孩子,多好用的工具人啊,都不用從頭培養!
“這事一出,族長都快要氣病了,說是就沒見過這種黨派,居然還挖女人去他們那裡,關鍵是你姑姑和姐姐們傳出來的消息,人家也不是討媳婦用的,是真的要人乾活!”寒星爹繼續說道:“弄得現在你伯伯都不知道要不要把山上的女人們都接回來。”
“我族長伯伯他們,估計是要不回來人了。”易寒星以自己的了解說道:“要是再發展下去,可能不僅要不回人,他們派去要人的年輕小夥子們都要賠進去了。”
“不至於吧?你族兄他們怎麼可能這麼不靠譜?!”寒星爹不認同。
一周之後寒星爹再次收到來信:易寒星完全是一語成讖!族裡的年輕小夥子們也給工農黨“忽悠”走了!
不僅如此,寒星爹還得知了一個大八卦:“族裡有小媳婦說要離婚擺脫包辦婚姻!”
易寒星:還是那句話,不愧是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