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第 20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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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星當天是落荒而逃。

不提當天怎麼失眠,直到第二天,隻要想起前一天的情況,易寒星都忍不住額頭碰桌發出無聲尖叫。

周毅之怎麼會喜歡我呢?周毅之怎麼可能會喜歡我呢?

易寒星是真的想不明白。

在易寒星的心裡,周毅之還是那個和自己一起在公園裡碰到遊行抗議學生驚訝無比的小少年,還是那個會和楊勤孫承一起來自己家並且將楊勤從嶽父群中搶出來的小少年,還是那個會在樓下和朋友一起喊樓造成自己社死的小少年,還是那個在上海分彆時和大家以茶代酒乾杯說好一定要再見的的小少年。

怎麼一眨眼,就不一樣了呢?

在昨天周毅之認真和自己說話的時候,易寒星才恍然發覺,周毅之已經是一個身高一米八幾的男青年了。

易寒星放空著在紙上寫寫畫畫。

“姐你在乾什麼?”月滿湊過來,看到易寒星在紙上寫了一首詞:時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姐你怎麼突然這麼感慨啊!”月滿問著。

“就是覺得時間門過得太快了。”易寒星說道。

“雖然我總是覺得時間門漫長,但確實挺快的,除了我不記得你們的嬰兒時期,第一次記住哥哥姐姐們是在1944年,但是現在眨眼兩三年就過去了。”月滿小大人一樣地說道。

“不要裝大人啦!”饒是易寒星滿腹憂愁,也被陳月滿的樣子逗笑了。

陳月滿哀怨地看了易寒星一眼:“我的煩惱姐姐你不懂!我可是有好多紀念日要過的!有一百天紀念日、生日、周年紀念日!每個都不能弄錯!”

這麼說著,陳月滿歎氣一聲:“還是零花錢不夠用啊!時間門為什麼不能慢一點呢?”

被陳月滿逗笑了的易寒星又聽到她說什麼紀念日,頓時腦海中又浮現出昨天周毅之告白的樣子。

昨天在周毅之說完之後,易寒星就慌了:周毅之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

但是看著周毅之的樣子,易寒星怎麼也說不出是開玩笑的話來。

“我……我不知道你喜歡……”易寒星結結巴巴。

“我知道。”周毅之笑了笑:“你之前不知道我喜歡你,但是現在你知道了。”

“你怎麼突然會說出來?”易寒星話沒說完,但是她相信周毅之明白自己的意思。

“我之前想著,慢慢來,終究有一天,你會發現我的心意。”周毅之無奈地說道:“但是後麵我發現,你是真的發現不了!”

聽到周毅之的控訴,易寒星不由紅了臉,偷偷回想了一下之前兩人相處的情形,發現自己可能真的是眼瞎?

周毅之繼續說著:“後麵我想,我喜歡的女孩一直沒發現怎麼辦?那隻能直接告訴她,我喜歡她了。”

“可是,我完全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啊!”易寒星說著。

“那你現在可以想一想?”周毅之追問。

“這哪裡是現在就能想清楚的事情?”

“那需要多久能想清楚呢?”周毅之說著:“我可以等。”

“這一時半會兒……”

“總要有個時限吧?”

“那等我們都畢業?”

“你可是要在波士頓讀五年才能畢業的!”周毅之忍不住道。

“對嘛!”易寒星說著:“要是不畢業,那都是異地戀,十天半個月才通信一次,談戀愛也沒什麼意義嘛!”

這麼說著,易寒星還語重心長地勸周毅之:“我們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應該是學習!”

周毅之差點無語望天,怎麼好好的氣氛,說了幾句話之後,又被易寒星變得奇奇怪怪的?

感覺自己已經把事情糊弄過去的易寒星趁著周毅之無語的時候,趕緊找了個理由回了酒店,但易寒星心裡知道自己是落荒而逃的,所以第二天易寒星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什麼事情都不能讓自己出酒店的房間門!

易寒星像是烏龜一樣縮回了殼子裡,周毅之則是回去好好複盤了一下自己失敗的原因。

“所以還是太突然了嗎?”周毅之嘀咕著,心裡盤算著:之前寒星雖然已經習慣了自己的照顧,對於個彆不算太曖昧的舉動也接受良好,但是其實並沒有對自己有動心或者超出友情的好感,又或者有但是她沒有意識到,所以在聽到自己告白的時候,才會這麼慌亂?

周毅之之所以沒急著找易寒星確定關係,就是因為看到了易寒星的慌亂。

所以還是自己太著急了啊。周毅之躺在床上的時候還忍不住想著:就好比溫水煮青蛙,水還沒沸騰自己就急著打開了鍋蓋,青蛙可不是要急著跳出去嗎?

並不知道自己被比作青蛙的易寒星此時還在糾結為什麼周毅之會突然喜歡自己。

一聲喜歡,吹皺了一池春水,讓兩個人的關係都彆扭了起來。

周毅之很快認識到這樣不行。

易寒星可以縮進烏龜殼裡,但是自己作為一個追求者,如果和易寒星關係一直這麼彆扭,接下來又是隔著整個美國讀書,那麼追求成功的概率難免會變得非常低。

想清楚這一點,周毅之決定主動出擊。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裡,確定陳家人基本出門了,周毅之敲了敲易寒星的門,將一封信塞進了門縫下麵。

易寒星在貓眼看了半天,沒有看到人,一低頭才發現有一封信塞了進來。

講實話,如果不是確定封麵的字跡是周毅之的,易寒星都以為是地下黨接頭了。

收到周毅之的信,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易寒星還是打開了。

隻見信上寫著:“所以…考慮清楚了嗎?”

易寒星不由皺眉。

緊跟著,門被敲響第二次,這次易寒星直接看向門縫,果然那裡又有一封信。

被鴻雁傳書的易寒星隻能沒脾氣地再次拆開信。

隻見信上繼續寫著:“想想你的剝蝦工具人、自行車司機,真的不動心嗎?”

易寒星當即就笑了:“哪有女孩子會為了這麼點蠅頭小利把自己賣了的?”

第三聲敲門聲響起。

易寒星再次打開周毅之塞進來的信。

信上這次寫著:“如果你不反對的話,那就是同意了?今天適合向大家宣布我們的喜訊嗎?”

一看到這個內容,易寒星立馬跳了起來,直接守在門口,一聽到敲門聲,迅速打開門打算出去抓躲起來的周毅之,卻不知道這次周毅之沒有躲起來,於是易寒星正好撲在了站在門口的周毅之的懷裡。

被易寒星跑出來的衝力衝的往後退了一步,穩住身體的周毅之忍不住笑:“雖然我知道你很高興,但是不用這麼急著擁抱吧?”

易寒星立刻後退兩步,忍不住說道:“周毅之你怎麼這麼厚臉皮!”

周毅之作出一副打量四周的表情:“這人來人往的,你要在這裡說?”

易寒星認輸:“你先進來!”

周毅之從善如流地走進了易寒星的房間門。

一走進去,易寒星就忍不住抱怨了:“你怎麼這樣!”

周毅之無奈:“我要是不用點小手段,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躲著不見我?”

被周毅之戳穿打算的易寒星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不容易打破易寒星烏龜殼的周毅之可不允許易寒星再次縮回去。

“是因為我太著急了嗎?寒……之問著。

周毅之剛問完這句話,還沒喊出易寒星的名字,易寒星就連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周毅之驚訝地瞪大眼睛。

易寒星連忙比了個聽電話的手勢,輕聲說道:“以防萬一。”後世很多酒店都有監控的設備,誰也不能保證這時代沒有監聽設備。

看著易寒星這舉動,周毅之一時之間門也不知道,易寒星這是真的在害怕有監聽,還是又一種轉移自己注意力的方式。

哪怕做好了全套的作戰計劃,周毅之也沒預想到會有現在這種情況發生。

最後,周毅之決定,不管寒星是哪種想法,自己都要把作戰計劃推進下去。

於是,周毅之抬手拉住了易寒星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拉在手裡不放的同時搖了搖,對易寒星說道:“是因為我太著急,所以前幾天嚇到你了嗎?”

易寒星不得不承認:“之前確實是被嚇到了,我是真的沒想到。”

“所以,這幾天你有考慮好嗎?”周毅之問著。

易寒星歎一口氣:“你每天看新聞,應該也看到兩黨又準備開始打起來了吧?”

周毅之自然不會忽略:“但是這不影響我們啊!”周家作為無黨派人士,又不會加入三民黨和工農黨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