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這夫妻倆變得愁緒滿懷。
陳誌邦麵色鐵青地握了握妻子的手,對陳佳妮說,“那你的意思是,非要挑撥家裡頭的關係是不是?你明知道你嫂子在家裡頭不好過,你還要跟媽告狀,讓媽更煩她。這個家非得讓你鬨的不安寧了,你才高興。”
陳佳妮幾乎要笑出來了,真是看錯人了,這看似“老實”的大哥,居然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她都開始懷疑上午那個幫她乾農活的,是不是陳誌邦本人了,彆是誰披了他的皮吧。
不等她張嘴開懟,就已經有人替她開口說出了心裡話。
“誌邦大哥,這話要是讓大娘知道了可不得了啊。”
擲地有聲的男音從門口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噠噠噠地腳步聲,仿佛踩在了陳誌邦的心間。
陳誌邦的心慢慢下沉,麵上也露出幾分不知所措來,對於這位看著長大的年輕人喜歡他還是很怯的。
許是因為他是整個生產大隊的大隊長,位高權重,身上那種氣勢就足以讓人望而生畏,平日裡陳誌邦雖與他家親近,卻總不敢像二弟那樣和他稱兄道弟,喝酒聊天的。
為了這,家裡婆娘沒少嘟囔他,這麼大個人了還比不上小自己那麼多的弟弟。可他有啥辦法呢,二弟現在是城裡的乾部,他可沒有那個底氣。
莫名地陳佳妮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一個高瘦而健碩的男人踏過門檻,一步一步地朝他們走了過來。
他的麵容清俊無比,眼睛炯炯有神,五官俊秀。小麥色的皮膚顯得他更有男人魅力,他是那種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很帥氣很有安全感的男人。
無端地,明明他麵上帶著笑,語氣也溫和的緊,卻叫人心生寒意。
陳佳妮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位就是原主愛慕的對象秦雲晏。
她不免心生幾分複雜之意,看向秦雲晏的眼神也帶出了幾分。
“雲晏哥。”陳佳妮略微有些拘束的喊了一聲,麵上帶了幾分客氣來。
秦雲晏淡漠地眼眸在看向陳佳妮時,變得柔和起來,
周翠花見男人怯怯的不敢吭聲,就用手懟了他一下,然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還在流血的頭,麵上帶了幾分懨懨和嬌弱來,“大隊長來了,我這頭啊剛才摔了一下,不方便乾活了。小妹一回來就讓我給她做飯呢,這不誌邦就有點不高興,兄妹倆鬨點彆扭也正常。”
輕描淡寫的就把剛才陳誌邦的話,劃分到兄妹鬨彆扭,半點不提原因。
不知情的人,一聽她這話,隻會覺得是陳佳妮不懂事。
陳誌邦順著她的話直點頭,“對對,我們兄妹倆鬨點彆扭,我就說了她兩句。”
陳佳妮麵上閃過一絲冷笑,目光灼灼地看著這正在演戲的夫妻倆。
不拆穿他們,陳佳妮能膈應死。
“小妹還沒吃飯呢?”秦雲晏很是驚訝,待看清了陳佳妮的裝束,臉色變得不大好看。
此刻陳佳妮頭發還滴著水,額頭上帶著幾分晶瑩的汗珠,一看就是剛洗完頭,匆匆忙忙就過來了。
褲子鞋子上都是泥點,上衣隨意地挽了起來,上麵還粘著不少土,整個人都有些狼狽。
以前圓潤的下巴如今尖地都快能戳死人了,小臉紅撲撲的,一看就是曬得。
估摸著是剛下完地回來。
這下秦雲晏的臉色不僅僅是不好看了,還有點發黑發紫了。
“對,雲晏哥。我一下地回來就幫著靜婉做飯乾活,就洗了個頭的功夫,他們都吃完飯了。我嫂子直接給我說,我的飯都讓老二老三吃了,我能不著急麼?”
陳佳妮不管三七二十一,既然秦雲晏過來了還問到了這件事,她就得好好說道說道,白來的靠山不用白不用。
“我嫂子不讓我吃飯,我沒法,才問了幾句。結果她生氣了,上來就要打我,我能不躲起來麼?結果她就撞著頭了,我大哥是不分青紅皂白就向著我嫂子。可能我媽說的是真的,我大哥這娶了媳婦就忘了娘也忘了妹妹。”
越說陳佳妮就越替原主抱不平,陳誌邦看似心疼妹妹,實則心還是向著周翠花的。
他跟周翠花一樣,打從心底裡認為女孩兒就不該讀書,就該下地乾活。
小姑娘那雙愈發瀲灩的桃花眼眼巴巴地看著自個兒,委委屈屈的小模樣,讓秦雲晏心疼極了。
小妹啥時候受過這份苦,要不是彆人給他說,他都不敢相信。
這不特地過來了一趟,沒想到這誌邦哥還真大膽,大娘才出去幾天這夫妻倆就敢這麼磨磋小妹。
這也就是誌遠不在,這要是在了,非得跟誌邦哥打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走過路過,小可愛們給個收藏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