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緊張地看著她, “小妹, 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陳佳妮委委屈屈地看了看這些瓜分兔兔遺體的凶手們,嘴唇顫了顫, 帶著哭腔說,“兔子……兔肉太好吃了!我,我要多吃點!”
王嬸子笑了笑,拿了紙給她擦眼淚, “你這孩子,好吃就好吃唄, 怎麼還哭上了。”
蔡美麗心疼地看著閨女, “哎呦,都是媽不好,這幾天管你吃喝管的太嚴了, 媽都是為你好啊。這不媽就給你改善夥食了麽,乖乖啊,可彆哭了。”
邊說邊過去抱她, 又是心疼又是好笑,這孩子啊。
“這個兔子是我抓的。”陳佳妮擦著眼淚, 著重強調著。
“我們都知道,是小妹的功勞。”所有人都笑了。
“這個兔子,我是要當寵物養的,然後你們把它們燉了,還剝了皮。”陳佳妮抽抽噎噎地說著,“我本來挺難受的, 可是卻發現嘴裡的兔肉太好吃了,明明它們那麼可憐我還吃得這麼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啊!”
她是真沒想到自己都到了這種境地了,可愛的兔子被燉了,明知道那是她的兔子,可還是想多吃兩口。
這話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蔡美麗忐忑地看了看陳佳妮,小心說,“媽不知道你想養它們,還以為你想吃野味兒了呢。”
秦雲晏愣了愣,看了看自己的手,不敢吭聲了。
其實剛剛剝兔子皮的時候,他還給陳誌邦搭了把手,幸虧剛剛自己沒邀功。
要不然可就拍到馬蹄子上了……
陳佳妮抹了把淚,努力眨了眨眼睛,“沒事兒沒事兒,吃吧吃吧。今天我得多吃點,才算是對得起和這兔子相遇一場啊。”
邊說邊低頭吃了一口兔肉,淚眼汪汪地大口大口吃著肉,邊哭邊吃。
蔡美麗等人:……
然後大家誰也沒讓誰,開始大口大口的吃飯,出了這麼一個插曲,大家心裡都樂壞了。
看著陳佳妮含淚吃了兩大碗,王嬸子忍不住問,“小妹啊,你這吃的不少啊,這兔子要是泉下有知,估摸著也得……挺欣慰吧。”
她是越說越想笑,這孩子真有意思啊。
陳佳妮吃著吃著突然也笑了,眼淚算是止住了,“彆提了,為了對得起兔子們對我的信任,我真是含淚痛吃三大碗啊。”
這話一出,大家都笑了。
“小妹啊,小妹。”陳父都快笑岔氣了,她這個老閨女啊,鬨笑話是一流。
秦雲晏抿唇一笑,拿了張紙遞給陳佳妮,“吃飽了就擦擦嘴吧,都是油啊,看來吃得挺香,挺得勁。”
聞言,陳佳妮嘴角一抽,白了他一眼,扭頭擦了擦嘴巴。
真尷尬,剛開始還覺得兔子可憐心生悲憫,沒想到自己也中了我國著名哲學家王境澤的真香定律。
看她這傲嬌的小模樣,秦雲晏低低一笑,忍不住彈了一下她的小腦瓜。
“嘶!”陳佳妮捂著腦袋,瞪大了眼睛,“你乾什麼?”
秦雲晏笑了,剛想說話,腦袋上被重重敲了一下。
一抬頭,是她的親媽王同誌。
得,親媽!他可乾不過!
到嘴邊的話,又被他噎回去了。
“不許欺負妹妹。”王嬸子插著腰瞪眼說,小兔崽子,還想不想要媳婦了。
這種因為喜歡女孩子,而上手欺負試圖被注意的,一般都是女孩子最討厭的。
平日裡在村裡呼風喚雨的秦雲晏啥不敢吭,隻是弱弱地說了句,“哦!”
蔡美麗笑了笑,看了眼陳父滿眼甜蜜,“小靜,他這是跟妹妹親近呢。你不知道,之前他就這麼老欺負我,但是啊彆人欺負我他就一定會上前揍彆人。”
聞言陳父咧著嘴笑了笑,“那可不,我那時候啊就是看你不理我,才想方設法的讓你知道我。”
老兩口甜蜜蜜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一轉眼,這半輩子就過去了。我還記得跟你剛結婚的時候,那時候你特彆靦腆。後來因為我老是不在家,你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啊,是我對不住你。”陳父滿目柔情地執起蔡美麗的手,真摯地說著。
一旁地陳誌邦忍不住回想起那段艱苦的歲月,尤其是……饑荒的時候。
媽為了他,很是吃了不少苦,最後他不但半點沒回抱她,還讓她因為周翠花的事情生氣難受。
他的頭不禁變得越來越低,都快低過桌子了。
蔡美麗笑了笑,眼中劃過一絲懷念,“都過去了,還提以前的事情乾啥?重要的是,咱們現在好好把日子過好。”
“是,咱們一家子都好好過!”陳父握緊了她的手,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擲地有聲地說著。
大家夥均是點了點頭,不知怎麼的,大家都開始煽情了。
陳誌邦突然說起了他和周翠花的事情,邊說邊落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如今這段日子,是他這一生最難熬的時光。
明裡大家都不吭聲,暗地裡不少人笑話他,老實人就是老實人啊,讓人家戴了綠帽子都不知道,傻高個,白瞎了那副聰明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