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不跟你爸媽介紹一下你心...)(2 / 2)

陳仙貝抬起手摸了摸臉,想起空間中的井水,以最快的速度下床來到浴室,照了照鏡子。

還真的是誒……

她都能摸到自己的臉,似乎、好像比之前要光滑了。

或者那並不是單純的井水,而是空間文學裡的靈泉?

陳仙貝也顧不上欣賞自己的氣色跟皮膚,吃過早餐之後就坐車往醫院方向去,早高峰還未過,寬而長的大馬路上,中間有防護欄,兩邊車流是駛向不同的方向,左右分明。

這一刻,陳仙貝坐在車後座是往左,江柏堯開車則是往右,擦車而過,徹底交錯。

這一家醫院裡,陳勝遠住一個病房,陳家叔公住另一個病房,陳仙貝跑上又跑下,到了中午時才能歇口氣,她捧著水杯站在樓梯口那裡看外麵,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姑姑應該要後天下午才能回。

這日子真是難過。

正在陷入沉思時,聽到那頭傳來腳步聲。

陳仙貝回過神來,轉過頭還以為是自己念叨太久,繼而出現了幻覺,不然這會兒本應該還在國外的姑姑怎麼來了?

她探出手,揉了揉眼睛。

陳勝羽走路帶風,加快步伐,臉上帶著笑在離陳仙貝還有兩米遠時停了下來,她張開了雙臂,親昵地說:“來,貝貝,讓姑姑抱抱。”

居然真的是姑姑!

陳仙貝喜不自勝,也沒猶豫,在姑姑麵前,她似乎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小孩子,這會兒跟小時候一樣,跟小炮彈似的往姑姑懷裡衝。

她突然想起了以前在書上看到的一個故事。

小孩子受傷了,沒看到親人之前,是會強忍著不哭的,可一旦親人出現安慰,便會委屈得不行、放聲大哭。

現在的她好像就是這樣。

姑姑沒回來之前,她在誰麵前都是雲淡風輕的模樣。現在姑姑回來了,被姑姑抱在懷裡,她就想哭,想大聲地哭,好像自己是全世界最委屈的小孩。

“姑姑,你不是說後天才回嗎?”陳仙貝心裡想哭,但又不想讓姑姑擔心,將淚意都憋了回去,驚喜地問道。

陳勝羽疼惜的摸了摸她的頭發,笑道:“做夢夢到你媽媽了。”

“啊?”

“我想,你媽媽,我嫂子可能是在怪我。”

當年她那樣的任性,就連親哥都看她不順眼,嫂子卻總是包容她、引導她。

她知道,沒媽的孩子可憐,當年嫂子意外去世時,她就想著,她不能讓彆人欺負嫂子的仙貝。

陳勝羽看向陳仙貝,說道:“所以我就讓張秘書給我換了航班,提前兩天回來,想讓我家貝貝早兩天開心起來。”

*

陳勝羽回國的事,江家人都陸陸續續的知道了。

江夫人跟江先生一同去了公司,在江柏堯的辦公室裡,江夫人難掩焦慮地說:“聽仙貝姑姑的秘書說,是改了機票匆忙回國的,該不會是仙貝叔公或者仙貝大伯情況不樂觀吧?”

她總覺得,陳勝羽像是趕回來見誰最後一麵。

江先生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勝羽那秘書不是說了,晚上兩家聚在一起吃頓飯。”

真要不樂觀到那種程度,誰會有心思跟人約飯局?

江夫人聽了這話,又細想了一番,覺得丈夫說得很有道理。如果是她,真要見誰最後一麵,哪裡會有心情去跟彆人約著吃飯。這樣一想,心也安了,她最怕的是現在陳家哪個人去世,這樣的話,婚期就會拖延。

她生孩子時已經不太年輕了,就希望兒子能儘快跟仙貝結婚,她能早點過上含飴弄孫的日子。

“不是醫院情況不好,那,”江夫人頓了頓,看向兒子,“該不會是仙貝姑姑想回來幫柏堯一把吧?”

她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肯定是這樣,仙貝是個好孩子,見柏堯這段時間為這件事頭疼,說不定跟她姑姑說了,她姑姑這就回來,不然她這麼鄭重約我們家吃飯做什麼,應該是想提供對策,想幫忙。”

江先生默不作聲,在沉思有沒有這個可能。

江夫人越發安慰,跟兒子說:“你看,聯姻是對的吧,仙貝多好,陳家也好,咱們兩家擰成一股繩,關鍵時刻勁往一處使,你要是跟嘉樹似的,找個沒有身家背景的妻子……”

“不要談論彆人的家事。”江先生出言阻止。

江夫人滿不在乎。

她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要是找個跟嘉樹妻子那樣的,彆說給兒子幫忙,不裹亂那都謝天謝地。

江柏堯其實也不在乎有沒有人幫忙,他根本也沒有抱有這個期待陳家能出力。

現在江家是沒辦法才被牽連進去,那麼,為了大局,他也絕對不會讓陳家卷進來。

陳家以後是他的妻家,他希望陳家越來越好,自然不能受這件事的影響,當然他也有把握解決好危機。

他想了想,如果陳勝羽提出幫忙的話,他要怎麼拒絕雙方都會舒服一些。

儘管沒打算接受,不過他心情的確好了很多,為陳仙貝可能為他擔憂甚至勸說她姑姑來幫忙,而感覺一絲隱秘的安慰。

*

張秘書跟江家約的是在陳家名下的餐廳見麵。

最大的包廂裡,江家一家三口提前到了。

待他們三人入座後,張秘書微笑著解釋道:“陳總跟大小姐已經在路上了,應該馬上就會到。”

江夫人:“沒關係,她們忙,我們等一下也是應該的。”

沒多久後,陳勝羽跟陳仙貝在張秘書的帶領下進了包廂。

江柏堯下意識地,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

他心裡也莫名一鬆。

陳仙貝壓根就沒看他這邊,乖乖地跟著姑姑入座。陳勝羽客氣地跟江夫人還有江先生寒暄,她比較擅長交際,餘光瞟到江柏堯往侄女那邊看,她不動聲色地阻攔他的視線,裝作不經意地說道:“柏堯,看不出來啊,你還是個癡情種子,也是我看走眼了呢。”

江柏堯忽地愣住。

在場的除了陳仙貝以外,都不明白陳勝羽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疑惑之餘,也沒多加猜測警惕,畢竟陳勝羽的語氣裡更多的是調侃打趣,很難聽出那一絲絲鄙視與指責之意。

陳勝羽又看向江夫人江先生,笑道:“之前聽說,柏堯在國外的時候也兼修過曆史,不過,這曆史就是曆史,封建時代都被推翻了,可不能懷緬著想在自家複興那一妻多妾的糟粕啊,是不是。”

什、什麼意思。

現在饒是比較遲鈍的江夫人都聽出來了,這可能是鴻門宴。

陳勝羽語氣輕鬆,可這話,字字句句紮人得很。

江柏堯這會兒看的人就是陳仙貝了,陳仙貝沒有躲避他的視線,坦然而又冷漠的與他對視。

真輕鬆啊,今天之後,她跟這個人就沒有半點關係了。

“仙貝姑姑,”江夫人乾巴巴地笑,“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都聽不懂。”

“沒關係,江柏堯聽得懂就行。”陳勝羽冷笑著說,“江柏堯,你這怎麼當兒子的,都不跟你爸媽介紹一下你心尖上的那位蔣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