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2火器時代0522火器時代
和南軍司城牆,通體為紅土壘築。
因此到了明清兩代,這裡被呼為“紅城堡”,後世又叫做“紅城鎮”。
它是河西走廊的東部門戶,是絲綢之路的必經之地,素有“金城咽喉,絲路重鎮”之譽。
而且長達兩百裡的河穀,皆可用於耕種,農業自給自足,不必從後方調太多軍糧維持。
軍事,商業,農業,地位條件都拉滿了!
城市麵積並不大,幾萬軍隊是裝不下的。因此東側山腳下還有子城堡,一部分守軍分去子城駐守,與和南軍司母城互為掎角之勢。
此城沒有修建護城河,但東側流經的喀羅川,城南流過的喀羅川支流,便是兩條天然的護城河。
西側全是山巒。
兩麵臨水,一麵靠山,子母城堡相應,正常情況下很難強攻。
所以在大宋奪取蘭州之後,蘭州城距離此城隻有百餘裡,京玉關(蘭州西固區河口古鎮)距此更是隻有六十裡,但無論怎樣派遣大軍都一直無法攻取。
楊誌分出六千步兵,列陣於喀羅川及其支流交彙處,隔著支流與城內守軍對峙。
其餘部隊,全部列陣於喀羅川東岸,火炮也拖出去瞄準子城堡。
李遇昌站在母城的城樓上,遠遠觀察明軍的動向。
他讓數千步兵和全部騎兵,往北退出數裡過河,這樣就把兵力一分為三。
狹窄地形,明軍很難有多餘戰術操作,部隊再多也難以進行展開。
而作為守城方占據地利,分兵三處不但不會攤薄兵力,反而可以在明軍攻城時,突然對明軍發動三麵圍攻。
李遇昌在尋找時機,如果明軍敢蟻附城牆,便是最好的夾攻機會!
十二門生鐵鑄炮,對著子城堡錯落排開。
八門熟鐵野戰炮,對準母城和喀羅川方向,隨時可以攻擊渡河而來的母城敵軍。
四十門虎蹲炮,對準北方的平坦穀地,那是分出去已經渡河的敵軍方向。
一輛又一輛運糧車,推出去構築防禦屏障,明軍士兵就站在運糧車後。一旦敵軍攻來,火炮儘可能多發射幾次,然後炮兵退回來由步兵保護。
李遇昌一直觀察注視著,見明軍擺好防禦陣型,卻始終不去攻打子城堡。
正在他疑惑之間,忽聽“轟”的幾聲巨響。
那是明軍在試炮!
突如其來的巨響,讓西夏士兵驚疑不定。守在側麵和背麵方向的西夏兵,由於看不清楚情況,還以為大白天打雷了。
“轟轟轟轟……”
一連串炮聲響起,不但十二門生鐵鑄炮對著子城開火,八門熟鐵野戰炮也隔河朝著母城轟擊。
其中兩發炮彈,擊中李遇昌腳下的紅土城牆,他仿佛感覺似乎在地震。
“這是什麼炮?怎不用人拉繩?”李遇昌驚恐道。
西夏也有投石車,還組建了特殊兵種——潑喜軍。
潑喜軍為駱駝運載的小型投石車部隊,滿編為三百架投石車。可遠距離沙漠行軍,還能在山區快速移動。
特彆是在橫山那邊,爬上半山組裝投石車,對著山下宋軍投拳頭大的石彈,著實讓宋軍感到非常的腦殼疼。
物理意義上的腦殼疼。
“這當是漢人的新武器無疑,”翰懷忠說道,“便如宋國的床子弩一般,漢人總是擅於製作器械。”
李遇昌問道:“該如何應對?”
翰懷忠搖頭:“不知。”
翰氏家族是跟隨李元昊起兵的黨項望族,世代掌修西夏國史,還擁有對黨項史詩的解釋權。
最有名之人,當屬南宋初年的翰道衝,將《論語》、《易經》及其注解翻譯為西夏文字。
翰氏家族的其中一支,後來投降了蒙古,改名朵姓在雲南開枝散葉,直至晚清民國還是雲南大族。
西夏國相都能在此統兵,掌修國史的翰家人自然也能打仗!
李遇昌沒有遇到過這種武器,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因為明軍用運糧車擺好車陣,步兵又藏在運糧車後列陣,現在就三麵發兵夾攻不是時候。
可明軍一直用那種炮轟擊咋辦?
萬一把城牆轟塌了呢!
“射死那些炮手!”李遇昌隻能調兵用弓箭射擊。
喀羅川並不是什麼大河,河麵隻有四五十米寬,弓箭距離綽綽有餘。
數千攜帶弓箭的擒生軍,直接就站在城頭攢射。從母城的城牆,到河對岸的炮兵陣地,約有六七十米距離。
一輪箭雨飛來,並無什麼效果。
藤牌手和長牌手,一直在保護炮兵,炮兵自身也穿著輕甲。
明軍最初構建炮兵陣地和車陣時,西夏軍就已射了好幾輪,至今不過讓二三十個倒黴蛋受傷而已。
母城在射箭,子城同樣在射。
花榮領著千餘神機營,越過車陣頂著箭雨向前,瞄準子城上的弓箭手自由射擊。
“砰砰砰砰!”
此起彼伏的槍聲響起,一千多發子彈,隻命中區區幾個敵人。
子城守將叫做張綽,西夏有兩個張氏望族,他是西夏開國軍師兼國相張元的後代。
嗯,祖籍華陰。
又一輪炮彈轟來,張綽伏在女牆後挪動,把一個中彈士兵的屍體拖到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