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扭轉的現實(十一)(1 / 2)

魔改文明 夢若雲 5556 字 3個月前

一覺睡醒的文靜一骨碌從床鋪上爬起來,套上裙子就直奔客廳。

她醒來時是中午十二半,做飯的阿姨已經將熱騰騰的三菜一湯放在桌子上,做完清潔工作離開了她的家。

此刻房間內隻有文靜一人,她邊吃飯邊打開遊戲,進入《造神》登錄了D的號,查看目前某個被賦予了艱巨任務的唯一人類下屬狀況如何——文靜並沒有遺忘那個被D隨手抓來,開拓艾特利超凡市場的退役士兵,拿波讓。

文靜雖然並不覺得拿波讓能為她帶來驚喜,卻也認為自己有必要履行老大義務,看看下屬到底有沒有在政府的捉拿中悲慘死去。倘若他的屍體已經爛進了泥裡,或被放進實驗室分割得七零八落,至少文靜能假惺惺地掉兩滴鱷魚的眼淚,順便斟酌情況為他報仇。

運氣不錯,文靜很快發現了D的聯絡欄中有一個名為「員工行程」的記事本,其內容中存在著拿波讓的蹤跡。她一目十行掃完拿波讓離開D後的經曆生活,不禁為他嘖嘖稱奇。

——拿波讓搭上了某位渴望獲得更長久健□□命的弗蘭斯富豪,在對方的幫助下,作為富豪的遠房侄兒,乘坐私人飛機離開了弗蘭斯抵達了艾特利。

素來擁有「黑手黨之都」的艾特利矗立著三大黑幫,它們以家族為單位傳承延續,支配著艾特利的一切,並將觸手延伸向方方麵麵。

街道上正在叫賣冰激淩的禿頂老頭也許有一個正在黑手黨做打手的孫子;頭頂高層房間內不慎掉下來的半截煙頭,也許正來自於某個剛開完會的黑手黨小頭目;若有孩子吃不上飯,就去黑手黨那裡領取足以吃飽肚子的麵包……哪怕這個國家突然被可怕的病毒侵襲導致政府癱瘓,黑手黨也會從容取代政府的位置,維持秩序並將疫苗送入千家萬戶。

無論政府、警局、學校、醫院……都被陰影中的觸手操控著如同傀儡。與其相比,艾特利另外數個小黑幫甚至不配稱之為黑手黨,隻能叫做流氓團夥的窩點。

這樣血脈氛圍濃厚的國家,哪怕沒有把拒絕寫在臉上,心中也向來排斥外國人。倘若隻是遊走在景點邊緣的遊客,或住在安全區域的留學生也就罷了,但若外人想要插手他們陰影中的權利,這些看似恨不得把對方家族人的腦袋割下來掛在旗杆上的黑手黨們,便會如同怪物般團結起來,用獠牙撕碎可能阻礙他們的一切存在。

拿波讓便是妄圖阻礙他們的「外人」。

在富豪的資助與教導下,拿波讓在當地建立了一個公司作為掩人耳目的椽子,背地裡暗自接觸著黑手黨們。

與櫻島的小林真一不同,他並未選擇循序漸進的法子,而是直截了當地利用能夠改變外形的道具與激發「替身能力」的弓箭,以在重要部位安插自己人的辦法,不動聲色地將黑手黨化為屬於自己的東西,借殼新生。

他選擇了三大黑手黨的其中一個——「伊菲爾家族」,以弓箭射中小隊長大衛,用「強行效忠」的力量拉攏。

依靠小隊長的介紹,搜尋到擁有替身資質的高級乾部的新婚妻子凡妮莎,讓那美麗的女人發揮自己的巧舌如簧,將拿波讓安插進了丈夫的心腹中,讓他得以從容地使用弓箭,在黑手黨高層「製造」自己的人手。

雖然具備「替身資質」的人異常稀少,但拿波讓也幸運地找到了三個有操控價值的人——當地黑手黨頭目的小兒子卡薩帕、黑手黨頭目最信賴的殺手安德魯,以及讓拿波讓也有點納悶的……頭目最喜歡的愛犬弗蘭斯西。

自此,拿波讓終於在他權勢強橫的擁躉的幫助下,在極度排外的伊菲爾家族中暫且站穩了腳跟。

殺手安德魯擁有了替身能力,業務水平愈發出類拔萃,收到頭目的欣賞;家庭主婦凡妮莎的替身能力屬於輔助類型,因此安然待在家中,生活毫無變化;頭目的愛犬弗蘭西斯雖然是條狗,但卻是條聽話的狗,每天搖尾巴吃飯,並不會擅自動用替身;除了頭目的小兒子卡薩帕……

他是個被寵壞了的頑劣小子,雖然完全效忠於拿波讓,但本身性格並不會因此變化。

他經常通宵達旦的飲酒作樂,醉酒之後什麼都往外吐,甚至還做出過在大庭廣眾之下使用替身能力“助興”的蠢事,好在那時大夥兒們都醉了,後頭也隻當做是醉酒的幻覺……但僅僅如此,也讓拿波讓異常頭痛了。

拿波讓甚至後悔將卡薩帕變成「替身使者」,可事已至此,卡薩帕的替身能力又並不羸弱,恰恰相反,這能力強大到讓牢牢把握著他忠誠的拿波讓也心生忌憚、惴惴不安。他已經無法徹底掌控卡薩帕,除非卡薩帕自己樂意。

文靜還挺欣賞拿波讓,他做出了最佳選擇。雖然並非從頭創立「熱情」,但是借殼重生的套路讓文靜也蠻興奮的——這多有趣啊。她認為自己有必要用D的身份好好讚揚他一番,順道給他一點小小的幫助,讓拿波讓有繼續拚搏的資本。

文靜微微垂眉斂目,心神逐漸延伸而出……

——

“你在做什麼,卡薩帕?”

伴隨著冰冷的斥責,一杯泡了一晚上的涼茶嘩啦潑在閉目休憩的男人臉上。

拿波讓將空杯子重重放下,玻璃磕在茶幾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麵無表情地俯視沙發上睡得四仰八叉的浪蕩公子哥兒。

卡薩帕發出一聲□□,迷迷糊糊睜開了眼,遊弋的視線漂浮了一會兒,才慢悠悠放在拿波讓臉上,仔細看了一陣。

“哦,拿波讓,我的朋友……你來了?要喝一杯麼?”

卡薩帕認出了潑他一臉水的男人,蒼白麵孔露出一個賤兮兮的笑,將放在腰後□□柄上的左手抽出,伸長了臂膀去夠茶幾上一隻殘留了小半橙黃色酒液的矮玻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