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蒙蒙一愣，“我被放鴿子這事，和褚學姐有關？”
“可不是？我當時就在辦公室跟老頭下棋呢，謝教授找了過來，說自己的研究生名額滿了，偏生之前答應了你，看老頭能不能幫忙，帶帶你。”
程方當時就覺得奇怪，他多少還是知道這批即將入學的研究生的。
溫蒙蒙成績排在前麵，他還挺有印象。
這種名額，早就確定了，怎麼忽然間滿了？
他們家老頭是誰啊，那叫一個火眼金睛，直接就問怎麼回事。
“褚維佳拉了幾個項目，正好有個客戶的女兒也是考入了咱們係，之前謝教授覺得她分數低，沒要她。當時褚維佳也不知道，好像是那會兒她還沒拉到這些項目。這不是後來知道了嗎，就吹了枕邊風，那客戶的閨女就搶了你的名額。”
溫蒙蒙臉色有些不好看。
她不知道自己這被頂了名額，是不是還有其他因素，比如感情因素在裡麵。
然而這著實讓人惡心。
“雖說學術圈也不是什麼清淨地方，烏煙瘴氣很正常，不過這不就是欺負你沒背景嗎？”程方覺得，溫蒙蒙要是什麼官二代之類的，褚維佳斷然不敢吹這枕邊風。
“就是欺負你一窮二白沒背景，不過師妹你彆擔心，往後為兄罩著你，既然咱們同門師兄妹了，你就是我親妹妹，往後誰欺負你了跟師兄說，我去教訓他。”
溫蒙蒙眼睛一熱，聲音都有些啞了，“謝謝師兄。”
她獨生女，沒有兄弟姐妹，從小到大爸媽都隻看她學習，就算是遇到事，不是她的錯那也是她的錯要賠禮道歉。
沒感受到那麼多的親情溫暖的人，這會兒被程方的話感動了。
哪怕這人喝多了，說不定明天酒醒了就會忘記。
可溫蒙蒙還是銘記於心。
“師兄，老師之前不是不收學生嗎？怎麼
就答應了謝教授的請求？”
程方嘿嘿一笑，“那是因為那天老頭贏了我心情好啊，所以就答應了。”
很是兒戲。
溫蒙蒙覺得，這大概就是命運的玩笑吧。
“雖說老頭這些年懶得搞科研，不過你要是想要走科研這條路。”程方挺直了腰背坐在那裡，似乎沒了醉意，“也不是不行，不懂的問我，問我再解決不了就去找老頭就好了。”
溫蒙蒙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師兄。”
程方看著乖的像是小芭比娃娃似的小師妹，忍不住感慨，“要不老話怎麼說娶妻娶賢納妾納色呢？我覺得謝教授的名聲，說不定將來就得被他那媳婦給毀了。”
他搖了搖頭，一副惋惜模樣。
這頓飯吃的溫蒙蒙是心情複雜。
自己被放鴿子的緣由知道了，換了新的導師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了。
甚至於，自己現在可以遠離褚維佳，這就更好不過。
至於學術不學術的，先活命再說吧。
溫蒙蒙也是隨遇而安，沒有那麼強烈的學術念頭了。
回去的路上，程方坐在副駕駛上，“師妹，你開車還挺穩的啊。”
雖然對京市的路不是很熟，不過一點不像是新手上路。
怎麼瞧都像是老司機了。
“幾年駕齡了啊。”
“暑假裡考了駕照，所以這會兒手感正好。”
程方忽然間一身冷汗，“你還沒過實習期？”
他酒醒了三分。
溫蒙蒙衝他微微一笑，“是啊。”
程方有些傻眼了，早知道這是個新手，喊代駕好了。
他一路提心吊膽，看著溫蒙蒙安穩的把他送到公寓樓下。
“要不你開車回去吧，這麼遠的路呢。”程方相當的紳士。
溫蒙蒙笑了笑，把車鑰匙塞到程方手心裡，“我正好吃多了走走，師兄你快點上去吧。”
校園很大，從男生宿舍區到女生宿舍區，溫蒙蒙走了十多分鐘。
有騎著自行車飛馳而過的男生，有路燈樹蔭下竊竊私語的情侶。
萬般皆是眾生相。
……
開學的第一周沒什麼要緊的事，大體上是了解學校學院，導師雙選那天，溫蒙蒙終於見到了謝文盛。
和照片上相比，謝教授本人更是儒雅，有知識分子的那份氣質。
在看到溫蒙蒙後，謝教授也隻是衝她點了點頭。
導師其實不必過來，謝文盛過來也不是為了跟自己要帶的幾個學生見麵。
更多的，還是找溫蒙蒙。
“之前的事情有些對不住你，你學姐說想要請你吃個家常便飯。”
他一向都行的正坐得直，隻不過在這件事上，的確是有些對不住眼前的這個學生。
“不用那麼麻煩的教授，我還沒感謝您把我推薦給劉教授，真的十分感謝。師姐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你們都挺忙的，就不用為我特意空出時間來了。”
溫蒙蒙不想去，她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
能笑臉回答已經是情緒管理到位了。
怎麼可能再去跟這兩口子一塊去吃飯？
不去，死活不去。
謝文盛沒想到被拒絕的這麼徹底。
他有些無奈，“你師姐非要我把你帶過去的，我要是帶不過去的話，怕是她要生氣。”
這個問題很麻煩，謝文盛索性跟媳婦打電話。
溫蒙蒙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出，頓時有些懵逼。
等她接過手機，聽到褚維佳的聲音時，她覺得自己胃裡頭難受。
“也不在外麵吃，我在家做幾道拿手好菜，算是給你賠個不是。”
打了一巴掌，然後再說對不起嗎？
溫蒙蒙不想這樣，“真不好意思世界，我是真沒時間，之前跟人約好了的。”
“是跟你同學吧，那就推了，等過些天有空再一起聚嘛。”
“薛師兄，也算是同學吧。不過他挺忙的，我怕是推了就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合適了。”溫蒙蒙覺得，自己拿薛琛當武器有些不地道。
然而她這口氣不上不下的，很難咽下去。
現在，聽到對麵安靜下來，就舒服多了。
“是嗎？那是不好推脫。”
溫蒙蒙把手機交還給了謝文盛，“謝謝教授的好意，我跟師姐解釋清楚了的。”
謝文盛剛才跟自己的學生交代了兩句，也沒注意聽都說了什麼，看著掛斷了的電話。
他也沒再多說，“那行吧，如果學術上有什麼問題，儘管來問我。”
他對溫蒙蒙，還有幾分責任在裡麵。
畢竟劉老現在不帶學生學術，這麼下去也隻能混個畢業罷了。
“謝謝教授，如果有
需要我會打擾的，我先走了。”
溫蒙蒙覺得，她好像得給薛琛打個電話。
畢竟剛才拿他當木倉使，不管他會不會知道，自己也應該說一聲才是。
溫蒙蒙正要打電話，被幾個同學喊住了。
都是新入學的研究生，而且還都是外校的。
瞧到溫蒙蒙剛才和謝教授聊天，便是好奇心上來，來問兩句。
“我聽說之前你報考了謝教授，不過剛才雙選會上，你的導師不是謝教授啊。”
溫蒙蒙客氣的笑了笑，“嗯，不是，同學你沒看錯。”
“我聽說是那個扈苓靈把你名額搶走了，真的假的啊？”
“就是，我記得當時複試成績出來時，扈苓靈是勉強考上的，就算是看成績那也是優先要你啊。”
周圍的幾個同學七嘴八舌，溫蒙蒙覺得自己腦袋疼。
“不好意思，我要打個電話。”
她捏著手機匆忙走了幾步，躲開了幾個同學。
“也怪倒黴的，看那成績是想做科研的，偏生現在分到的老師不帶科研。”
“能畢業就行了，京大的碩士，走到哪裡都不愁工作的。”
……
溫蒙蒙第一時間電話沒打通，正在通話中。
她想，應該是薛琛忙，就作罷了。
薛琛是挺忙的，正在開會，然後就是有陌生號碼打了進來。
而打電話進來的人，是褚維佳。
他皺了下眉頭，並沒有掛斷電話，“有什麼事？”
褚維佳心裡頭不太舒服，想起了幾天前在女生宿舍樓下的事情，“薛琛，你現在多少也是成功人士，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對一個小姑娘下手呢？”
會議室裡，其他員工隻看到老板冷笑一聲，正在說話的項目部經理心顫抖了一下。
“關你屁事？”
其他員工看著冷冰冰掛斷了電話的老板，一時間八卦心起——
從沒見過老板這般爆粗口啊。
這是哪個不長眼的，得罪了他？
正當項目部經理以為會議會繼續進行時，他眼睜睜的看著老板又是撥出了電話。
再度打斷了他的思路。
溫蒙蒙看著薛琛的來電愣了下，尤其是聽到那句“她跟你打電話了”時，更讓她感覺怪怪的。
不過她又不傻，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褚學姐想要
我去她家裡吃飯，我不願意所以就說跟師兄約了飯局，希望師兄你彆介意。”
畢竟無端被當作了武器，可能會有點不高興。
尤其是，溫蒙蒙猜測，褚維佳給薛琛打電話了。
鬨的跟查崗似的，關鍵是這倆現在什麼關係啊。
“嗯，我下午兩點鐘有個會，所以午餐隻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你選好地方告訴我。”
溫蒙蒙：……
不是師兄，你的作用就是工具啊，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每天都有確診的，大家還是要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