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著暴雨剛過,外麵有水坑,去到洞室外,用水麵當鏡子用。
鏡子裡的她,一個二三十厘米高的小家夥,個頭是一點沒長,但皮膚變好了,白嫩嫩的,從臉型到身材都是小嬰兒身材,眼睛算不上大,但眼角略微上挑,自帶三分桃花眼效果,小小年齡就已經初顯狐狸精的勾人風采。
秦鳶忽然覺得人生又有了希望。
當狐狸醜點沒關係,變成人好看,特彆是風情萬種的大美女,想想就激動啊。她上輩子,頂多算是五官端正,氣質一般,長得非常接地氣,走在人群中絕對挑不出來。
這輩子,又可以修煉,又可以變美女,未來是美好的,前途是光明的。
她要是再會一□□係法術,又美又颯,何愁迷不倒萬千眾生!
秦鳶美滋滋地回山洞,進去就見到一個光屁股的小嬰兒四肢著地趴在地上,正在那踉踉蹌蹌地爬起來。
她下意識地想:“誰家的孩子跑到狐狸洞來了?”再一想,不對呀,蒼山宗都滅了多少年了,門派都變成原始森林了,哪有人!
窩裡的哪隻小崽子又修煉到化形了。
秦鳶迅速清點狐數,發現少了第一壯。
第一壯搖搖晃晃地爬起來,站穩了,挪著蹣跚的小步伐轉身,看向秦鳶。
秦鳶也看著第一壯,不淡定了。剛才的喜悅一下子全沒了。
她覺得自己挺有修煉天份的。
可第一壯這是什麼情況?啊,第一次變人,就變得這麼齊全,三條尾巴一根都沒留下,全消失了。耳朵、鼻子、頭頂的胎毛,全都是人類嬰兒的樣子。
除了矮了點,隻有三十厘米高,它看起來像跟剛出生沒兩天的嬰兒差不多大。因為就屬它吃得最多,狐狸親媽也是樣樣都是著它先,長得最壯的,變成嬰兒那叫一個白白胖胖嬌嬌嫩嫩,奶粉廣告廠看到它都得打破頭。
狐狸親媽上前對著化形成人的大兒子就是一通舔。
秦鳶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哦咦,這是親兒子哈。我就是撿來的哈!
她還不如撿來的呢!
她這是被扔了再撿回來的。
秦鳶回窩,趴下,忽然一想,對哦,第一壯能夠變人了,從妖獸變成了妖修,是不是也要開始學說話,等到學會說話就要學捕獵,然後被趕出家了?
到時候就不是她一個要出去自立更生,第一壯也一樣。
秦鳶瞬間心理平衡了。
狐狸親媽舔著第一壯,忽然頓住:兩隻幼崽都能變成人了,成為妖族了,它還是一隻狐狸,還是個妖獸!
它舔不下去了,回窩,頭埋在爪子下,自閉了。
她修煉了五百年,連兩隻還沒長牙的小崽子都不如。
……
雨季持續了一個半月,結束了。
每天都是烈日炎炎,石室外熱得像個大火爐,除了早晚和夜裡,其餘時間,全家都不出門,窩在狐狸洞裡納涼避暑。
狐狸親媽每天教小崽子們說狐語。
小崽子們一天天長大,覺少了,精力更好了,詞彙量也充足起來。
狐狸崽子多,數量一多,就吵。一隻隻的,從早到晚,吵個沒停,經常打得狐狸毛亂飛。
秦鳶繼續雷打不動地修煉,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入秋時節。
她覺得挺奇怪的,按理說,狐狸的壽命跟狗是差不多的吧,小狗崽子幾個月時間都成半大的了,她家幾隻還是小嬰兒狀,牙齒也不見怎麼長,她隻有犬牙處冒出點牙尖尖。
連生長發育情況最好的第一壯也是那樣。
現在大家都會說話了,第一壯不叫第一壯了,叫胡大。
狐狸親媽還給大家夥兒排了順序,從胡大、胡二、胡三一直排到胡小幺。
大、二、三、四、五、六、七、小幺。
老大、老七是哥哥,另外五個都是姐姐,長得最瘦弱的依然是小七,但好在每天都能喝上幾口奶,瘦瘦巴巴的,也算是長到開始變人了。
小七隻能算是開始變人,它是排在第三開始變人的,但是每次都是要麼隻變胳膊,要麼隻變腿,或者變腦袋,每次變得都跟畸形怪物似的。
一天變好幾回人,回回不成功。
狐狸親媽每次在小七變形的時候,都用羨慕的眼神看著。
秦鳶嚴重懷疑,狐狸親媽是不是還不能變人,又或者是生了孩子功力倒退暫時無法變人了?
小七變人變得這麼慘不忍睹,狐狸親媽都能流露出那麼羨慕的眼神,秦鳶怕戳到親媽痛腳挨打,沒敢問。畢竟,她是最先變人的,跑去問,有嘲諷的嫌疑。
小七來來回回變了將近十天時間,終於能夠把軀乾、四肢都變成人形,腦袋、尾巴、爪子還是狐狸的,至於慢腦袋,慢慢來唄,不著急,說不定再長大一點,或者營養再好點,就成功了呢?
胡二姐比小七晚兩天變人,但人家一次性成功,除了兩條尾巴露在外麵,其餘的部位變得特彆成功。它長得水靈靈的,走路天生的會扭腰,來回扭,來回扭,宛若迎風擺柳,風情萬種。
秦鳶跟在她的身後學,硬是沒學會。
同樣是狐狸,她怎麼都學不出楊柳隨風舞的效果來。作罷。
森林裡的樹葉都快掉光了,最笨的小五終於也變人成功。
狐狸親媽在山洞外坐了一天,心情有點不太好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第二天,她帶著大家要搬家,告訴大家:“這裡不保暖,過不了冬,我們得在大雪封山前搬家。如今你們都成妖族了,搬家得自己走。”
他們七個都是剛變人不久,新鮮嘛,一個個以人類小嬰兒模樣蹦蹦跳跳地跟在狐狸親媽身側。
秦鳶總覺得看起來哪裡有點怪怪的,怎麼看怎麼覺得像狐狸妖怪拐了一堆孩子。幸好這裡沒有人,要是有捉妖的出現,麻煩大了。
小家夥們挺好動的,跑一會兒覺得冷了,變成狐狸,等跑暖和了,又變成人。
之前夏天,天氣熱,秦鳶變成人的時候,都是讓毛變成小裙子,野人款的那種。如今天冷的,野人款的小皮裙穿在野外凍腿凍屁股,於是變成暖和的狐裘。
其實她一點都不喜歡變狐裘穿身上。她的毛質是起來了,可毛色太醜,顏色過於駁雜,分布的過於隨便,怎麼看都像是百家布做的拚接款。
赤、棕、黑、灰、白,從身上的毛就能看出祖輩串了多少種顏色的狐狸。她隻能感慨句,能在她身上集齊這麼多種顏色,祖宗們也是厲害了,找對象都不挑的。
秦鳶正在走神,就看到幾個哥哥姐姐一個個回頭看看她,然後它們的露臍小背心和短裙也開始變了,不一會兒,全都變成了她同款不同色不同毛質的狐裘,瞬間把她襯得長得最醜,穿得最破。
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