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1 / 2)

鐵鍋燉天劫 絕歌 10249 字 3個月前

給鼎裡添上水以後,秦鳶又用斷劍將烤糊的鼠肉削掉,留下沒糊的切成肉片,放在狐狸親爹和炙焰的碗裡。

旁邊還有兩隻處理完沒地方烤的生鼠肉。

她先將生鼠肉上的油切下來放在一旁,再把鼠肉切成片,之後又去昨天清理出來的破爛中間挑中一塊菜板大小的金屬板,用來做鐵板燒。

她讓幾個哥哥姐姐抬著金屬板去河邊,洗乾淨之後再抬回來。

她則搬來幾塊小塊的石頭,又摳來泥,做成灶,見到狐狸親爹扛著洗好的金屬板帶著狐狸崽子回來了,讓狐狸親爹把金屬板放在砌好的灶台上,然後從旁邊的火堆裡分出些火,以小火慢慢烘烤金屬板。

狐狸親爹變成人形,衣服也不再是之前的狐裘款,變成跟胡大一樣的露臍背心和性感小皮裙,穿得相當性感妖嬈。

他腰細腿長,胸前、腹部的肌肉緊致又不顯粗野,隻有十六七歲的模樣,皮膚白嫩得能掐出水來,五官精致又帶著些少年意氣的張揚,桃花眼帶著委屈,原本濃密的長發,一半保留著原本披到肩膀的長度,一半變成變焦的短寸,時尚野性帶著點不羈。

一旁的炙焰扭頭,盯著胡小白看了好幾眼,才繼續盯著掌心開始融化的鐵塊繼續燒。

秦鳶心想:“有五條尾巴的狐狸親媽,選擇四條尾巴的狐狸親爹生娃,不是沒道理。”

她把洗乾淨的野菜根據口感、味道分成兩份,一份拿去燉湯去腥提味,一份留著做鐵板炒鼠肉。

胡一坐在大石頭上,看著鼎裡全是肉,饞得直流口水,見往裡麵添草根,連聲說:“不要草,不要草。”她就愛吃肉,不愛吃草。

秦鳶說:“加了草,好吃。”

胡一才不信她,可爹已經把草放進去了,她隻好禁聲。

秦鳶拿著斷劍當鍋鏟,先用鼠油在金屬板上炒出油,再把切成薄片的鼠肉混著野菜葉一起炒,很快,熱騰騰的爆炒鼠肉片出爐,香飄四溢。

她把烤肉和鼠肉分成兩份,留給狐狸親爹一份,又送了份給炙焰。

炙焰不方便挪動,但吃東西,一隻手也是可以吃的。

沒牙的狐狸幼崽,包括秦鳶自己都隻能繼續吃燉到爛軟的蛇肉,但加了野菜根以後,沒有之前那麼腥了,鮮味卻全出來了。

野菜草根的味道與蛇肉融合在一起發生了新的變化,味道又鮮又香,吃進肚子裡還多了種暖融融的感覺,肚子裡的旋渦轉了起來,氣流順著四肢百骸流淌,滋養著每一寸骨骼、肌肉。

胡大吃吃肉,看看天空,臉上布滿疑惑。為什麼不是月圓之夜,卻比曬月光還要舒服呢,明明他都不喜歡烈日炎炎的白天的,可這會兒像被暖融融的熱氣包裹著,熏得他醺醺然。

一碗肉吃完,胡大便跑到沒剩下多少柴的柴堆裡呼呼大睡。

淡淡的草木靈光順著他的毛孔飄出,他皮膚上被燒紅的地方迅速愈合,尾巴上被踩破皮的地方也好了,皮膚變得更加光滑,甚至泛著些玉一樣的光澤。

其它幾隻狐狸幼崽也紛紛靠在胡大旁邊睡下。

每一隻身上都飄著淡淡的綠色靈光,因為光亮太多,形成綠朦朦的光暈,襯得他們像一群狐狸幼崽形狀的精靈,可愛得讓人想上手狠狠揉幾把,又怕打擾到它們。

秦鳶心想,“這是采野菜的時候,挖到什麼天材地寶了?”又或者是,這幾種野菜根跟蛇肉燉在一起時,相互作用產生了變化,產生類似補藥或丹藥的效果?

她仔細地感受了下變化,沒有什麼不適感。

以神念內視,看到的是渾身的骨頭、經脈、細胞都似得到滋養般充滿活力,肌肉中還添了些氣感,似力量都增強了許多。

她又喝了一碗湯,再吃了幾塊肉,直到感覺經脈中的氣流湧蕩得有點像撐破的樣子,才坐到山洞外,盤膝打坐,引導體內氣流運轉。

人體有經脈、穴位,可以行氣周天進行修煉,那麼狐狸應該也是可以的。

她不了解經脈穴位,但好在有神念內視,找到血氣行走的脈絡,再讓氣流順著脈絡走,估計體內的經脈就出來了。

她試著這思路,以神念順著氣流走了一圈,然後發現這氣流完全不挑,它能順著骨骼、肌肉、血管走,甚至連肌腱都不放過,也都用氣流來回衝刷,還會把附著在體內的一些雜質給衝刷掉。

秦鳶心想:這是洗髓伐骨丹嗎?

可是經過氣流衝刷的骨頭,那骨質都顯得細密潤滑好多。這讓她想起之前在山洞裡見到的玉化的死人骨頭。

今天的野菜是她親手下的鍋,煮了哪幾種野菜的根,她一清一楚,連用量都清楚。她決定,回頭再按照這配方,再多燉幾次。

等到體內的氣流歸於平靜,她收功睜開眼,就看到麵前蹲著一紫一花兩隻狐狸。

紫狐狸正是渾身泛著雷電光芒的紫狐長老。

花狐狸沒有那麼花,主打色是灰色,尾巴、頭上、耳朵、背部夾雜著點其它顏色。瘦巴巴的身板,毛色略顯黯淡,有許多地方的毛都掉了,露出剛愈合的傷口,顯得有點醜。

哪怕變醜了,秦鳶還是一眼認出,狐狸親媽!

她激動地躥起來,叫道:“媽!”

沒有親媽的崽子,日子過得提心吊膽。狐狸親爹不在,沒什麼感覺,可狐狸親媽不在,它們活得像沒家的孤兒。

之前趕路,風餐露宿,吃野菜草根,可隻要往狐狸親媽的肚皮下一窩,就覺得安穩。

狐狸親媽不在,大家也不會去鑽狐狸親爹的肚皮,都是擠在一起睡柴堆。

秦鳶跑到狐狸親媽身邊,用額頭蹭蹭它。莫名地眼眶有點酸。狐狸親媽不在的時候,她沒覺得自己想它,可這會兒它回來了,又一下子有種好想它的感覺。

胡花花本來想舔舔秦鳶,被她身上的味道熏得抬起頭,去呼吸新鮮出氣。

這崽子坐在石頭上,氣上往外鼓蕩著氣流,毛孔裡不斷地朝外分泌泥垢般的東西,身上越來越臭。

狐狸親媽悄悄地對紫長老傳音:“要不你把它帶走吧?”將近半個月沒在孩子跟前,早回奶了,現在把它找回來了,它也沒有奶水可喂。

小幺跟其它崽不同,跟著它,它教不了小幺本事。

紫長老傳音告訴胡花花,“小幺覺醒了記憶傳承,會教炙焰煉器,會煮藥膳,會以紫府真氣淬體鍛骨,已經踏入修煉紫府的門坎,我再讓小幺去雷淵專修雷法,反而是害了她。”

它說完,扭頭躥進森林裡,徑直離開。

胡大夢到自己走路踩到臭粑粑,怎麼甩都甩不掉,在草上來回擦也擦不掉,把自己臭壞了,忽然聽到小幺喊媽,打個激靈,醒了!

它坐起身,環顧一圈左右,一眼看到狐狸親媽正跟小幺貼在一起,驚喜地大叫聲:“娘!”邁開小短腿,飛奔向到狐狸親媽身邊,貼著它又蹭又親。

胡大身上的汙垢比胡小幺,多多了,它的毛還被火燎過,不僅有灰,還有燎傷的皮膚愈合後掉下來的死皮,全蹭到了胡花花的腿上。那臭味,撲鼻而來。

胡花花的表情當場裂開。

胡大的喊聲驚醒了其它同樣在睡夢中被熏得夠嗆的幼崽,一隻接一隻爬起來,隨著胡六一聲大喊:“娘”,其餘的狐狸崽子也看到了胡花花,一隻隻嗷嗷叫喚著,飛奔到胡花花身邊,貼著它拚命蹭。

胡花花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麻了。

親生的崽子,蹭得它心軟,臭得它絕望。

秦鳶想起鼎裡還有燉肉沒吃完,趕緊招呼胡花花去盛來吃。

狐狸幼崽們回過神來,紛紛向胡花花介紹小幺煮的東西有多好吃,狐狸親爹有多不會煮東西,鼎裡的肉燒乾了都不知道加,烤肉還給燒糊了,還把毛給燎了。

胡大讓胡花花看它的毛,說:“毛沒了,爪子痛痛……”再看一看爪子,變紅和烤得有點焦的地方都沒有了。它俯身,跟著爪子看了又看,又扭著身子去看尾巴,喊:“小幺,我的傷呢?”

秦鳶說:“好了吧。”

胡大“哦”了聲,呆住。這就好了啊。

虧它之前還覺得好害怕的喲。

秦鳶聞到臭味,往哥哥姐姐身上聞了下,又往自己身上聞了下,那味道,就像夏天捂了半個月的汗沒洗澡,發酵了,又酸又臭,熏得她差點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