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四慌了神,拚命掙紮著往上遊,接觸到的卻是岩石。掙紮中,浮木上的藤蔓還纏到了她的身上,她更加慌亂,掙紮得更厲害,藤蔓也纏得越來越多。
秦鳶很快冷靜下來,拿魚膘當氧氣瓶用,先把自己的氣理順,再看胡四嗆水了,自己屏住呼吸後,把魚膘的口子開大了點,再把胡四的腦袋一頭罩在魚膘裡,再將魚膘扯開的口捏緊。
胡四罩著魚膘拚命咳嗽,可能呼吸的到的空氣並不多,很快就喘不上氣來……
紫長老和火狐長老把附近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沒兩隻狐狸幼崽的蹤影。
那麼小的幼崽,去到處處都是危險的野外,隻怕連半天都活不下去。她倆不再耽擱,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山巔狐殿,找到正在帶孩子的殿主。
紫長老說:“殿主,胡小幺和胡四不見了。”
殿主說:“不見了找呀。”她隨即一醒,肯定是沒找著才來找她的,問:“怎麼丟的?”
紫長老瞥了眼火狐長老,讓殿主摒退周圍的狐衛,連三隻小崽子都一並讓狐衛帶了出去,這才把事情的關因後果告訴殿主。
她說:“小幺能去到那位殿主的遺骨真身那裡,我總覺得不尋常。她這麼跑出去,我擔心會出事。”
殿主掃了眼她倆,又沒好氣地看向火狐長老:“我們狐族可沒有殺幼崽的規矩。月族狐的幼崽,你問都不問我一聲,就要殺掉滅口?”
火狐長老俯身道:“我知錯了。”
紫長老說:“還是先把她倆找著再說吧。”
殿主起身去到大殿門口,啟動懸在廣場上方的窺天境搜尋胡小幺和胡四的蹤影,恰好看到她倆睡在捆在浮木上的鐵鍋裡,飄在河麵上醒來。
紫長老和火狐長老看看鐵鍋裡的兩隻幼崽,又看看周圍的河麵,一起傻眼。
她倆竟然在河裡!
殿主問:“從你倆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紫長老無話可說。誰能想到她倆會從河裡走!
火狐長老扯了扯紫長老背上的毛。
紫長老用爪子撥開她的手,沒好氣地說:“扯我毛做什麼?”
火狐長老指向窺天鏡。
殿主也看到了。它也不回地往山下跑去。
都到瀑布邊了,再往下就是地下河。
紫長老詫異地看著殿主飛奔遠離的身影,抬起頭看向窺天鏡,就見到兩隻幼崽抱著浮木掉下瀑布,栽進河裡,嚇得倒抽口冷氣,直到她倆浮上水麵,那口氣才喘出來。
之後,就看到秦鳶又是忙著護她四姐,又是撈鍋,又是放雷芒電鷹,還電翻了一條大魚。用雷用得這麼溜!紫長老衝火狐長老吡牙:“這是我徒弟,以後要是少一根毛,我都找你算賬。”
火狐長老頭也不回,以最快的速度往山下趕。
兩隻狐狸幼崽要是被河水衝進地下河,那真是連屍體都找不出來了。
紫長老掃了眼火狐長老遠去的身影,見到它倆離地下河越來越近,也是緊張得不行。她在心裡催促道:“殿主,你再快點呀。”
地下河裡有護山結界,殿主進去還有點希望,她進去,要是觸發結界禁製,多半也是身死道消收場。
紫長老瞧見她倆被河水衝進地下河,而殿主竟然還沒到,急得團團轉。
窺天境照不進地下河,她倆在進入地下河後,窺天鏡便失去了它倆的蹤跡,畫麵定格在地下河洞口處。
守護窺天鏡的狐衛們瞧見那一幕,覺得兩隻幼崽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雖說進入地下河,離結界還有很遠一段距離,可……兩隻幼崽能在水裡閉氣多久,還不等到結界就被淹死了。
紫長老等在窺天鏡邊,心急如焚,一點點數著時間,直到足足半刻鐘後,殿主才趕到地下河入口處。
殿主一頭紮進地下河中,許久不見出來。
火狐長老來到河邊,沒見到殿主,擔心幼崽們出事,一頭紮進河水中,遊向了地下河。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火狐長老的身影出現在地下河裡入口處。她渾身濕漉漉的,河水混著血水往下淌,身上布滿傷痕,顯然是在地下河遭到了攻擊。
時間一分一毫地過去,直到天色黑儘,殿主才又出現在地下河出口處。
它遊到岸邊後,筋疲力儘地躺在地上,渾身濕透,卻連抖水的力氣都沒有了。
火狐長老問:“殿主,找著了嗎?”
殿主朝它呲牙:“你自己去地牢禁閉十年!”雖說兩隻幼崽是自己跑到河裡出的事,可若是沒有火狐長老要殺幼崽滅口的舉動,也不會嚇得它倆慌不擇路往河裡跑。堂堂長老,竟然向幼崽下手,要不是這會兒沒力氣,殿主真想跳起來撓她個滿臉花。
紫長老一下子就泄了氣,心頭一陣難受。她的徒弟沒了。她隨即又想,兩隻狐崽都覺醒了月狐血脈,一隻兩尾,一隻三尾,多少有點道行在身,小命沒那麼脆弱。隻要它倆能撐到結界處,未必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