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月宗主當場替練綺音接話：“隻要你願意賣的，她全買了。”
秦鳶說：“有宗主這話，我的心就穩了。不過，這得看我買多少東西，需要多少錢，才能定下需要賣多少破爛酬錢。要是買的東西太貴的話，扇子也是可以賣的。”
寶月宗主說：“城中，所有寶相宗的鋪子，通通給你八折。”
秦鳶抱拳道謝，又指向城池中間的幻景，說：宗主，您現在就在俘虜中間挑兩個，我讓師父回去給你送過來。”
寶月相宗當即點了兩個眼熟的元嬰境弟子，“就他倆吧。”能眼熟，多半是在跟前晃過的。不是寶相宗的弟子，能在她跟前晃的，應該是跟著宗門師長來的，再看穿戴多少能猜出是哪位故交的弟子。
秦鳶對紫長老說：“師父，麻煩跑一趟。”
紫長老看秦鳶就不像是會吃虧的樣子，很是放心地往城牆外飛，卻讓護城大陣擋住。她扭頭喊了聲：“小幺，送我出城。”
秦鳶又打了道符光罩在師父身上，把她傳送到城牆外的森林裡。
練綺音詫異地問：“你師父不會的法術，你會？”
秦鳶說：“我師父是雷狐，我用的是月狐法術，我們的好多神通法術都是通過血脈傳承。”
練綺音說：“也是。”
寶相宗主對她倆說：“去逛街吧。”又扭頭對跟在身側做仆人穿戴的老婆子說：“你跟著她倆，如果有人找她們麻煩，當場打死，不必來報我。”
月華宗主把手背在身後的袖子裡，抬眼看向寶相宗主，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他的麵色卻是一片淡然，道：“練宗主對妖族頗有些另眼相待之意？”
寶相宗主看著練綺音和秦鳶走下了城牆，才輕歎聲，道：“雪宗主，與其在這裡猜測寶相宗是什麼態度，不如猜猜秦鳶是哪位大能轉世？尋常牙都沒兩顆的狐狸崽子，可沒她這本事。”她說完，袍袖一拂，走人！
雪宗主的神情頓時莫測起來。他抬起頭看向上空的幻景，忽地覺得牙疼。不可能是月盈，絕對不可能！月盈已經成仙了，再下界，天道不容。不可能是她。可除了她，誰敢稱呼月花花為阿呆呀。
秦鳶下了城樓，直歎氣，說：“一隻妖，在你們這逛個街都這麼費勁。”
練綺音說：“除了你，沒有妖會在人族地盤像你這麼逛街。”獸皇山有很多妖混在人族地界，到處找他們的獸皇。那都是把氣息藏得好好的，除非遇到攜帶特殊搜妖法寶的，或者是實力高過許多境界的修仙者，尋常修仙者很難認出他們。行事不算低調，但也絕不招搖。
哪像秦鳶，先是在城樓鬨得滿城皆知，拉足仇恨之後，要逛街？怕不是想上街被群毆打死。
練綺音有點嫌棄，說：“你那些破爛，好多好東西都讓你當成真破爛給扔了。撿來的這些，那些什麼丹藥之類的，放了幾千年了，能吃嗎？”
秦鳶說：“能吃的呀。”還用九轉還魂丹救活了白狐幼崽呢。
她回頭，看向無聲無息跟在身後的老仆，問：“這位是？”
練綺音說：“我娘的護道者，大乘境。她跟著，沒人敢動你。”
秦鳶衝護道者展顏一笑，說：“謝謝啊。”從儲物戒指裡摸出自己在狐山摘的熟透的五階靈果，說：“請你吃。”又分了一顆給練綺音，自己也拿了一顆在手上啃。
練綺音拿著果子，正在發愣，就見到秦鳶一口下去，吃得嘴角淌汁，瞬間心痛得心臟扭曲，喊：“住口！”
她想把果子搶過來，但忍住了。
秦鳶愕然地看著練綺音，問：“怎麼了？”她看看練綺音，又看看果子，說：“哦，吃吧，沒關係，才五階，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
練綺音先把自己的果子收好，又把老仆遞給她的也收好。
她想到狐殿避世數千年，時移世移，秦鳶估計對許多事情都不懂，便說道：“天地有變，修煉晉階已不如幾千年前那般容易，修為到了元嬰後，想要衝擊大境界，如果沒有丹藥輔助，成功概率極低。這個月影果隻生長在月華精粹之地，二百年才成熟，每樹最多隻有十幾顆果子，是煉製衝擊化神境的主藥之一。”
秦鳶“哦”了聲，把啃了一口的果子收了起來，說：“彆看我，狐山讓阿呆收回去藏起來了。”她滿臉心痛地說，“你幫我算算，我剛才那口啃掉了多少靈石？”
練綺音說：“按照上品靈石價格算，一顆市價是一千左右，但有價無市，拍賣的價格能拍到上萬。咬了一口的殘次品，打折對半到七成。”
秦鳶問：“下、中、上、極品，四種靈石的兌換比是多少？”
練綺音說：“一千。”
秦鳶決定把果核留下，種在家門口。月華這東西，月狐是不缺的。
坑爹喲，她背的靈藥大全上沒寫這是煉製化神丹的主藥，隻寫了品階等級，生長習性，成熟周期，以及一句可作為融氣丹輔藥使用。
融氣丹是什麼？做什麼用的？她當時覺得五階靈藥算是品階不低，但看著沒什麼用，樹上結了十幾顆果子，於是跟炙焰先各吃一顆嘗味道，她感覺漲了點月華之力，炙焰覺得好像吃了跟沒吃一樣，但味道不錯，於是她倆又一人吃了一顆，之後就扔到了儲物袋裡。
誰料到，外麵的世界早變了，這果子值錢了。
秦鳶又有點興災樂禍，叫你們貪心不足導致雞飛蛋打，修煉變得艱難，還成不了仙。
她心情一好，又把那顆吃了一口的果子摸出來，一口一口地吃完了。沾了口水的果子，不好再賣了。她的牙沒長幾顆，難得有這種熟透到隻用兩顆犬牙就能咬下來的。
吃到肚子裡的才是自己的，回頭再拿一顆出來做成果醬，看看味道怎麼樣，食效好不好。
悄悄盯著秦鳶的那些元嬰，瞧見她把月影果一口一口吃完了，心痛得像滴血。
練綺音拉著秦鳶去了寶相宗開的丹藥鋪，進門就對秦鳶說：“你們在山裡不缺靈藥的吧？這樣，我們高價收你的靈藥，七折賣你丹藥，怎麼樣？”
秦鳶說：“我有好多破爛可以賣呀。”
練綺音說：“少來，我當時說的那些值錢破爛，你一樣沒撿。”
秦鳶跟著練綺音去到二樓雅間，從儲物戒指裡取出自己從山洞裡挑的破爛，說：“你估個價吧。”真是破爛，全是毀損品、殘次品。
品相完好的，等階都不高，更不值錢，而且早讓她交給師父分給底下的妖怪提升實力了。
這點殘次品，是裡麵相對保存得好的，她看著挑了些順眼的，但妖族沒有煉器術，也沒有材料去修複這些，不如換點有用的資源。
至於贖人的那些靈石，得留著做為流通貨幣使用。
妖族想要進步，不被當成獵物，就不能活得跟野獸一樣，得有自己的文明、文化。物品交易、文化普及，都得張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