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央這份篤定讓大夥兒都是一驚,尤其是鬼怪們。
作為怨鬼厲鬼,存在的第一前提是什麼?那就是報仇。仇恨在他們身上是絕對可以碾壓人性和理性的存在,必要時候吞噬理智變成混沌不堪的怪物呀在所不惜。
但現在卻告訴他們,這一切的源頭還是人為的,並且他們還一無所知。有凶手還逍遙的活在人世,頓時屋裡的鬼戾氣橫生,讓眾玩家仿佛聽到了,來自地府的鬼泣魂嚎。
尤其是鏡女,她死死的盯著祝央:“你說的是真的?”
祝央不慌不忙的吃了口菜,細嚼慢咽的吞下去,開口第一句就是讓大夥兒把寒氣收斂進去:“熱乎乎的飯菜都給弄冰了,還怎麼吃啊?”
鏡女差點沒被她急死,不過也這麼久了,這家夥性格是什麼尿性大夥兒也都清楚。
整個一吃軟不吃硬,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不管待人待鬼,隻要是她手下乾活的,出手從來闊綽。
想一開始簽合同的時候說得那麼苛刻,但實際上眾鬼的待遇都好得上天,基本玩家有什麼他們也不會差。
個個的房間都是鳥槍換炮,還可以根據自己的愛好心意置辦物件,端看dj和宅男兩個家夥成天購置音樂設備和遊戲設備,用的那些東西是生前他們想都不敢想的。
豔鬼和野雞也是成天化妝品香包首飾衣服不要命的買,美其名曰是上班道具,錢流水一樣花出去,祝央也不心疼。
更不用說其他人,好酒的好煙的甚至好在房間裡黏糊的,就是公寓地方小了點又沒法搬,其他的什麼沒滿足?
連來得最晚的泰迪熊一開始還不情不願,乾了沒兩天也樂不思蜀了。
更重要的是,最近因為鬼屋大火,這裡的鬼怪們成了凡世中不少人推崇的對象。
從一開始未知的懼怕到現在有了具體概念甚至打從心裡喜歡,每天這麼多人抱著所求,帶著期待喜悅的情緒上門,來來去去絡繹不絕。
可不就像廟裡菩薩受人供奉一樣受用來自四麵八方的人氣嗎?這麼些天過去,每個鬼都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
以前靠著害人還常年累月的怨力折磨才一點點增長的修為,在近期竟然漲勢奇快,甚至有種質變的鬆動,最強的當然也是這裡最受歡迎的鏡女居然察覺到自己隱隱有向鬼仙靠攏的趨勢。
甭管一開始是怎麼被抓被修理被迫賣身當包身工,但這會兒鬼怪們是真知道自己跟了能耐人,能耐修為漲了不說,日子也和從前天山地上,就不提這些,光是每天有人絡繹不絕的來往,並且全是衝他們來,對他們一舉一動都追捧不已。
單是這份存在感和虛榮,也比以往的淒苦冷清不知好哪兒去了。
眾鬼背後一合計,也下定決心改過自新重新做鬼,反正要嚴格說來,他們一樓的受害人凶手都窩這兒呢,彆的外麵的就沒有冤魂債了。
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互相取得原諒,那也就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事。
所以鏡女見祝央這會兒又矯情上了,極有眼色的使喚鬼娃娃給她倒了杯果汁。
鬼娃娃穿著背帶褲麻利的跑廚房,拿著幾個橙子刷刷幾刀就削成兩半,用手工榨汁機榨好。橙子這玩意兒手工榨汁要比機器打的好喝的多,純果汁沒有苦澀的籽被打碎混裡麵的那股澀味。
鬼娃娃打完果汁砰砰砰的跑出來端給媽媽,鏡女這才討好的替祝央換了她那杯已經快見底的飲料。
笑眯眯道:“當家的,先前雖然咱有些不愉快,但這麼久下來,從工作態度上你還看不出我的心意嗎?咱母子倆以後就跟著你了,指哪兒打哪兒,絕不二話。”
祝央也就在這兒待一個月,有合同在其實倒也並不是非要鬼怪們表忠心。
不過她這人就是好麵子,當初喝潔廁靈那事,現在鏡女終於徹底低頭了,她自然心裡滿意。
便勾了勾手指,示意大夥兒坐近點道:“我之所以這麼肯定,原因有二。”
“第一,是你們死亡的間隔時間。從最早的鏡女開始,到最近小剛和他爺爺奶奶一家,十五家人,十九號鬼,這並不是段時間內持續性形成的,時間跨度有快五年。”
“我也從警察檔案那裡才知道,你們所有人除了鏡女外都是外地人,都是在這個城市舉目無親奔前程來的。”
“難麼問題就來了,為什麼一間持續死人鬨鬼的屋子還能源源不斷的出租,而對這裡一無所知的外地人奔著低廉的房租就是最好的目標。”
“明知住進來的人會死,並且無一例外,還是要不斷租給彆人,而收取的那點房租甚至不夠一棟樓的水電開銷。你們覺得這有點像什麼?”
眾鬼臉色立馬就沉了,聽祝央說到這一點,仔細一品才察覺真的哪兒哪兒都可疑。
要說這一屋子的鬼也不是沒有心思縝密的,可害死自己的直接凶手就在這裡,自然一葉障目沒往從另外的角度想事情。
每當有生人住進來的時候,樓裡的鬼怪還高興,就當又送餐來了,可卻絲毫沒想想這裡的不對勁。
這也隻能說立場不同了,某些角度就正成了自己視線的死角。
鏡女艱難的說出了答案:“就像定期給神仙鬼怪供奉一樣。”
至於供的是神仙還是鬼祟,本著這鬼屋的性質,真的是一目了然了。
祝央笑了笑:“這是第一,第二其實也是第一個問題的延伸。”
“按理來說,短短幾年內連出十幾樁命案,通常情況下政/府也早該乾涉了,該拆的拆,該封的封,怎麼可能繼續讓人租住?”
“可你們還記得一開始來咱們這裡提車的警察嗎?他們雖然看到我們這麼多人住這邊,但卻什麼都沒說,甚至都沒多提醒一下這裡曾經發生過的事。”
“誰有這滔天的本事?誰能在全城默認的凶宅裡源源不斷的塞人?費這麼大的勁,你們會覺得現在這裡的一切都是巧合嗎?”
自然不會!
如果真是這樣,有隻手暗中操控了他們所有人的生死,那麼事情的一開始也必定不會是偶然。
他們這麼多將近二十號人亡命於這棟公寓,一開始還隻以為是有個悲劇的開端然後因果輪回,可現在告訴他們一切都是人為的,為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們所有人就是獻祭品,就像香案上的魚肉一樣,這叫一群厲鬼如何了得?
見所有鬼看過來,祝央擺了擺手:“放心,你們坐不住,對方更坐不住。辛辛苦苦布的局一下子被攪得個天翻地覆,這不人家就已經上門來了嗎?”
“等著吧,肯定會有後續的。你們這一屋子鬼魂的氣候不小,可見當初布的局不簡單,不是那麼容易複刻的,如果牽扯更深層的東西,就更不可能丟手不管了。”
接著又遺憾的看了他們一眼:“可惜對方手腕通天是肯定的,一時還不好順藤摸瓜,一般那個程度的人呢,派出來交涉的小嘍囉估計自己都不知道根底,沒可能查道他頭上的。”
眾鬼頗覺失望,又是一陣陰寒之氣在席間蔓延,激得玩家們起雞皮疙瘩。
但這也沒辦法,這氣息就跟人類的情緒一樣,誰能真正完美抑製自己的情緒嗎?
煙鬼罵道:“乾,難怪當時租房的時候,那肥婆連合同都不耐煩簽,收了我幾百塊錢就走了,說是小門小戶的麻煩,什麼時候想退租跟她說就是了,也沒什麼壓一交三。”
“老子當時正窮得撿煙頭抽,見她這裡逼事不搞還覺得她痛快,我他媽簡直傻逼。”
可不是傻逼嗎?反正你又不知道你能活幾個月,活一個月交一個月房租唄,把自己命送出去還倒找錢,沒這更傻的傻逼了。
老頭老太也點頭:“咱們不懂什麼合同,本來媳婦走了也想回去,結果房東聽說要退租,打電話說咱要是困難,房租可以先欠著,當時咱還念她人好。”
哪裡是人好,這尼瑪是怕案台上的魚肉長腿跑了。
接著就聽祝央又安慰他們道:“不過也彆灰心,這不是轉機來了嗎?”
說著就指著正刨飯刨得香的附身鬼,附身鬼不是這棟樓裡的因果牽扯,所以對這事沒法感同身受。
這時看到老大點他,嘴巴一抹笑著道:“老板你喊我咋子?”
祝央看了看他,這慫包也好打發,隻要天天好吃好喝就滿足了。
“一個人嘗過某方麵帶來的甜頭會忍住不用第二次,更何況是這種陰毒毫無人性倫理的選擇。咱們才這人手腕不淺,擁有不低的社會地位,這一點應該**不離十。”
“正巧,這隻泰迪精也是上流圈子裡的陰損產物,就一個城市這麼個有限的圈子內,能有這種手筆的人呈複數的可能性很小,就算不是同一撥人,至少也躲不開交集。”
“這有了交叉,自然就好排除篩選了,更何況人家也已經忍不住了呢。”祝央自信的笑了笑:“莫方,狐狸尾巴總揪得出來的。”
這話總算讓眾鬼振奮不少,可就是老大這話說得,一趟一趟跟過山車似的,讓人忽上忽下。
附身鬼不滿道:“我啷個(怎麼)是泰迪精呢?我逗是穿那個時間長點,這麼喊我好臊皮(丟臉)喲。”
不過沒人理會他,大夥兒覺得他這泰迪精挺名副其實的。
小男孩兒還道:“我昨天還看你日沙發呢。”
“那是表演,瓜娃子本來的人設逗是楞個(就是這樣),我總不能崩撒,你小娃兒不小的上班艱辛,叫你賣瓜子你來偷看我表演啥子?上班偷懶嗦?”
老頭老太忙把小男孩兒拉回來,對祝央道:“他那鬼屋還是分個級吧?小孩子看到不好。”
祝央點點頭,確實也該分個級了。
附身鬼卻不屑道:“分就分,我還不稀罕伺候小娃兒呢,來看我的美女多的是,哪天遇到個可以讓我日小腿的,我就跟電影頭那個一樣,可以娶美女老婆,走上鬼生顛覆了撒。”
說著還興奮的對大家夥兒道:“我都想好到時候外界如果不承認人鬼之間的夫妻關係,我該怎麼打官司維護權益了。”
眾人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和他同鄉的貓臉老太太還罵了一句:“龜兒寶批龍!(智障石樂誌)”
雖說是嘻嘻哈哈,不過突然得知自己或許還有真正的仇人在外逍遙,踩著他們的命換來的利益享受或者彆的什麼目的,大夥兒都打起了精神,上班的時候也不忘警惕外麵。
不過似乎隻有鏡女對那感應才是最敏感的,但不妨礙大家草木皆兵。
第二天祝央和dj鬼一起去城東的廠房,炎炎夏日太陽很大,dj鬼得裹得渾身不透風,還撐了把巨大的黑色遮陽傘。
不過這傘既得遮他自己,還得顧著老大彆被太陽曬到,實在有些手忙腳亂。
好在祝央好享受,雖說這會兒沒買車,但也租了一輛豪車每日供她出行,暴露在太陽下的時間倒是不多。
到了廠房那邊,估計是女孩兒已經跟家裡打過招呼,所以祝央一來便受到了接待。
隻是祝央要求考察舊廠房時負責人臉上顯出了為難。
祝央直接遞了一張名片給他:“這麼大一個廠房就這麼空置下來也可惜對吧?我家裡既是做這行生意的,自然有應對之法,可以不用擔心。”
“如果我真能把對方帶走,也解決一項你們心腹之患,要是不能,你們鎖了門從此不再打開就是了。”
負責人接過名片,見居然是那間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鬼屋,他家兩個正上高中的小孩兒就背著他去過,回來還跟他講,被他揍了一頓。
可因為擔心孩子,還是到處查了查有關的信息,發現那邊還真不簡單。
所以琢磨了一番,加上有老板女兒的交代,也就同意打開門讓他們進去半個小時。
祝央沒讓負責人他們進來,單和dj進去便關上了廠房門。
在過來的途中,祝央問了些關於這鬼的曆史遺留問題,當時不好說,這會兒才開口。
“你說巧不巧?這女鬼出事的頭一天,這家廠才受到市內表彰,當時有不少領導和彆的企業家過來參觀。接著馬上就出事,影響不好,丟了一大筆單子。”
“要不是老板東奔西跑好幾個月,硬生生挺過來,當時這裡就該垮了。”
dj鬼聞言也是皺眉:“不會這麼巧吧?”
祝央笑了笑沒說話,她之前就說過遊戲世界有個比現實世界容易的地方,那就是什麼都追求故事性。
有故事性的東西,一旦觸發事件就不會有串聯不上的邏輯,所以但凡是被玩家觸發的時間,絕對不可能是遊戲以外的意外。
這也就應了那句話,得遵照一定邏輯,而現實毫無邏輯可言。
祝央要在現實遇到這事還真不敢就這麼斷言,不過遊戲裡麵按照這個前提做假設,即使略有偏差,但也不會毫無牽連。
廠房有兩層樓,不過不是一樓和二樓,而是平層和地下層。
一樓屬於工作區,每個房間大且寬廣,因為是作為車間和食堂等使用的,都需要很大麵積,除了包公區域稍微隔開,幾個房間就像籃球場一般空曠無阻。
一樓沒什麼收獲,祝央和dj便下到負一樓,這層格局便小一些,但像凍死女鬼的冷凍庫就是在這邊。
一路走過雜物間,材料室,最終來到冷凍庫麵前,dj終於做了個裡麵有情況的手勢。
正要輕手輕腳的去開門,就見祝央先一步抬起腳,恁厚的倉庫門呐,一腳就踹開了。
‘哐砰’一聲巨響,伴隨著門被粗暴推開的噪音,哪裡還有警惕性可言?
dj被嚇了一跳,還沒說話反倒被祝央白了一眼:“你偷偷摸摸乾嘛?咱是來招聘員工的,又不是來當小偷的,有什麼不好光明正大?”
deideidei,您說得對,咱們是來恐嚇搶鬼的,您那一手踹門毆打按手印賣身的流程,確實不需要偷偷摸摸。
他咋就把這茬忘了呢?
果然一進冷凍庫,門砰的就被關上,dj試了試居然打不開。
不過他的能力在彆的方麵,所以體質相對較弱,如果是花花公子肯定還是打得開的。
都是鬼,並不會因為一方麵的優勢不足有所驚慌,dj鬼要真算起來本事也不小,所以見此依舊淡定。
反倒是祝央不耐煩的轉身回來,抬腳又是砰的一下把門踹開,這次是直接踹散了。
這踹完還罵罵咧咧道:“關什麼門?又不是乾見不得人的事,幾年沒透氣的埋汰地,到處是灰又一股味兒。我都屈尊下來了就不知道長點眼色嗎?”
dj忙狗腿道:“就是就是,也不知道開開門窗透透氣,恁不懂規矩,生前肯定也不是個有眼色的。”
不知道是他們倆誰激怒了對方,此時屋裡突然從四麵八方鑽出一股寒氣,那寒氣肉眼可見,就跟白蒙蒙的霧一樣。
接著瞬間冰霜就爬滿了冷凍室裡的角落,哥哥設備上麵都蒙了一層霜,速度之快,幾乎在瞬息之間祝央就看到了冰晶在凝結。
可這冰和普通的冰塊又有所不同,大概是形成太快的原因,並沒有相當條件下自然形成的類似場麵感覺冷,當然這也是這家廠的那女孩兒小時候逃過一命的原因。
並且這冰要比普通的稍脆弱,祝央試著敲了一下,大概是普通冰塊硬度三分之一的樣子。
她這邊饒有興致的考察,但冰霜眼看已經蔓延到他們腳下,眼看就要順著他們鞋子爬上來想把兩人裹成冰棍。
此時dj示意祝央戴上耳麥,同時自己也戴了上,接著就見他張嘴尖嘯。
整個房間的冰霜瞬間崩解潰散,原本一路蔓延的勢頭也受驚似的往後敗退。
等dj停下尖嘯,剛剛看著還森寒陣陣的冷凍庫頓時變得七零八落起來。
祝央見狀都忍不住鼓了鼓掌:“原來你還挺厲害?我一直以為你在鬼屋裡實力是墊底的。”
dj道:“嗨!我當時不也是在聽歌打碟沒防備才被抓了嘛,要我一早有準備,你們不一定能進來,畢竟這音攻直接作用腦袋的,對鬼就是作用魂魄,本事再大沒那專注力施展出來也白搭啊。”
接著又立馬表忠心:“當然我不是對現在有什麼不滿啊,我還謝謝你這呢,不然我這會兒也隻能一個人在房間打碟,哪兒有一場演唱會樓頂樓下全是人的熱鬨?”
祝央嗤笑:“你?你就是全副武裝早有準備,我再讓你一雙手也是被捆的命。”
見dj表情,祝央道:“怎麼?不信啊?還不算彆的本事,就硬拚音攻你就得跪。”
dj聽完這就不乾了:“您要是說彆的手段我服你,跪下叫爸爸都成,可聲音這塊,你這是在我的專業領域侮辱我。”
兩人說著話,就看到第二波的攻擊又來了。比起第一輪的試探,明白來人是硬茬的對方顯然也拿出了全套本事。
不知不覺的天花板上就結滿了尖錐似的冰刺,眼看著就要掉下來。
一個人形冰塊在他們不遠處成型,那冰跟活的一樣,先是凝聚人形,接著顯出了容貌衣服,最後整個鬼才變成了生人般的質地。
還彆說,這女鬼長得也算不賴,隻是看著祝央兩人的表情帶著警惕和敵意。
滿屋子的冰錐方向就對著兩人,擺出防備恫嚇的姿態,瞪著他們道:“滾!”
祝央極其滿意的點了點頭:“有飯!喂那邊的,跟我混吧,包吃包住包四季新衣,還免一頓打,兩邊都痛快點,也省了流程。”
冰女哪會上當?人趕來主動找鬼的就沒好事,而且端看那女的言行就不是好相與的。
見她更加囂張跋扈,也不客氣的操控整個房間的冰錐想攻擊二人。
dj立馬戴上耳麥準備接招,被祝央拍了拍肩膀,一副看我的的架勢。
dj正不明所以,就見她深吸口氣,接著就是一聲尖叫從她嘴裡呼嘯而出。
已經發動的數量龐大的冰錐在這聲尖叫中紛紛潰散,崩得連渣都不剩,剛剛dj鬼尖嘯過後還留有一絲狼藉,可祝央這動靜就跟洪流席卷過後一樣,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