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祝央他們來這裡也快一周了。
在金錢的力量下,裝修進度自然是飛快,基礎的格局沒怎麼變,但經過專業設計的指導,一座風格略有些滯後的小鎮彆墅,立馬變成了低調奢華的品位豪宅。
期間房東來看過,之前祝央還跟他說過改動範圍不大,如果他這邊不滿意的話,可以有一定金額的補償。
房東當時是因為那將近房子總價三分之一的補償金鬆的口,但現在看了改變後的格局,再不提這事了。
簡直是鳥槍換炮,完全可以掛出去售賣市價兩倍以上的價格,畢竟裡麵還多了那麼多豪華家具。
班上的那個女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到祝央那刻心中就早有腹稿,居然動作挺快。
隔了兩天就把替她量身打造的設計圖帶來了,祝央見過後非常滿意。
本來以為倉促之間需要自己做些修改,沒想到還原度特彆高。
除了女生對負責的工藝製作和材料研究並不算專業外——不過這都是需要係統學習的東西,祝央找的頂級手工師傅能彌補這一點。
頂級的設計甚至會因為一件衣服能達到設計師心目中的質感和理想中的色澤,對麵料進行成百上千次的編輯加工。
就比如一條普通的滌綸連衣裙,麵料中添加的材質比例會決定它的彈性和強度,進而視覺效果和設計感呈現也不一樣。
這一行的深淺甚至比數字排列組合可能性還大。
祝央將圖紙交給了定製工坊,並添加了一點自己的建議,總算是在星期六之前把成衣趕製出來了。
晚上的派對,中午裙子才送過來。
等夕陽快要消失,豪宅花園的燈光亮起,受邀的客人們也一個個到來。
如祝央的交代,今夜所有人都盛裝打扮,穿上了自己最漂亮的衣服,特地做了頭發,畫上了精致的妝容。
就如同國外的電視裡參加畢業晚會一般。
走近鐵藝大門便已經有侍者等候了,會優雅的替他們拉開門,而進門之後便如墜仙境。
以為是偏遠小鎮,低價並不高,所以房屋的距離並不稠密,尤其是這種私人彆墅。
和大城市裡寸土寸金不同,這裡的彆墅通常可以擁有不小的花園。
而這短短的幾天時間,祝央就讓人將人將花園重新翻新了一遍,倒不是之前的花園有多破敗荒涼。
隻是重新打理之後,呈現出的便是藝術般美輪美奐的園藝設計。
優雅朦朧的燈光從花草中透露出來,因為是晚上,地麵還用乾冰做了一層薄薄的煙霧,將燈光的顏色中和得越發高雅,又讓人入贅雲端。
沿著路來到中庭,那裡早已布置好了酷炫的派對現場,寬敞清透隨著菜色的燈光和動人的音樂仿佛有了生命的遊泳池,讓人想立馬站在池邊起舞。
鋪上雪白綢布的裝點了精美鮮花的餐桌連成一排,上麵已經擺好了讓人食指大動的美食。
這些食物甚至是邊上的大廚極其助理現場烹製的,用的全是高級新鮮的食材,不要說成品,就連烹製過程都是藝術。
現場甚至請了專門的樂隊,無論是優雅的古典樂還是時尚的流行樂,隨著氣氛信手拈來,比當地的地下樂隊簡直是天壤之彆的水準。
先到的人被安置在大廳,自有細心的侍應呈上熱毛巾還有開胃飲品和甜點。
不過人員到來的時間相差也不大,畢竟絕大部分都對今天的派對期待已久,是絕不可能遲到的。
自然也包括富江!
富江典當了那枚耳釘之後,是奢侈揮霍了好幾天,為著今天的派對,也更是驚喜挑選了這裡能買到的最貴最亮眼的裙子。
果然一進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男生們看著她驚豔癡迷,女生嫉妒不悅,可不管如何所有的焦點都在她身上,這一周以來時刻被什麼壓著的憋屈才算好一點。
即便現在她身上那種讓人性淪陷的魔力還沒完全覺醒,但作為一個**美人的化身,富江在外表上自然是絕不含糊的。
端看她膚質雪白,麵容姣好,眼下一點淚痣仿佛透著魔力,烏黑亮麗的長發披散下來,發梢行走間不經意掃過不盈一握的腰。
明明是十幾歲的少女,卻如同行走的荷爾蒙渾身散發著誘惑。
富江接過侍應端過來的果酒,心裡嗤笑,那碧池以為自己開辦派對焦點就一定會是她自己?
做夢吧!有她在,今天那碧池就隻能做個風頭被搶走又花錢費力的冤大頭。
廳內的人正低聲寒暄著,對這還沒開始的派對感到驚喜又期待。
這時候主人家便出來了,四個兄弟姐妹也如同大夥兒一樣盛裝打扮。
兩個男生倒還好,雖是正裝但並不招搖,都是低調的色係,但正是如此越發顯得兩人質感出挑。
一個眼角帶笑氣場溫柔隨和的王子係,一個桀驁張揚輪廓深邃的狂野係,真如同女孩兒們夢中走出來的一樣。
而作為女孩子的姐妹倆顯然身上的色澤便輕柔華麗得多了。
妹妹還是秉承她的外表風格,一襲裙擺層疊的白色連衣裙,頭發鬆鬆的盤起來,露出小巧的耳朵和雪白的脖子,一張小臉越發可愛了。
裸/露的手腕和脖子均裝點了首飾,簡單低調並不誇張,但絕對不影響它的閃耀。
又是一個讓人眼前一亮的驚豔美少女。
而最後出來的祝央同學,才是真正讓現場空氣一凝的。
她緩緩從樓梯上下來,裙擺在她優雅的步伐中翻轉,如同被她踩在腳下的星光。
她走得不慢,儀態利落,和她妹妹一樣身上裝點了一二簡單的飾物。
但彆人戴首飾便隻是戴,她這裡卻像是那些晶瑩的珠寶在拚命的給她的存在渡上一層薄薄的光輝。
整個人美得讓人恍惚,令人憧憬,看著她含笑而來,每個人身體雖無動作,但心神早已如同被光吸引的飛蛾般圍轉了上去。
祝央先是來到給她設計裙子的女生麵前,女生名叫由佳,一開始正和幾個女生坐一起興奮的談論進來見到的一切。
可當祝央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眼睛就再無法從她還有她身上的裙子中離開了。
這時連祝央走過來她都是懵的,便見祝央在她麵前轉了一圈,然後問她道:“這麼樣?有還原你心目中的設計嗎?”
由佳被好友戳了好幾下才反應過來,接著兩行眼淚便掛在了臉上,連連點頭:“嗯嗯!太美了,就是我心裡設想的樣子。不對,比那還美。”
她以為自己隻是抱著白日夢胡亂勾畫的平凡女孩兒,也憧憬過自己的設計終有一天能夠變成美麗的成衣,更甚至在大秀的謝場中,自己能出現在眾多美麗的模特中間,帶著榮耀向觀眾揮手致敬。
這隻是她心中最隱秘的夢想而已,甚至比同齡女孩兒渴望富有帥氣的王子還遙不可及。
可沒想到夢想之一猝不及防就實現了。
沒有人嘲笑她這副窘態,隻帶著善意的調侃,知道這麼美麗的禮服出自她手時,全班都歎為觀止,接著不禁發出了一陣掌聲。
女孩兒不好意思,便聽祝央道:“成衣的效果我拍了照發給了大賽的主辦方,還給他們寫了信。”
見幾個女孩兒麵露疑惑,祝央笑了笑:“我告訴他們,如果不快點挑出這顆原石,加以雕琢,將會是整個時尚界的損失。”
這話倒真不是她誇張,祝央也看過女孩兒以往的不少作品,更加確定了,這孩子的靈感迸發說不定就是連接了其他世界的投影,不同世界的時尚碰撞,一定讓整個行業震驚。
女孩兒們聽了她的話越發驚喜,祝央也不便怠慢其他客人。
便來到大廳中央,舉著酒杯道:“好了,大家儘情自在,玩得開心。”
派對正式開始!
動人的音樂,華美的食物,美輪美奐的布景,再加上個會炒氣氛擅長玩樂的祝央。
即便身經百戰的派對達人在她的派對上都很少會無聊的,更何況是一群沒怎麼經過陣仗的學生。
沒過多久大家就玩開了,興奮的隨著音樂在泳池邊起舞的,儘情享受美食的,玩轉不儘的花樣仿佛整晚都不會膩。
姐弟四人在空隙之餘坐在安置在花園的圍形沙發上,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自祝央出現開始臉上就不好看的富江。
喻理道:“姐姐,你還打算這麼欺負人家到什麼時候?”
祝央道:“當然是一直。”
三人都覺得不太可能,富江一旦死個幾次,即便是閃耀如祝央這樣的人,也敵不上那魔性的魅力了。
祝央看著他們三人的表情就知道在想什麼,笑道:“當然沒打算和人家病毒一樣的體質硬拚,不過我有我的辦法,你們看著吧。”
三人自然表示無所謂的聳肩:“彆啊,不管怎麼說,你現在造的勢對咱們是有利的,到時候你的路走不通我們還可以借著方便摘果子呢。”
白悠悠對於女生這套是最熟悉的,便問祝央道:“你刻意高調,讓人人憧憬羨慕,光能和你說上一句話就受寵若驚了,現在還讓一個原本普通的女孩兒未來可期,過了今晚,恐怕整個學校都以能入你眼為榮吧?”
“接下來你要借著這前提乾什麼?”
祝央聳聳肩:“等著看囉!”
白悠悠不滿的晃了晃肩膀:“果然還是把女生裡麵的門道想得簡單了,我們學校也有個什麼姐妹會來著,之前還覺得幼稚,出去我就申請加入。”
兩個男生麵麵相覷,然後周耀問祝央:“你這事乾得好順手,你彆告訴我現實中你也是這樣的?”
“現實中我才不是這個樣子。”祝央道。
可兩人一口氣還沒鬆,便聽她道:“這種低級粗暴的手段,我上高中後就不用了。”
見兩人歎為觀止,祝央笑了笑:“我知道,以你們倆的外表,女孩子們在你們麵前肯定呈現的是最溫柔無害的那一麵。”
“可越是到後麵,尤其大學之後,多的是來自五湖四海的美女,多才多藝,長袖善舞。要統治她們可比這難多了。”
說著還聳肩道:“畢竟最終針對對象太蠢,想全力也沒處發揮啊。”
喻理和周耀沉默了一會兒:“對不起,我們以後再也不敢小看女生了。”
不管在他們麵前多麼溫柔乖巧的女生,還有能把拉幫結派說得這麼清奇的,敬姐姐你是個人才。
這時候外麵正熱鬨,便沒人注意到一個身影穿過大廳來到了彆墅二樓。
雖說是年輕人開派對,不過畢竟是彆人家裡做客,相對國外派對的畫風,這裡還是秉承著比較知禮不給主人添麻煩的自覺的。
所以大家要玩都是在大廳和花園外麵,沒人擅自跑二樓去,人家的臥室自然不方便參觀。
富江避開人來到這裡,一間間打開門,看著裡麵舒適豪奢的裝潢和寢具又是一陣嫉妒。
然後略過另外三人的房間,開到最後一個,終於找到了像是祝央本人的房間。
整個臥室比她家客廳還大得多,地毯軟得像踩雲上一樣,高床軟枕和放在臥室裡的真皮沙發就略過不提了,富江打開衣櫥的門,發現衣櫥居然都比她房間大。
裡麵的漂亮衣服多得讓每個女生看到都想尖叫,鞋子居然有一個專門的玻璃櫥櫃,每一雙都像是奢侈品店裡的展出一樣,那上麵居然還有編碼。
富江一開始不知道那編碼怎麼回事,接著看到旁邊桌子上有一本圖冊,才知道這碧池的鞋子居然照圖冊編號方便尋找搭配的。
富江嫉妒的臉色扭曲,正要發火把一屋子的東西全砸了,卻不小心碰到一個按鈕。
接著就看見牆裡麵緩緩彈出一組壁櫃,裡麵琳琅滿目放的全是鑽石珠寶,閃得人目眩眼花。
看了這些東西,富江終於明白當初這碧池為什麼會把那麼昂貴的鑽石耳環當普通配飾一樣缺了一半就隨便扔了。
因為和裡麵的存貨比起來,那碧池戴到學校的那些個,真的就低調得不像話。
一時間富江眼中滿是嫉妒和貪婪,這家夥的個性非常原始,行為也一樣。
她的物欲深重,看到好東西就想要,但卻並不會考慮後果,所以在學校也有偷東西的前科。原因無他,自己尾巴沒掃乾淨輕易的就被抓到了。
之前讓人去偷祝央的東西已經是難得的籌謀了,但也隻是祝央沒追究而已,實際上一查就可以查到她身上。
富江此刻看到裡麵的東西除了想要沒有彆的念頭,見四下無人,便準備打開壁櫃將裡麵的珠寶取出來。
可手剛伸出去,便聽到門口傳來一個聲音——
“好看嗎?”
富江一驚,回過頭,便看到祝央出現在門口,見了她也沒有彆的女生當場就激動指責的反應。
反倒是像對她出現在自己衣櫥沒當回事一樣,接著她便走了進來。
邊走邊褪下脖子上的項鏈,數枚大顆鑽石纏繞的昂貴項鏈被她隨意扔在梳妝桌上,完全不在乎它是否磨損。
如同當初扔耳環一樣,仿佛再高的價值在她眼裡都是漫不經心的玩物一般。
“選錯項鏈了,為了要戴這麼重的玩意兒?又蠢又笨,換條輕巧的吧。”
說著打開壁櫃,從裡麵挑了一條設計輕巧的,隨意扔給富江。
富江對她反應本就摸不著頭腦,手裡又被突然扔了見東西,低頭就看見那家夥做到了梳妝鏡麵前的椅子上。
理所當然道:“替我戴上。”
那口氣就跟回到家把書包和外套扔給女仆一個樣。
富江氣得當場想扔掉手裡的東西,便聽她接著道:“快點,不然我把你從窗戶推下去。”
富江一開始以為自己幻聽,等反應過來這險惡的話真的是她說的時候,便也惡劣的笑了起來——
“哈!在人前裝得多好,隨和大度受人敬仰的大小姐,原來不過是這樣的貨色。”
說著富江像是發現什麼一般高興道:“你敢推我下去嗎?你就不怕你這麼久的作秀成績功虧一簣?”
祝央笑了笑:“當然不,因為彆人發現你的屍體,隻會相信某個虛榮貪婪,偷竊成性的女孩兒潛入彆人的臥室,意圖盜取昂貴珠寶,在主人正巧回房時慌不擇路打算翻窗逃跑,結果忘了這裡是二樓,意外身亡而已。”
“哦提醒你一下,庭院的設計我記得窗戶下麵是碎石子,我的話可以保證你臉先著地,就算不是,你那張漂亮的臉也花了。”
富江花容失色,玩家們知道她這種程度是殺不死的的,但她自己可不知道,這時候的她對自身存在的理解和普通女孩子並無差彆——
哦,她自認為自己是最漂亮的。
於是聞言警惕看著祝央道:“你以為警察會這麼輕易相信你嗎?”
“當然!”祝央撥開頭發,露出纖長的脖子:“畢竟從當鋪的典當記錄就可以知道你已經在我這裡嘗到甜頭了,接著派對之便再次犯案簡直順理成章。”
富江一驚,原來她是知道的,心裡升起一股被愚弄的憤怒。
便聽那邊不耐道:“快點,我手很累。”
富江咬了咬唇,最後還是走上去,把項鏈幫她戴到了脖子上。
那脖子真的像天鵝的頸項一樣,纖長又優雅,皮相漂亮,骨相更漂亮,可富江隻想攥在項鏈勒住她的脖子勒死她。
但是又不敢!
富江得承認這家夥一直給她一種可怕的感覺,即便她臉上掛著再隨和的笑,都有種下一秒能把人整個錘爆的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