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鑒於之前祝央和路大頭還把鬼按回床底的經曆,好像她才是最沒自己吐槽的那個?
總之就看有沒有給人添麻煩,但內心怎麼想是一回事,這會兒人眼看就要被鯰魚活吞,該救還是得救。
鯰魚仿佛察覺到了岸邊有人聚集過來了,動作更快了三分。但祝央也不含糊。
河邊有種柔韌的植物藤條,她順手一拽扯了一根下來,往濃妝女那兒一拋:“抓緊!”
不過這顯然是高估濃妝女了,她這會兒隻顧閉著眼睛掙紮著喊救命,對於岸邊的救援是沒有半點主動配合的素質。
跑過來的二牛連忙道:“我下去撈她吧?”
祝央抬手止住了他欲跳水的架勢:“那兒水深,不知道湖裡還有什麼,彆她還沒上來,你反倒下去吃一送一。”
說著又將藤條迅速抽了回來,靈活的在手裡挽了個套圈,又重新往濃妝你的方向一套。
這下好,將她的上半身套住了,祝央便招呼過眾人:“過來拉。”
要說她一個人的力氣也不是不能活生生靠拔河把人搶回來,不過在某些事還沒有得到求證的情況下,她暫時還是有意的將自己的能力值壓縮在一個普通人範疇的印象之內。
可以讓人覺得挺厲害,但又不至於在不可撼動的範圍,這些自然有她的用意。
一群人聽她號令連忙抓住了繩子,開始跟水裡那鯰魚角逐。
鯰魚本來就到嘴的鴨子,這會兒有要飛的架勢,豈能甘心?
於是嘴巴一合,更是拚命的將人往裡咽,並且不斷在水下扯拽翻滾,試圖用碩大的身體和水的阻力給岸上的人帶來壓力。
這鯰魚的全貌大家看見了,足有三米多長,頭部碩大,圍度比上午那蚯蚓都隻大不小。
少說是幾百上千斤的重量,他們幾個人與之角逐確實吃力,甚至屢屢被拽得往河麵偏離幾分。
祝央拔河的中遊,心裡笑得玩味,看了還不止她一個人劃水啊。
眼看濃妝女因著兩方的拉拽痛苦尖叫,岸上這邊快要失去優勢,突然從旁飛出一顆子彈。
子彈擦著眾人身側而過,直接沒入那鯰魚的眼睛裡,那鯰魚被一槍穿頭,身體居然還在慣性似的動。
徐驍緊跟著又是一槍,同樣是剛才那個位置,那魚這才沒了動靜,魚屍漸漸翻白肚浮在了水麵上。
和包括祝央在內的一眾要麼劃水要麼有心無力的人相比,徐驍才是這些人遇險後唯一指望得上的希望了。
不過和上午掃射蚯/純為了限製行動的胡亂掃/射不同,這家夥一旦是端開架勢,稍作瞄準,槍法竟然如此厲害。
那鯰魚因為個頭大,所以眼睛也不小,目標相對明顯,當時那玩意兒可是在活動中。
徐驍解決了鯰魚,立馬上來和大夥兒一起,把濃妝女拉了上來。
當然這其中還包括一直死咬著她不鬆口的鯰魚屍。
一上岸濃妝女就拚命從魚口中掙脫出來,這番經曆差點沒把她惡心吐。
鯰魚口中黏滑的液體沾了滿身,真讓她直接尖叫了出來。
祝央上前踢了鯰魚一腳,看了看它的口腔:“幸好這玩意兒隻是普通變大,不是食人鯰,不然那牙齒已經把人咬穿了。”
不顧話這麼說,濃妝女這會兒也沒多好過。
身上滿身惡心的滑溜溜,因為當時正下河洗澡,衣服也沒穿,在場除了祝央和家庭主婦,彆的可都是男士。
小世子和二牛兩個古人倒是一副非禮勿視的樣子,人脫險了就沒敢往哪兒瞄,徐驍的注意力也全在魚這邊。
可那大爺和尖嘴猴腮的男人,甚至剛剛和濃妝女來了一炮的高管,看著她光溜溜的身體眼裡都均是一副狎笑。
祝央不耐煩道:“你倒是先在邊上洗洗把衣服穿上。”
濃妝女這這輩子估計都不敢在野外直接下水洗澡了,更遑論讓她進這條河?
就是現在人多,並且淺攤的地方的水也就二三十厘米高,不至於有巨物出現,她也不敢去。
最後還是其他人用桶幫她提水上了把她澆乾淨的。
那桶也有來頭,是之前大夥兒在竹林中找到了變異竹子。
這裡竹子本來就粗壯,變異品種那直徑更是和水桶差不多了,高度也是直衝雲霄。
他們砍了一根下來就劈出幾節,就是天然的水桶。
濃妝女洗身子期間,徐驍把鯰魚開膛破肚,祝央也上去試了試。
然後便嫌棄道:“肉質太老,不能吃,”
徐驍笑了:“你可就慶幸這在叢林場吧,危險雖然多,但不至於缺吃的,要是缺衣少食的生存場合,還由得你挑?
祝央聳肩,對此不置可否,又趁此機會終於借到了徐驍的刀。
刷刷劈開魚肉,果然那麼老的魚肉就跟切豆腐似的容易。
徐驍見她喜歡,刀法又利落,便將這把匕首暫時借給她用,越發猜測她在現實中是不是哪個武道家族的人。
祝央自然高興,鯰魚的肉沒有用,不過它身上也不是沒彆的貢獻。
祝央將魚刺剃了出來,果然這玩意兒和牛角的堅硬有得一拚,便分發給了其他幾人。
“拿著,綁上樹枝隨身帶上防身。”
眾人自是不會不樂意,隻是幾個男人分武器的時候,濃妝女和家庭主婦倒是突然吵了起來。
原因是濃妝女洗身子穿衣服的時候,家庭主婦一直在旁邊喋喋不休。
抱怨他們給大夥兒找事做,這叢林雖然不缺吃喝,有祝央的調味料讚助下,這開頭幾頓新鮮勁還在,還真像那麼回事。
可吃得再好,也抵不住這處處的驚險呐,整個森林氣候又悶濕煩躁,加上這莫名其妙被綁上了遊戲。
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去跟家人朋友見麵,自然情緒就跟易燃的油桶,稍找到發泄口子便抱怨不停。
濃妝女性子也不是好的,就是衣服還沒穿上那會兒注意力在掩蓋自己的羞恥上了。
一穿上衣服便覺得家庭主婦聲音刺耳,什麼給大夥兒添了麻煩反省?不存在的。
便張口就不耐煩道:“閉嘴吧八婆,人人都沒意見,就一個人唾沫星子多,你男人是得多冷落你呢,才三十幾歲就更年期啦。”
家庭主婦見她居然敢還嘴,頓時怒不可遏:“小娼婦你要死啊,見過褲腰帶鬆的,沒見過你這麼鬆得差點沒命的,這才認識不到一天的男人呢,就發著浪貼上去,可虧得你爹媽不在這兒,有你這麼個女兒還不如喂了魚好。”
濃妝女一聽,轉身看著家庭主婦,眼神裡滿是惡毒:“嗬嗬!你這種八婆,也就平時在菜市場跟人砍價吆喝,要在我們學校,你這種嘴巴賤多管閒事的,早被耳光乎死了。”
家庭主婦也冷笑:“喲,你還是學生呐?讀書讀狗肚子裡去了,我要有你這種女兒,都不用麻煩直接掐死了都沒人怪得了我。”
兩人看著就要掐,卻突然有白花花的東西被拋到他們中間。
回過頭,見是祝央,對方開口道:“好興致呢,這麼會吵在這兒吵多浪費?來來來,對著河邊罵,沒準能學星爺領悟罵架神功,直接罵得河裡的魚蝦蟹炸塘了,那才叫厲害呢。”
濃妝女和家庭主婦兩人敢對著對方張口什麼都罵,但對祝央卻是不敢的。
她倆都是普通人,要打起來也是半斤八兩,可祝央的話,在場除了徐驍,連最壯實的成年男人二牛都是一巴掌被扇翻的命。
這家夥又不拘動手,要她倆挨她那巴掌,估計牙齒得鬆,所以兩邊撇了撇嘴,到底沒敢再吵吵。
濃妝女便道:“我剛被魚顛得快散架了,回去休息一會兒。”
祝央道:“沒死就接著乾活,你當這兒受了驚遊戲還給你發補貼休假不成?”
濃妝女氣急,但又不敢像跟主婦一樣破口大罵,便咬牙道:“你沒看到我剛剛都快被魚吞了?”
“所以呢?”祝央渾不在意道:“是不是每個人遇到點小小的狀況,都可以撂挑子不乾?那這乾脆也彆說齊心協力了。”
“誰想偷懶的,擺明車馬說要人養,咱們還好斟酌,我是不會養廢物的,但要是有人願意乾兩人份的活兒,我也沒意見。”
濃妝女就立馬看向高管,高管一時有些尷尬。
任務還是他自己分配的,人人都有自己的事,濃妝女回去擔水就得他一個人。
雖說是個成年男人,可城裡人一輩子沒乾過農活,這麼大的桶讓他一挑挑的擔水也不怎麼吃得住。
但濃妝女好歹剛剛才跟他好過,太過沒擔待又沒法讓人信服,便有些不耐煩祝央這個攪屎棍的。
於是打著官腔偷換概念道:“祝小姐,咱們是一個集體,最忌諱斤斤計較和不知體恤。”
“她剛剛你也看到了,一個女孩子哪兒經得起這頓嚇?要是你處在同樣的位置,這會兒你怎麼想?不覺得寒心嗎?”
“彆人但凡有點情況休息一會兒,你就覺得待遇不公,還煽動大夥兒一起偷懶,那還談何效率?這種小肚雞腸的念頭要不得啊祝小姐。”
祝央聞言直接笑了,看著他道:“我猜你們公司基層員工的主要來源就是剛畢業不經事的大學生吧?”
“跟人家談夢想,談榮譽,談集體歸屬感,可就是不談待遇和錢。成天就仗著人家臉皮薄把人當廉價勞動力使喚,自己剝削嘴臉一覽無餘,還偏偏要批好幾層大義凜然的借口。”
“炮你享受了,被魚叼走的也不是你,非要拉通了算,究其根本占便宜的是你,這會兒反倒是好意思讓大夥兒來分擔你享受過後留下的爛攤子。”
祝央攤了攤手:“你有什麼資格對咱們的念頭指指點點?你是給工錢的?這兒可沒什麼能者多勞的說法,共同協力的原因也是為了增加效率,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
“我把話撂這兒了,我是不會為了廢物多乾一分不屬於我的活兒的,就看其他人願不願意了。”
其他人聞言自然也是頭一偏,心裡隻記住了祝央那句‘享受的是他,這會兒大家要收拾的是他享受過後的爛攤子。’
笑話,女人又不是他們給睡魚肚子裡去的,憑什麼要他們多乾活?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呢。
高管被祝央一通諷刺,想暗指對方沒有集體協力感讓大家排斥她不成,反倒被她三言兩語在滾水裡涮了一通。
不過社會老油條臉皮也夠厚,知道這女的武力嘴皮子都不好惹,便也不多糾纏,直接繞過她,跟一夥兒裡絕對受信賴的徐驍交涉。
“徐哥,你看——”
徐驍好像除了在必要時候儘可能保證他們存活率之外,並沒有任何參與進他們形式變化的意思,甚至作為一群人裡武力值最高的,保護者意義的存在。
他也很少強調自己的存在感,以至於大夥兒都覺得他很好說話。
徐驍聞言自然是遵循他們本來高下立見的交鋒結果,聳了聳肩:“祝央說得有道理啊。”
“再說山洞這會兒還沒收拾出來呢,回去也沒地休息,你們還是先打水,把水坑填滿吧。”
徐驍都這麼說了,自然這事就算蓋棺定論,濃妝女恨恨的瞪了祝央一眼,到底不敢嘴上嘀咕。
他們在山洞口挖了個不小的蓄水池,不但可以純水做飯洗東西,要是有猛獸造訪,也是小小的一道屏障,不過得花不少時間將水池填滿。
見脫離危險,又囑咐了他們隻能在河邊淺水區擔水,眾人便四散而去各自繼續乾活。
彆看祝央在彆人偷懶的時候懟得厲害,輪到自己時,那是心安理得的把活兒全扔給了未成年。
小世子雖說沒乾過活兒,但也不是笨手笨腳的類型,稍一捋了做事順序,一開始磕磕絆絆,接下來倒做得挺順。
他清理了蜘蛛網,又將洞裡多餘的小石頭扔出去,再用祝央借徐驍的一套不合身的備用衣服,那從太長的布料中裁出的一截做抹布。
個把小時過後,竟也把山洞收拾得似模似樣,至少不是之前那滿是灰塵無處落座的樣子了。
小世子貌似挺有成就感,越做越起勁,這孩子本來就有潔癖,對衛生的標準很高。
整理完之後還打算再用清水徹底淨一遍,然而擦到洞口處時,卻突然一隻色彩斑斕,身體都足有兩個拳頭大的蜘蛛出現在麵前。
剛才清理蛛網的時候也並沒有看到蜘蛛,他們便以為這些是廢網,哪裡能想到山洞清理乾淨了卻發現了一隻?
小世子整個人直接僵了,那蜘蛛個頭奇大,乃是生平僅見,加上八條展開的腿,就跟一隻大螃蟹似的。
小世子臉色青白,額頭開始冒出冷汗,他以前不怕蜘蛛的,可那次之後就——
他想逃,但腳步卻不聽使喚,一動也動不了,想大聲呼救也發現自己發不出一點聲音,整個人就像被點穴定住一樣。
眼看那隻蜘蛛越來越近,離他的手不到兩指的距離,猙獰的口/器占據了他的視線。
而這時,突然自己耳邊感覺到一陣勁風,眼中餘光看到一抹銀光閃過,接著就是金屬入石的聲音。
下一秒,眼前那大蜘蛛已經被正中紅心的釘在了牆壁上,釘住它的是一把鋒利的刀。
蜘蛛腿抽搐了兩下,接著沒了動靜,小世子這才感覺到自己身體開始回暖。
便又見旁邊伸過來一隻手,從牆上取出匕首,看著上麵的蜘蛛嘖嘖稱奇:“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小世子聲音都變了:“這玩意兒還能吃?”
祝央成天矯情,對一些女孩兒討厭的東西,諸如昆蟲之類,與其說是害怕,倒不如說是惡心其外表。
不知道是不是現在有了操控蟑螂的能力,對昆蟲的外表耐受度竟然變大了很多。
尤其這蜘蛛個頭大,又顏色漂亮,放到現實絕對是可以當寵物養的,更是不覺得障礙了。
便回答這小孩兒道:“聽說是雞肉味的。”
小世子隻覺得自己身體晃了兩晃,看著那蜘蛛屍體實在脖子發癢身體發毛,便道:“還是扔了吧?”
祝央道:“怎麼?你怕?”
小世子倒是想逞強,不過看了那蜘蛛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恍惚和恐懼,像是想到什麼似的。
便憋紅了臉隻得認慫的點點頭:“嗯!”
祝央喜歡惡趣味,倒也不是沒眼色開玩笑無度那種,見他實在害怕,便也將那蜘蛛往外一甩,直接遠遠的甩出了山洞之外。
小世子這才鬆了口氣,這時候山洞裡也打掃得差不多,他看了眼祝央,這會兒祝央穿的是徐驍的備用衣服。
哪兒哪兒都不合身,隻是她身材好氣質也好,大了好幾號的男裝鬆鬆垮垮穿身上,竟有種慵懶帥氣的美感。
不過上衣依舊是短袖,大半個胳膊露出來,倒是沒被昆蟲咬,隻是樹林中來來去去,嬌嫩雪白的皮膚上多了一些細小的擦痕。
小世子咳了咳,吸引力祝央的注意力,待祝央看過來,他才脫下自己外罩衫丟給祝央:“這個給你。”
祝央本想道這麼熱她穿這廣袖長袍的玩意兒乾嘛?就看到了自己胳膊上的紅色細痕。
倒是不疼,她皮膚看著嬌嫩,實際上玩家的體質很耐造,她甚至都沒感覺,但在彆人眼裡看來卻是不好受的。
她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手裡的長袍入手觸感冰涼,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月白色的錦織麵料,上麵還繡了暗紋,擱現實裡就是難得的刺繡工藝品。
祝央站起來比劃了一下,這小世子和她身高個頭都差不多,竟然大小挺合適。
祝央收下了,打算改改弄成一條長裙穿,就有多了一件換洗衣物。
既然人家好意,祝央自然投桃報李,這會兒做完事無聊,她便拿出手機借他玩消消樂。
小世子——他終於告知了祝央他的名字,叫魏江離。
魏江離來到這裡之後,所有的一切都超出自己認知,原始的叢林環境還好,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之前徐驍數次用過的槍,雖然震驚,勉強也能和箭弩之類的武器沾邊。
但這薄薄的一個小方片,卻會發光,裡麵還有小小人在動,就著實讓人震驚了。
他新奇的接過手機,一開始祝央教他玩的時候,他連手指頭觸上去都是小心翼翼的。
一點就飛快收回手,跟被燙著似的,尤其看到裡麵的小動物隨著他的動作交換位置,發出彩色的特效,還有各種音效歡呼,更是讓他驚奇是不是有誰被關在裡麵了。
“這,這莫不是什麼法器?”
祝央笑:“靠智障遊戲製敵?敵人會哭的。”
再祝央一再確認這玩意兒沒什麼可怕的內涵,甚至給他簡單科普了一下發明原理,讓他有了個模糊的概念。
魏江離這才放下了戒備,歡快的玩起了消消樂,然後一玩就停不下來了。
到該吃飯的時候還不想撒手,一副網癮少年已經初養成的架勢。
祝央見徐驍看過來戲謔的眼神,有些無語的抹了把臉。
一把抽過魏江離手裡的手機,對著他就是哢嚓一聲,這孩子的臉便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彆說,還挺上鏡。
她威脅道:“我攝了你一魂一魄了,再不聽話,就不還給你。”
魏江離撇嘴:“你當我傻啊?麵上就是你自己的小像,從昨天到現在你也哢嚓多少回了?要真攝魂,你魂兒都不夠攝。”
祝央:“……”
徐驍拍著大腿哈哈直樂:“叫你欺負古人沒見識,人家沒見識而已,又不是傻。”
又對魏江離道:“小孩兒,不錯,我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