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是忍氣吞聲、忍辱負重,那時候她做夢都想宰了孫紹祖,但是這個願望卻一直都沒有達成。
就像現在她對孫紹祖還是沒有丁點兒好感,相信孫紹祖對她也是恨得牙癢癢。可是恨得牙癢癢又能怎麼辦呢?他們為了懷裡的這個孩子,也隻能表麵上和睦相處,粉飾太平。
對於迎春來說,孫紹祖縱然有千般不是,他卻是然然的父親,是孫家的頂梁柱,把他宰了很容易,可是沒了孫紹祖,她們娘倆在這京城裡就成了任人宰割的孤兒寡母。
對於孫紹祖來說,迎春伶牙俐齒,滿身帶刺,稍不注意就會把他紮得滿頭是包。說話還特彆的不中聽,你敢說她一句,他她就敢回懟你十句。很多時候孫紹祖都想掐死迎春。
可他敢掐嗎?能掐嗎?迎春再可惡,總是他兒子的親娘。對於他兒子的心,那是比任何人都要真。
所以他十天半個月不回來一趟,也沒有任何不放心的。這要是換成彆的女人,哪怕再合他的心意,他也不敢把自家兒子交到她手上一天。
其實人生就是有這麼多的不如意,迎春有時候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太矯情了。就算是在現代沒有感情湊合著過日子的夫妻也很多。
可不管再怎麼勸自己,她這心裡總是過不了這個坎。值得安慰的是她厭煩孫紹祖,孫紹祖也不待見她。
迎春在家養孩子修煉,孫紹祖為了兒子在兵營裡拚了命的掙軍功,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孫紹祖回來看孩子的時候,看完了很主動的就離開,從不提留宿的事情,倒讓迎春鬆了口氣。
孫紹祖其實曾經對迎春把他當洪水猛獸看的模樣很生氣,但後來轉念一想,迎春以前可沒少克他,遠著點兒也好,省的跟她在一起呆的時間長了,再斷胳膊斷腿啥的可就慘了。
孫紹祖走了之後,迎春又過起了悠閒自在的養兒生活,這天她正哄著然然學翻身,管家孫富走了進來:“夫人,賈府派人來送帖子,說是過兩天是史老太君的生辰。
迎春不經心的說:“先放那兒吧,等會兒有空了我再看。”
等到然然翻累了,趴在那裡一動都不肯動時,迎春拿起帕子高興的給他擦了擦臉:“真是個愛享受的小懶蟲,這才翻了幾下就不願意動了?”
然然嘎嘎嘎的笑著,迎春揪了揪他的小臉,把他遞給身邊的丫鬟。然後拿起帖子翻了翻,招來管家的二兒子,人稱京城包打聽的孫強,問道:“賈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老太君怎麼無緣無故過起壽辰來了?以前都是一家子在一起聚聚的。”
孫強笑著說:“夫人,您是不知道最近賈家鬨騰的特彆厲害。二房太太相中的兒媳婦是她的親外甥女薛家的姑娘,老太太看中的是自己的親外孫女林家姑娘,據說這兩年一直在打擂台。”
迎春歎了口氣說:“你說這叫什麼事呢?都八字還沒一撇呢,事情就傳得滿京城沸沸揚揚的。寶玉這孩子真是造孽,兩個姑娘的名聲讓他毀的也差不多了。”
孫強接著往下給她講:“前段時間薛家搬走了,聽說薛家姑娘已經在相看人家了,這二太太相中的兒媳婦沒了,就去給薛家理論,薛家不知道說了什麼,兩家徹底鬨掰了。”
迎春笑道:“寶釵是個好姑娘,不糾結於寶玉這棵歪脖樹,過些日子肯定能找到稱心如意的好人家。”
感歎完她問孫強:“那如今寶玉和黛玉的婚事是不是已經定下了?”
孫強搖搖頭:“沒有,夫人您怕是忘了,走了薛家姑娘還有一個史家姑娘在賈家住著呢?”
迎春還不知道湘雲的事情嘞,隨口就說:“有湘雲什麼事啊?她不是和衛侯爺家的衛若蘭訂婚了嘛?怎麼還在賈家住著呢?不應該回去備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