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餘光掃見李芸頭歪在了桌子上,均勻的呼吸傳出,他嘴角微勾,並未點破。讀蕶蕶尐說網
雲老王爺說得正是帶勁,自然沒發現李芸睡著了。說了半響方覺口渴,伸手去桌子上拿茶水,無論拿起茶壺還是茶杯都是空的。他這些發現李芸居然趴在桌子上呼呼睡著了。頓時大怒,“臭丫頭!給我滾起來!有客人在你就呼呼睡覺,真是沒規矩!”
李芸一個激靈,猛地直起身子,睡蟲被嚇醒了一半。
“本來以為你受了教訓長進了,沒想到越來越不像話了。瞧瞧這京城有哪個大家閨秀跟你一樣?你娘當年可是溫婉端莊,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臭丫頭?我老頭子不知道哪輩子沒積德行善,這輩子有你這麼一個日日給我闖禍的孫女。”雲老王爺又對李芸瞪眼,再次訓誡起來。
李芸也有些愧疚,有長輩在,有客人在,她再困也的確不該睡,太沒有禮貌了。遂不言語,悉心聽教。
雲老王爺見她一副悉心聽教的樣子臉色緩和不少,轉頭對容景歎道:“讓景世子見笑了。我老頭子這一輩子什麼都比你家那個容老頭子好,就是出了這麼一個紈絝不化的孫女,要是有你這麼一個孫子的話,我死也瞑目了。”
李芸汗顏。
“雲爺爺客氣了。大家閨秀雖好,但不如真性情。”容景溫聲道。
雲老王爺點點頭,薄怒的臉色儘退,得意之色儘顯,“這個臭丫頭一無長處,還就這一點好。也不愧是我老頭子的孫女。”
李芸猛翻白眼。
雲老王爺還要說什麼,院外傳來一陣環佩叮當和女子說說笑笑之聲。他頓時皺眉,板起臉,對外麵問道:“玉鐲,什麼人在外麵吵吵?”
“回老王爺,是諸位小姐來給您請安了。”玉鐲連忙回話。
“都讓她們滾回去!彆以為我不知道她們都是什麼心思,你告訴她們都給我安分些,否則都趕出雲王府去.省得看了礙眼。”雲老王爺剛緩和的臉色再次板了起來。
“是!”玉鐲應聲下去了。
李芸看了一眼外麵漸黑的天色,又看了容景一眼,這個時候來請安,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不由心裡嘀咕“說他犯桃花還不服,本來就是。”但吃過虧,這話她怎麼也不能再說出來,見容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似乎知道她心中徘腹,不由垂下頭,嘴角抽了抽。
“各位小姐,老王爺正在招待貴客。說不用請安了,你們先回去吧!”玉鐲聲音從外麵傳來,不卑不吭。
“爺爺,我們也是您的孫女,您怎麼如此厚此薄彼。我們知道月妹妹明明就在的,我們怎麼就不能給您請安,難道她是嫡出,我們是庶出就該不配做您的孫女嗎?”玉鐲話落,外麵傳來一聲不忿的年輕女聲。
“就是!爺爺,您這樣偏心可說不過去。”另一個女聲也不忿地附和。
“有貴客在我們又不是見不得人?我們也是一片孝心……”又一個女聲道。
緊接著外麵嘰裡呱啦一堆聲音響起。
李芸想著這雲王府到底除了她外還有多少女兒?這雲老王爺還有多少孫女?她實在為古代強大的生育功能佩服。
“都滾出去!再吵嚷一句全部送往彆院,這輩子都彆想再回雲王府!”雲老王爺勃然大怒,向外吼了一句。
外麵本來吵吵嚷嚷頓時鴉雀無聲。
“各位小姐都回吧!儘孝也不在這一刻。老王爺本來就在病中,若是真惹老王爺生氣了被送到彆院可就得不償失了。”玉鐲平靜地勸道。尤其最後得不償失四個字加重語氣。
那些小姐本來不甘心。景世子十年不出府,如今好不容易可以見一麵,沒想到卻近在眼前見不成,實在令人惱恨。雲淺月憑什麼就能見到?而且還能得景世子相助?她不就站著個嫡女的身份嗎?剩餘的她有什麼?還不是琴棋書畫,女紅禮儀樣樣不會?她們雖然是庶出,但不知要比她強多少倍?不知道這糟老頭子怎麼就非喜歡她護著她不可了。但儘管再不甘心,也莫能奈何。比起被趕出雲王府,見景世子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