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本來平靜的玉顏因為清清楚楚聽到雲淺月的話而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讀蕶蕶尐說網眸光怪異地看著她。雲淺月迷迷糊糊,恍若不覺。他移開視線看向佛像,臉上的表情也分外怪異。
過了片刻,那感覺又再次襲來。雲淺月立即再念,“真的是靈隱神棍,還是老掉牙的神棍,雲淺月,你不能越活越回去啊,雖然你中了這種下三濫的藥,有可能挺不住七孔流血而死,但不能連神棍都撲倒啊……”
容景嘴角再次抽了抽。看著佛像,這回沒轉頭看雲淺月一眼。
如火的感覺再次退下,雲淺月又舒了口氣。看來她對神棍的厭惡真是如斯啊!
又過了片刻,雲淺月繼續開口,“麵前的人是神棍,是神棍,是老神棍,老神棍,真的是老神棍,靈隱老神棍……”念了半響,那如火的感覺更強烈了,她有些惱,“媽的,不管用了……”
容景身子顫了兩顫,看著佛像,依然沒回頭。似乎定住了一般。
“怎麼辦啊……”雲淺月用力咬了一下嘴唇,閉著眼睛睜開,迷迷蒙蒙地看著容景,口中喃喃道:“你麵前這個人雖然不是老神棍,但他比老神棍還要可怕啊,他可是個黑心黑肺的,若是撲倒了他,以後肯定沒好日子過,不但沒好日子過,還要天天被他黑,所以,你千萬彆撲他啊,毒蛇都沒他毒……”
念了半響,那如火的潮水退了下去。雲淺月再次舒了一口氣。
容景月牙白的錦袍上沾染的塵土突然落到了地上。他依然看著佛像,沒有回頭。
這回大約挺了一盞茶時間。
雲淺月又忍不住再次開口,敘敘念道:“他不是靈隱,是容景啊,容景是誰?是爛桃花。若是撲倒了他的話,以後提心吊膽他被人家搶走了還是輕的,被黑被氣也小菜一碟。可是他是榮王府世子啊,以後就是王爺,那豈不是跟我那個風流的爹一樣?以後王府中會有一大堆女人,一大堆女人搶一朵爛桃花,這個女人今天享用了他,那個女人明天享用了他,又來一個女人後天來享用他,還有一大堆女人等著享用他……”
一番話沒說完,距離容景最近的佛像忽然有簌簌土灰落下。
“雲淺月,你想想啊,那麼多女人都輪著享用他,能輪到你享用幾次了?就算輪到你,你不嫌臟?那還下得去嘴享用嗎?所以,醒醒吧,有點兒出息……”雲淺月繼續默念。默念的聲音不見減小,反而越來越大。
這回又有好幾個佛像上的灰簌簌而落。落在地上還發出沙沙兩聲清響。而容景似乎化成了佛像一般,一動不動。
雲淺月自然不覺佛像的變化,感覺體內燃燒的熊熊烈火終於再次被壓了下去,她又大舒了口氣。躺在地上大喘氣,希望這次能挺得長一些。
果然這回忍了兩盞茶的時間,身體的火再次升了起來。
雲淺月繼續絮絮叨叨開口,“喂,雲淺月,我說你怎麼就不聽話呢?他真的是容景啊,多少女人也許還小菜一碟,可是聽說多少大家貴族內部黑暗著呢,玩女人還是小事兒,尤其是還玩男人,想想那被你燒了的望春樓,裡麵不就有清倌嗎?這些大家族內部有些人也是養男人的。男人和男人也不是不可能那什麼的,你要是撲了這個男人,在這個狗屁地方就隻能嫁他了,以後他娶了你膩了,就再娶一大堆女人進門,那一大堆女人玩膩了,他就再弄一大堆好看的男人進門,所以,可以想想你後半生的日子,不但等著和一堆女人排隊享用他,還要和一堆男人一起享用他……”
雲淺月話音未落,所有佛像上的灰塵都簌簌而落,落地聲刷刷而響。
容景忽然轉回頭看向雲淺月,往日清泉般的眸子如今幽深如碧湖。
欲望如潮水再次退去,這次用了很大心力才打退。雲淺月有氣無力地盯著佛像喘氣,腦子還有些回不過彎來,不知道為什麼剛剛還好好一層灰塵的佛像如今塵土都被人清掃乾淨了。露出金光閃閃的色澤,她盯著那佛像看了半響,忽然一聲怪叫,“媽呀,這些佛像都是金子鑄成的。”
容景隻是看著她,一順不順,也不答聲。
“喂,容景,你看見了嗎?這些佛像是金子鑄成的哎。發了,發了。”雲淺月歡喜起來,連忙對容景招手,“哈,要是將這些佛像都砸了,估計十輩子也吃穿不愁了啊!”
“你還有一個時辰,挺不過去催情引的話就會七孔流血而死。這些佛像即便能融成一座金山你也享受不到了。”容景忽然開口。
雲淺月想想也是,小臉立即垮了下來,“老天爺,不帶這麼玩人的……”
容景不再開口,隻是看著她。
須臾,雲淺月抬起頭,眸光亮晶晶地看著容景,“喂,我不想死了,你給我當解藥吧好不好?我萬一就這麼死了也太不劃算了。狗屁貞潔啊,操守了,那些玩意兒不過就是薄薄的一層膜而已,我用它換我的生命太不值了。”
雲淺月話落,看著容景,“怎麼樣?你看我長得也不差的,身材如今雖然說還有些小沒長開,但也還是可以的,而且你是男人,這種事情一旦發生,從來傷害的都是女人,所以,你賺了。如果你不想娶我,我也正不想嫁你,到時候出了這個地方咱倆將這件事情齊齊忘了。若是你想娶我,那我勉強就嫁了,大不了等你犯桃花再娶女人回家的時候我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你說怎麼樣?”
容景恍若未聞,沉默不語。
“喂,你聽到我說話了嗎?”雲淺月急了。這些金像可是金光閃閃的真金子啊!為了享受這些金子,她說什麼也不能死了。以前她才進國安局是一個小小人物的時候,她領導說過一句話她一直記到現在。那就是一分錢也要花在刀刃上。浪費可恥。所以啊,她為了不讓這些金像浪費,犧牲一下自己的貞潔保住生命,用來後半輩子消費這些金像還是不吃虧的。
“聽到了!”容景淡淡吐出幾個字。
“那你同意不?”雲淺月問。她最是尊重人權的。人家不同意,她沒法下手啊!
“不同意!”容景果斷地吐出三個字。
雲淺月冒星星的眼睛星光立即煙消雲外,她小臉再次垮了下來,“你為什麼不同意啊?難道我不夠好嗎?反正你也不吃虧。”
“我怎麼可能不吃虧?要是我舍身救了你,那麼你活了就會和我搶這些金像。你不過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女人而已,除了長得還過得去外無一長處。比你長得好的女人大把抓,我對你可下不去嘴吃。你死了,我出去的話,可以用這些金像娶一座城池的女人估計都用不了。更有甚至像你所說,我再弄一座城池的男人養著也能養得起。何必要舍身救你這個無用的女人?”容景眸光幽深退去,恢複一如既往,溫潤的聲音也是與往常無二。
雲淺月一噎,心想這丫的會讀心術嗎?將她剛剛默念的話都知道了?還是說他懂啞語?或者說她根本就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給說出來了?她頓時欲哭無淚。
沉默了片刻,雲淺月不死心地道:“誰說我沒用?我有用啊,我可以幫著你娶女人和男人啊,你想要多少,我就各地跑著去給你網羅多少。彆說一座城池的男人女人,就是兩座城池,一百座城池也不在話下啊!”
“你說的這些彆人也可以做。有錢能使鬼推磨。我有了這些金像,還怕沒人去做?”容景瞥了她一眼,不為心動。
“彆人哪裡有我聰明絕頂,給你辦不好沒準將你騙了。還是我吧!”雲淺月不懈努力,以求說服容景。
“是嗎?”容景輕飄飄吐出兩個字。
“是啊,如今蠢人太多,聰明人太少了。而我就是那個絕頂的聰明人。你如今救了我,我可以幫你做許多事情,你想要什麼,我幫你做什麼。怎麼樣?”雲淺月鍥而不舍做說服工作。
“那更不能救你了。越是聰明人越不讓我放心!”容景堅決不為所動。
丫丫的!雲淺月從來沒想到她有一天將自己給人家送上門人家還嫌棄這嫌棄那不要的。她瞪著容景,說了這麼半天的話,感覺壓下去的欲火又洶湧而來。她磨牙,“我問你,到底要不要救我?給一句痛快話!”
“不要!”容景依然很果斷。
“好,算你狠!”雲淺月閉上眼睛。恨聲道,“等你有哪天也中了這種鬼東西,彆想我救你。”
“放心,你一會兒挺不住七孔流血而死是等不到那天的。”容景氣死人不償命。
雲淺月氣得吐血,血沒出來,欲火就再次燒上了她臉,她又惱又怒,“怎麼是你這個黑心不是人的家夥在這裡。如今要是靈隱神棍在的話估計早發揚我佛慈悲了。呸呸呸,打死也不要神棍,他下得去口我可下不去口去啃老骨頭。哎呀,該死的夜輕染,要是夜輕染在的話肯定會救我的……”
容景剛沉寂下的黑色刹那席卷眼簾,他忽然伸手一把抓住雲淺月的手腕,將她頃刻間就帶到了自己的懷裡,低頭俯視她紅彤彤的小臉和迷蒙的眼睛,問道:“你說什麼?”
“什麼……”雲淺月腦袋已經昏沉了,她感覺她真挺不住了。一個是靈隱神棍,一個是容景。她的兩大忌諱如今都拿出來用過了,如今已經失效,她再沒武器抵抗催情引了。
“將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容景道。
“剛剛……剛剛什麼話……”雲淺月僅留最後一絲神智在漸漸抽離,她忽然出手去抱容景,“唔,容景這個大美人,男人長得這麼好看做什麼?讓我不忍下手啊……”
容景身子一僵。
雲淺月成功將容景抱住,在他身上摸,一邊摸一邊嘟囔,“我活了這麼多年,見過那麼多的男人,都沒一個比你好看的,尤其是那天在皇宮外第一次見你……好好看,好好看,姐姐當時就想撲過去,不過後來沒膽……”
容景眸中黑色忽然退去,僵硬地看著雲淺月嘴一開一合。
“雖然現在也沒膽……”雲淺月忽然停了手,小臉神色有些委屈,一雙眸子已經看不到清澈的色澤,她口中喃喃出聲,“哎呀,要是我真將你吃了,那此事傳出去的話,估計我會被天下人的吐沫星子噴死,被磚頭拍死,你這麼高的大山,人人敬仰,我就是一坨屎,人人都臭著我,我爬不上去你這座大山啊……”
“你口中就不能說出些好話?”容景聽到她自我比喻,挑了挑眉。
雲淺月迷迷糊糊似乎沒聽到容景的話,撤回手,喃喃自語道:“還是彆吃了吧!大餐雖好,但不是人人都吃得起的。你太貴了,那些金像都沒你貴,我吃不起……”
容景突然移開視線,看向彆處。
雲淺月又道:“那些金子雖好,但姐姐以前連國家的金庫都看過,在乎這點兒狗屁錢做什麼,還有我的銀行卡,那數字拿出去能嚇死一幫子人,可是錢再多管什麼?還不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容景一愣,收回視線,不明白地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又吐出一句話,“好歹我今生有出息多了,沒抱著炸彈死,而是死在美人懷裡。嘿嘿……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以前到死也沒風流上,如今終於也有了機會……”
容景微微蹙眉,將手按在了雲淺月頭上,她的額頭能灼燒一頭牛。他微微抿唇。
清涼的觸感讓雲淺月頓時身子一哆嗦,她又唔噥了一句什麼,聲音沒發出來。
半響,容景忽然開口,聲音極低,“若是我以身救你,你可嫁給我?”
雲淺月卻是不再說話,無聲無息地躺在容景懷裡。似乎已經燒迷糊過去。
容景看著她,忽然低聲一笑,和往日清淡溫和不同,那笑意似嘲似諷,他抬起頭,看向佛像,輕輕的聲音似乎從天外飄來,“原來我也能入魔障之境……”
雲淺月依舊無聲,似乎她的世界已經再聽不到任何話語和聲音。
容景從佛像收回視線,唇邊的笑意也收回,他伸手將雲淺月雙手執起,將自己的手心緊貼在她手心處,他手心溢出冰藍色的氣體緩緩進入雲淺月手心內。
不出片刻,雲淺月忽然睜開眼睛,入眼處,是容景如畫從容的眉眼,她一怔。
“彆動!”容景閉著眼睛,卻知道她醒來,溫聲警告。
雲淺月感覺體內有一股強大的真氣似乎在引領她體內融合的兩股真氣與她體內的熊熊烈火在抗衡,她頓時明白了,容景這是在用他的功力探入了她體內幫助她消滅體內因為催情引而引發的藥性。中了催情引之所以挺不住七孔流血而死大約就是人體承受不住這種藥的熱度,所以必須排泄,某些既定的辦法不能用,隻能用這種極端的辦法將欲火壓下去。她沒想到容景會用這種辦法救她,不用想也知道這是極其損耗功力的一件事情。比用內力向外探知怕是損耗更甚。
想起弦歌的話,說學武者最重功力,不會輕易浪費。她一時間看著容景不由有些怔然。
“自己凝聚功力導引,否則救不你。”容景又道。
雲淺月恍若未聞,依然看著他,一動不動。
“聽到了嗎?自己凝聚功力配合我對抗,否則大羅金仙也救不你。你死的話,我絕對不會陪你一起死的。”容景溫和的聲音染了一抹淩厲。
“哦!”雲淺月收回視線,立即閉上眼睛,開始去試著凝聚丹田的真氣。
“跟隨我的真氣指引遊走,我先助你將你體內沒融合的兩股真氣合二為一,然後你再與我的真氣融合,合三為一。催情引太過烈性,不這樣恐怕壓製不住它。”容景道。
“好!”雲淺月點頭。
容景開始幫助雲淺月推引她兩大真氣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