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對,對,就是眾人皆醉我獨醒!”南淩睿哈哈大笑起來,折扇一合,“啪”的一聲輕響,他附和雲淺月讚道:“誰說夜輕染與你誌同道合?本太子覺得你和我更趣味相投才對。”
雲淺月白了他一眼,想著對麵這個人除了風流成性外,人還是很投她脾氣的。
“小姐……”彩蓮都快要哭了。難道自家小姐不知道睿太子是什麼樣的人嗎?據說南梁太子府的女子如過江之卿,而這位太子還整日遊手好閒,日日遊戲花叢尋覓美人收攬入府觀賞。小姐怎麼能還對這樣的人笑呢!
“還不快去拿筷子!彩蓮,你越來越多嘴了!是不是真要將我惹惱了將你發賣了才甘心?”雲淺月臉色一板,這小丫頭真當她是無比好說話的人了?如今她說一句話她敢回八句,她的話都不頂用了。
“是,奴婢這就去!”彩蓮身子一顫,再不敢說話,乖巧地走了出去。
“嗯,這種小丫頭就是欠調教。隻要多加調教後就乖覺了。要不我送給你兩個聽話的小丫頭?保準你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半分不敢違抗你。”南淩睿給雲淺月建議。
“不用!你留著自己使吧!”雲淺月頭也不抬。
南淩睿撇撇嘴,不再說話。彩蓮磨磨蹭蹭地將筷子拿來,還沒走到麵前就被他一把搶過,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你八天沒吃飯?”雲淺月看著他。
“就算我一日吃了八頓,也抵不過這一頓是容景親手做的。”南淩睿唔噥地道。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不再理他。
彩蓮站在屋中不離去,小臉上的神情緊繃著,時刻警惕著南淩睿,似乎生怕他吃著吃著就獸性大發撲到雲淺月身上去。
“看來我來的還不算太晚。你說這是弱美人親手做的飯菜?那怎麼也要吃兩口了!”夜輕染人未到,聲先聞,轉眼間就來到了門口,挑開簾子走了進來。身上帶著一身雨露涼氣。
雲淺月一怔,想著容景做的飯菜麵子就這麼大?她看著夜輕染,“你怎麼來了?難道這香味都能雲王府飄到德親王府去?”
“我是路過,聞到味道正餓得很,就進來了!”夜輕染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雲淺月無語,想著你路過的真是時候!
“那還不快過來!景世子做的飯菜千載難逢啊!”南淩睿對夜輕染友好地招手。
夜輕染瞥了南淩睿一眼,快步走了過來,不客氣地坐在了桌前,對睜大眼睛,張大嘴巴的彩蓮吩咐,“去給本小王拿一雙筷子來。和容楓打了半夜,累死我了。”
彩蓮看了雲淺月一眼,見小姐沒反對,轉身聽話地下去了!
“誰贏了?”南淩睿立即感興趣地問。
夜輕染哼哼了一聲,“誰也沒贏,明日接著打!”
“早知道我就跟著你去看好戲了,錯過了一場打架!不過明日本太子說什麼也不會錯過的。”南淩睿立即道。
“你和容楓去比武了?明日武狀元大會有你們打的,今日打什麼勁?”雲淺月看著夜輕染,她想起外麵一直下著雨來,這才發現夜輕染的衣服有雨水淋濕被他烘乾了的褶皺痕跡,蹙了蹙眉,“而且你們還是頂著雨比試的?”
“嗯!今日練練身手。”夜輕染道。
“我看不是吧?”南淩睿懷疑地看著夜輕染,一雙桃花目似乎能洞徹夜輕染簡單的表情後的深意,他笑問,“難道不是你跑去質問容楓為何會迷惑了月兒的心?容楓無可奉告,然後你一怒之下就對人家出手,人家無奈之下反擊,你們就這樣打起來了?”
夜輕染臉色尷尬一閃而逝,沒注意南淩睿對雲淺月的稱呼,怒道:“不是!”
“我怎麼看你這樣的表情就像是呢!”南淩睿似笑非笑。
“你是不是想本小王也和你打一場?那這弱美人的飯菜你就不用吃了。”夜輕染挑眉,冷冷地威脅南淩睿。
南淩睿立即識趣地住了嘴。
雲淺月心思轉了轉,眼皮翻了翻,想著跑去找容楓倒是符合夜輕染的作風。
彩蓮拿來筷子,夜輕染不再說話,看來真是餓急了,狼吞虎咽起來。這回輪到南淩睿看著夜輕染詢問,“你難道餓了八天沒吃飯?”
“一天!我早上沒吃,中午也沒吃,晚上也沒吃。”夜輕染話落,又唔噥了一聲道:“你說得對,就算我一天吃了八頓飯,隻要這一頓是那個弱美人做的,我也照樣能吃得下。”
南淩睿深有同感地點點頭,也埋頭大吃起來。
雲淺月有些無語問天。麵前這兩個人一個是一國太子,一個是尊貴的皇族後裔小王爺。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一頓容景的飯菜而已,至於嗎?她將芙蓉燒魚放在自己麵前,其它的都推給南淩睿和夜輕染。想著什麼全部都是那丫的下廚做的菜?簡直是屁話!她就覺得這盤芙蓉燒魚味道和藥老所做的這些菜味道不一樣。其它的都和藥老做的味道一模一樣,不是藥老做的才怪。
不過這芙蓉燒魚和她以往吃的味道一樣,難道她每次吃的魚都是那黑心的做的?
怎麼可能?
“小丫頭,你怎麼不吃?”夜輕染看著雲淺月小臉一變再變。
“吃呢!”雲淺月懶得再想,揮動筷子。
房間內再無人說話,隻縈繞著飯菜飄香。
半個時辰後,一大桌子菜被一掃而空。南淩睿和夜輕染對看一眼,都頗有些意猶未儘。然後齊齊看向雲淺月,雲淺月抖了抖手中的僅剩的魚骨頭,二人徹底絕了心思。
“吃飽喝足最適合秉燭夜談,我們三人培養培養感情,如何?”南淩睿詢問。
夜輕染叱了一聲,起身站了起來,抬步向門外走去,“本小王要回去睡覺。”
“那我們兩個培養感情,如何?”南淩睿又轉向雲淺月。
雲淺月打了個哈欠,對著南淩睿擺擺手,“你若不想我有辦法將你剛剛吃下的東西都幫你倒出來,那你就儘管留下來和我培養感情。”
“本太子覺得還是吃飽喝足還是睡覺最好!”南淩睿打了個哈哈,起身站起來,也跟隨夜輕染出了房門。
雲淺月瞥了一眼離開的二人一眼,又看向桌子上十六個空空如也的盤子,她有些好笑地笑了笑,剛要吩咐彩蓮將這些收拾了,隻聽外麵傳來夜輕染的大叫聲,“那個該死的弱美人在飯菜裡放了什麼?”
雲淺月一愣,容景在飯菜中放了什麼?
夜輕染話落,又傳來南淩睿的怪叫,“是巴豆!哎呦,本太子受不了,茅廁在哪裡?”
緊接著就聽到兩人腳步聲不約而同地飛奔出了淺月閣。
雲淺月感受一下自己的肚子,沒有半分不適,她目光定在芙蓉燒魚那個盤子上看了片刻,又看向被她僅僅每一個盤子動了一小口後來全部被南淩睿和夜輕染吞食入腹的十五個菜盤子,她嘴角抽了抽,無語地望向棚頂。諸葛亮的神機妙算不知道能不能比得上那黑心的家夥!他難道未卜先知南淩睿和夜輕染都會來她這裡蹭飯?
吃飽喝足,身體無半分不適。雲淺月後半夜一覺睡到清晨。醒來後神清氣爽,推開被子,起身下床,走到窗前拉開簾幕看向外麵,大雨過後天朗日清。
彩蓮聽到聲響端著清水推開門進來,放下水盆,對雲淺月輕聲催促道:“小姐,您得快些,景世子的馬車已經等在府外了。”
雲淺月皺眉,想著昨日青裳似乎是說那個家夥今日來接她去皇宮。她也懶得跟彩蓮廢話,安靜地洗漱,簡單地用過早膳後出了房門。
彩蓮想跟上,被雲淺月阻止了,她見雲淺月出了大門口,才垮下小臉,想著以後再不能嘴碎在小姐麵前說東說西了,小姐怕是煩了她不喜歡她了。雲王府大門口,果然容景的馬車已經安靜地等在那裡,如往常一樣,簾幕緊閉。
雲孟見雲淺月過來,連忙將手裡的一個花籃遞給她,在雲淺月用眼神詢問下他立即道:“這是上書房的課業,小姐拿著這東西趕緊快上車吧!彆讓景世子久等了。老奴還要去看看睿太子,昨日睿太子病了。”
雲孟話落,不等雲淺月再問,急匆匆跑進了府中。
雲淺月皺眉看著手中的花籃,裡麵整齊地疊放著一大疊書本和書簡。她回頭看雲孟,見他早已經走的沒影了,隻能挑開簾子上了馬車。
馬車內,容景正在看書,見她進來,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繼續看書,對弦歌溫聲吩咐,“趕車!”
弦歌立即揮起馬鞭,馬車緩緩走了起來。
雲淺月坐下身子,看了一眼容景身邊放著一個精致的書匣,書匣敞開著,裡麵裝著和她手中籃子內一樣的書本,她挑了挑眉,問道:“這是做什麼?”
“去上書房上課!”容景道。
“不是去觀看容楓和夜輕染的比試嗎?”雲淺月一愣。
“昨日染小王爺淋了雨不小心病倒了,比試自然無法進行,皇上將比試延後了。”容景頭也不抬,聲音溫潤。
“那你還去皇宮做什麼?彆告訴我你也要和我一起去聽課。”雲淺月想到昨日夜輕染和南淩睿吃了那些飯菜齊齊中了巴豆就覺得這丫的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一肚子的黑心鬼點子。還夜輕染不小心淋了雨病倒了?虧他能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出來。
“很是不巧,昨日一場大雨,在上書房上課的大學士染了涼氣病了,皇上請我先代課幾日。”容景如玉的手指輕輕翻開一頁書本,溫聲道:“所以,我還是要去皇宮的,而且還是上書房。正好順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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