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小王爺……救……救……”容景忽然一鬆手,頭一歪,昏死了過去。
雲淺月禁錮的身子被解放,她看著容景佯裝昏死過去,恨得牙癢癢。忽然劈手照著他臉就打下。人家都說打人不打臉,可是遇到該打之人,再不打也就太窩囊了。她如今隻想打廢了他這張臉,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惡的人,所以她下手毫不猶豫。
可是她手還沒落下,夜輕染忽然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對她怒道:“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講理?不是踢人下水,就是對人非禮,居然還動手打人?真是囂張紈絝,欠調教!”
“我就是囂張紈絝,我就是欠調教!怎麼了?有本事你來調教調教我?”雲淺月怒極。什麼事兒這是!她一個大人的靈魂居然被一個小孩子給耍了一番,真是陰溝裡翻船,流年不利。這裡居然還一個看不清形勢的主,看不出他是裝死?對夜輕染不客氣地道:“你長著眼睛是用來出氣使的嗎?”
“本小王長著眼睛看得清楚明白,我今日就教訓教訓你這個沒有教養禮數的混丫頭!讓你改改一堆含著金湯匙出生以為自己將來要做皇後就了不起的壞毛病。”夜輕染被激起怒火,對雲淺月劈出一掌。
雲淺月本來對容景對她說了一通皇後什麼的一肚子氣,如今再聽夜輕染如此說更是怒意洶湧。她冷哼一聲,懶得再說話,迎上夜輕染的掌風。
二人頃刻間便打了起來。
雖然小小年紀,但都練功,掌風呼嘯,拳頭砸得梆梆響。一時間打得不可開交,他們的動靜鬨得太大,不多時便招來了侍衛和宮女太監一大群人。更有人去了大殿稟告給了老皇帝,老皇帝帶著人匆匆而來,她和夜輕染這才被分開。
分開後,她怒不可止,夜輕染亦是臉色鐵青。老皇帝問來由,她和夜輕染都不說話,容景慢悠悠地開口,“我在大殿待得胸口有些悶,便出來透透氣,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裡。不小心踩空了石子掉了下去,是淺月小姐救上了我。染小王爺以為是淺月小姐推我下的水,所以他們就打起來了。”
雲淺月和夜輕染齊齊轉頭,這才發現容景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看那姿勢像是已經欣賞了半天好戲。雲淺月瞪了他一眼,夜輕染伸手指著他,他看了夜輕染一眼,慢悠悠站起身,對她和夜輕染一起鞠了一躬,“多謝淺月小姐,多謝染小王爺!”
夜輕染想要說的話瞬間憋了回去。
“活該!”雲淺月對夜輕染罵了一句,轉身就走。容景這個黑心的,她記住他了!
“我果然活該!”她走了幾步,隻聽夜輕染也忽然吐出一句話,跟著她轉身就走。
老皇帝和一眾人被扔在原地,不解地看著二人。
從那以後,她、夜輕染、容景,三人對那件事三箴其口,誰也不說一個字。
雲淺月想起那件事情,如今還想磨牙,那日夜輕染去找她乞巧節賽馬,和她提起那件事兒,半個字也沒說自己被她踹下水,她想想又覺得好笑。當時他還未容景打抱不平,後來估計悔得腸子都青了。
“你又笑什麼?”容景抬起頭看著雲淺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麵色也含著笑意。
“我笑怎麼不掉水裡淹死你!”雲淺月瞪了容景一眼,原來這人生下來就是黑心黑肺。那時候他才是個七歲的孩子,哪裡來的那麼黑心?
“你怎麼會讓我淹死呢!你那時候就喜歡我。”容景笑著道。
“喜歡你個大頭鬼!我那時候就想著若是將你淹死了我不是得償命?所以才打算救你的。”雲淺月覺得往事不堪回首,回首滿地心傷,說的就是她。五歲就丟了初吻,沒見過這樣的!
“你那是救?救怎麼不找太醫?你親我做什麼?”容景揚眉。
雲淺月一時無語,停住腳步,她覺得有必要澄清這件事,鄭重地道:“那叫做人工呼吸!懂不懂?不懂彆胡說!”
容景搖搖頭,“不懂。隻知道你喜歡我,那時候從我進宮你眼睛就不離我身上,一直看著我,後來見我昏迷就趁機親我。對我非禮……”
雲淺月聽不下去了,伸手捂住他的嘴,低聲警告道:“這裡是大街上!”
容景眨眨眼睛,那一雙眸子笑意深深,輕輕拿開她的手,對她低聲道:“我想吻你了,怎麼辦?”
雲淺月臉一紅,轉頭就走。她剛走兩步,隻聽容景低低笑了起來。她忽然回頭,一把拽住他的手,足尖輕點,兩個人的身子瞬間飛身而起,轉眼間就消失在了大街上。
北城門附近聚集的人看著二人憑空消失,人人都一副懵懵不懂的神色。不明白大清早的景世子和淺月小姐怎麼出現在了大街上,但明白一點,就是景世子和淺月小姐感情真好,他們抱在一起,是他們見過最美的一副風景。
百姓們聚在一起,一傳十,十傳百,這件事情很快就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夜天逸站在背街一角,看著容景和雲淺月身影消失,鳳目漆黑一片,他雙手兩側有滴滴答答的血跡滴出,將他雪青色的衣袖染紅,血滴在地麵上,舊的血乾枯,新的血又落下,將這一處地麵染紅,如兩朵紅色的曼陀羅在他兩側綻開,他身子一動不動,仿若未覺。
“師兄!”容楓忽然出現在夜天逸麵前,看著他。
身前光線一暗,夜天逸收回視線,看著容楓。
“她喜歡的人一直是景世子。如今恢複記憶,也是如此。師兄也明白了,放手吧!”容楓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看著夜天逸的神色,眸光有些沉痛,有些不忍。
“放手?”夜天逸忽然一笑,麵色蒼白,眸光冷沉,“如何放?”
容楓低聲道:“師兄將心放開,便是放手。”
“將心放開?可能嗎?”夜天逸看著容楓,冷笑一聲,“你不是也一直喜歡她?你喜歡了她幾年?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能做到放手?”
“能!”容楓點頭。
“那是你!我不能!”夜天逸唇瓣抿出鮮紅的血印,他不看容楓,看著雲淺月和容景離開的方向道:“你可知道當年我在暗道聽見了父皇和母妃的約定時第一個想法是什麼?不是母妃用她和藍氏母族所有人的命答應父皇的條件。而是那一刻我竟然在想著若我為帝,她不會是太子皇兄的皇後,而是我的皇後。”
容楓看著夜天逸,背著光的容顏有些白。
“所以,我當時沒衝出去陪母妃一起死,就已經選擇了她。你叫我如何放手?”冷天逸挑眉,眉眼暗沉,“容景阻我回京,用儘手段。否則她如何會不等我回京?如今他卻得了她的心,想要娶她,嫁入榮王府?他做夢!”
“月兒心之所依而已。否則景世子再手段用儘,也不可能讓她……”容楓眉頭擰緊。
“她心之所依?”夜天逸目光繞過容楓,看向東方天空,日頭升起,陽光散出熱烈,也驅不散他身上的寒氣,他冷聲道:“可是她為何要來招惹我?為何要答應喜歡我?如今她有心之所依了,我的感情誰來賠付?難道讓我這一生都看著她嫁入榮王府,在我眼皮子底下和容景恩恩愛愛,為她鋪床疊被,生兒育女,洗手作羹湯嗎?不可能!”
容楓忽然住了口。
“你若不幫我便罷,休要阻止我。否則彆怪我不客氣!”夜天逸繞過容楓,抬步離開。
“師兄,她是月兒!”容楓看著夜天逸的背影提醒。
“就因為她是月兒,所以,她隻能是我的。這一生,即便不嫁我,也不能嫁給彆人。”夜天逸腳步一頓,扔下一句話,再不多言,足尖輕點,向醉香樓而去。
容楓臉色發白地看著夜天逸身影消失,半響,收回視線,看著地上的兩片血跡,久久站在原地不動。他從來沒期望自己能得她喜歡,能在她心裡有一絲溫暖就夠了。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她的心早就給了一個人,雖然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就是能感覺得到。沒有太多期望,如今得知那個人竟然是景世子,便也沒有太多的難受。他明白,她一個人的心就那麼大。已經被人占了位置,如何再騰得出來?即便騰得出來,那麼該是怎樣的疼?他不舍得她疼,所以不去爭。
隻要她好,他就會滿足!
容楓忽然笑了笑,用腳輕輕踩了踩地麵上的土,將那兩片血跡用土蓋住,他足尖輕點,向榮王府飛身而去。
二人一前一後離開,沒發現在他們身後北街一角的一座宅院房簷處隱著兩個人。
這二人正是容景和雲淺月。雲淺月拉著容景本來向淺月閣飛去,卻在轉過了一條街道後忽然轉了個圈,悄無聲息地又轉了回來,繞到了背街一角的房簷暗處,隱了身形,看著站在原地的夜天逸。並且將容楓和他的一段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雲淺月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若他不是和小七長得很像,她斷然和他沒有交集。可是誰叫他偏偏像小七來著呢!偏偏老皇帝又選中了他。他孤身一人去北疆,就算不看在與小七幾分相像的份上,看著她和他那五年躺在牆頭上看星星講故事的交情,她如何會置他於不顧?隻是她未曾想到這卻造成了他對她如此執著的後果。這種執著對她來說不是好事兒。
“一大筆風流債,看你如何還!”容景忽然哼了一聲,語氣有些鬱鬱。
雲淺月皺眉,轉頭看向容景,見他早先清透的白皙的容顏此時有了幾分顏色,一雙清泉的眸子正鬱鬱地看著她,她瞪了他一眼,“我最大的風流債就是你!你說如何還?”
容景忽然笑了,手腕微微一用力,帶著她飛身下了房簷,不等她看清院中的情形,他已經帶著他進了房間,一陣天旋地轉,她已經被他壓在了房間內的大床上。
雲淺月一陣頭暈,惱道:“你做什麼?這是人家的院子!”
“放心!這不是人家的院子,這是我的院子。”容景拂開雲淺月小臉上的青絲,如玉的手輕輕勾起,她腰間的絲帶瞬間被扯落,露出她一大片凝脂肌膚,他低頭含住她的唇瓣,喃喃地道:“你欠我的風流債就如此還吧,至於你欠彆人的,我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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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兩個人的愛情吧,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美人們,乃們說是不是?
小心肝彆顫了,我歸正了……o(n_n)o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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