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三摔靈輦(2 / 2)

紈絝世子妃 西子情 15864 字 3個月前

“她生前最得皇上寵愛,二十多年,恩寵不衰。如今先皇駕崩,大行殯天,怎麼能沒有她?她若不在,先皇思她想她,這靈輦恐怕起不走。”太後沉聲道:“攝政王,你說呢?”

“母後說得極是!”夜天逸頷首,對文萊道:“你去明太妃娘娘的宮裡去請!”

“是!”文萊聞言立即應聲去了。

“先略過明太妃,繼續吧!”夜天逸吩咐。

太後沒意見,雲王爺繼續念妃嬪品級,依照品級,一一上前憑吊。

太後之下,明太妃不在,隻有冷貴太妃,也就是曾經的冷貴妃。冷貴太妃從被雲淺月毀了容貌後,再不得老皇帝寵,後來太後懷有龍子,明太妃把持後宮,她的日子極為艱難。不過總歸她是貴妃,又得孝親王扶持,天子恩情薄,她這一段時間也有所感悟,如今到真換了個人一般,安安靜靜。頗有些看透紅塵之感。

冷貴太妃憑吊畢,後宮妃嬪一一憑吊。

一番事畢,文萊也已經回來,臉色極為不好,來到太後和夜天逸麵前,稟告道:“秉太後,秉攝政王,明太妃宮裡的人都說明太妃失蹤了。”

“失蹤?”太後看著聞言,眉頭豎起。

“回太後娘娘,明太妃宮裡的人的確是這樣說的!明太妃已經失蹤了幾日了,明太妃宮裡的人怕太後和攝政王怪罪,一直不敢稟告。”文萊立即道。

“真是有意思了!如今這人隨便拿出一個就玩失蹤嗎?”太後忽然笑了,但笑容極冷,“數月前是前丞相府的秦小姐鬨了一回失蹤,可是偏偏在二皇子和四皇子逼宮傳位時候及時地衝了出來,如今這先皇殯天,她最寵愛的妃子又失蹤了。是不是又要過數月之後,她也玩一手突然衝出來,嚇我們一跳啊!”

眾人無人言語。

在一群朝中命婦家眷中的秦玉凝一下子白了臉。

“秦小姐失蹤是丞相府的事情,但是妃嬪失蹤,就是天家的事情了。攝政王,你說這事情該如何辦?”太後威嚴地看了秦玉凝一眼,看向夜天逸詢問。

夜天逸似乎沉思了一下,沉聲道:“回母後,依照先皇對明太妃的寵愛,她理當為先皇殉葬,如今既然失蹤了,想必中間必有緣由,再找已經來不及,不能因為她一個妃嬪,就耽擱今日先皇大葬之日。依兒臣看,不計算她了吧!先皇大葬要緊。”

“這怎麼行?她可是先皇最寵愛的女人,怎麼能不陪著先皇走一路!”太後反駁。

“兒臣命人查找明太妃下落,找到之後,再送去給先皇。這樣母後以為如何?”夜天逸詢問太後。

太後沉著臉點點頭,“那就這樣吧!務必找到明太妃,否則先皇會想她的。”

夜天逸點點頭,看向雲王爺。

雲王爺立即意會,高喊,“大行皇帝殯天,送葬!三式起,按天聖典製,出靈!”

夜天逸一揮手,跪著的眾人齊齊起身,皇宮的喪鐘鳴響,杠夫抬起靈輦,靈台寺眾僧誦經開道,皇宮護衛高舉萬民旗傘引幡。靈輦離開聖陽殿。

以太後腹中的新帝為首,攝政王夜天逸、丞相容景、德親王、孝親王、雲王爺、染小王爺、冷小王爺、容楓世子等滿朝文武跟在靈輦後。之後是皇子公主,後宮妃嬪,最後是欽天監眾人。前後宮廷禁衛軍護航。浩浩湯湯走向宮門。

這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雲淺月第一次見識到了皇帝殯天。她扶著太後走在最前麵,無人有異議。她的身份擺在這裡,即便始祖皇帝祖訓被廢除,但她依然代表雲王府女兒至尊無上的地位。

隊伍出了皇宮,浩浩湯湯向皇陵走去。

皇陵位於西山山脈以北的玉龍山,山脈像龍在盤臥,天聖將寢陵建在了龍頭。玉龍山曾經是前朝慕容氏的陵寢,但慕容氏為了尊龍,將陵寢建造在了龍尾。夜氏始祖皇帝執掌天下後,慕容氏再無子孫留世,慕容氏的皇陵自然就荒廢了。

出了皇宮之後,每逢路口,會有人揚聲高喊引路,這時候,後麵的所有人都會跪地叩頭,皇子公主妃嬪們可哭靈。

出了城門,向西而去。

大約走了五裡地時候,抬靈輦的杠夫忽然齊齊倒地,口吐白沫,靈輦滾落轟地一聲砸在了地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眾人齊齊一驚,誦經聲停,哭聲止,人人震驚地看著砸在地上的靈輦。

“怎麼回事兒?”夜天逸沉聲喝了一聲。

無人應聲。

夜天逸立即走上前,與此同時,容景也走了過去,後麵的夜輕染也走上前。三人雖然走上前,但無人上前把脈,都靜靜看著。

片刻後,夜天逸看向容景,“景世子,你可看出這是怎麼回事兒?”

“大約是吃了什麼有毒的東西吧!但不至於致命。”容景慢慢道。

“換一批!”夜天逸擺擺手。

有預備的一批人立即上前,重新抬起靈輦。地上躺著的人很快就被人抬走,隊伍重新走了起來。剛走不多遠,抬靈的杠夫再次齊齊倒地,口吐白沫,靈輦又轟地一聲砸在了地上,這一次的響聲與上一次一樣大。

夜天逸臉色瞬間陰沉,看向雲王爺,“雲王叔,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雲王爺似乎嚇傻了,連連搖頭,“回攝政王,這老臣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啊,老臣雖然掌管禮部,負責皇上出殯事宜,但這杠夫可不是老臣選的啊……”

“這杠夫是誰選的?”夜天逸沉聲問。

“我!”夜輕染看著口吐白沫的杠夫,和剛剛那些人一般狀況,麵色也有些沉。

“這是怎麼回事兒?”夜天逸看向夜輕染。

“從先皇駕崩之日,他們的飯食都是有規製的。”夜輕染冷靜地道:“攝政王,這個稍後再查不遲,如今要緊的是將先皇趕在吉時之前到達皇陵入葬。”

夜天逸點點頭,擺手道:“再換一批!”

“我看不用換了!他們吃的都是一樣飲食!難免不會重複此中狀況。”容景此時開口,“用宮廷護衛吧!或者用染小王爺手中的士兵。”

“景世子,這可不行,杠夫都是要選生辰八字,不得與先皇犯衝的,這些人都是事先選出來的。如今再從宮廷護衛之或者染小王爺的部下中選人來不及測生辰八字啊!”欽天監張道長立即道。

容景看著張道長,淡淡道:“若不這樣的話,難道還能繼續用下一批杠夫?皇上的棺木雖然是上好的紅木棺木,但也禁不住這般摔,若是再摔一次的話,彆說棺木被摔毀,就是皇上的遺體恐怕也會摔壞,那樣的話,張大人,你以為比犯衝一說會好?”

張道長立即住了口。

夜輕染看了容景一眼,沒言聲。

“就用宮廷內衛吧!”夜天逸也看了容景一眼,擺擺手。

一批宮廷內衛齊齊上前,抬起靈輦。地上躺著口吐白沫的人再次被抬起,靈輦和隊伍繼續走了起來。

宮廷內衛畢竟不是訓練的杠夫,沒辦法統一一致腳步,大約走了兩裡地之後,前方和後方腳步不一致,一個不穩,轟地一聲,靈輦再次砸到了地上,紅木的棺木從靈輦上滾落,上好的紅木被砸出一個大大的裂痕。

眾人再次大驚。

這時夜天逸的臉已經徹底沉了。

夜輕染的臉色也不好,德親王、孝親王、雲王爺等文武百官大氣也不敢出。

“景世子,這就是你的好建議!”夜天逸轉頭沉怒地看著容景喝問。

容景伸手揉揉額頭,淡淡道:“是景考慮不周,但剛剛情況的確那些準備好的杠夫再不能用了,換宮廷內衛這件事情雖然是景的建議,但攝政王和眾位大人也是同意的。”

夜天逸無言反駁,轉回頭,看著那些人,怒道:“連個杠也抬不好,要你們還有何用處?來人,將這些人全部拖下去砍了!”

那些人麵色齊齊一變。

“攝政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所適應的職位,杠夫所做的就是杠夫的活計,宮廷內衛做的是守護宮廷,讓宮廷內衛做杠夫,這本身就猶如讓鴨子下雞蛋。他們做不好很正常,先皇大殯,今日是吉時,不宜見血,這些人還是放了吧!”容景緩緩開口。

“景世子好慈悲的菩薩心腸!”夜天逸沉著臉看著容景。

“這陽間之路和陰間之路據說一樣,都要經曆一番災難,才能修身成正果。如今先皇殯天,龍身羽化,但總要走這陰間一途,如今大約就是這個難而已。”容景話落,看向欽天監的張道長,“張大人,是否有這樣一說?”

“這……”張道長看著容景,觸到他清淡的事情,連忙頷首,“是這樣!”

“所以,這三難一過,大體是無事了!”容景看向地上躺著的那些人道:“就讓他們再抬一次吧!剛剛沒有經驗,有了這一次教訓,他們能抬得好的!”

“攝政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容景話落,地上的宮廷內衛齊齊懇求。

“攝政王,景世子說得極對,就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吧!”太後此時也開口。

“這棺木如何處置?已經生出了裂痕!”夜天逸看著紅木棺木被摔出的那一道裂痕,沉著臉問。

眾人無人應聲。

“張道長,可能再改良辰吉時出殯?”夜天逸問向張道長。

張道長搖搖頭,“回攝政王,古來沒有先列。這更改出殯之日不好啊,都走了一半了。先皇大行殯天,這不止是送葬,還關係國運啊!”

“現在重新打造棺木,另換一個棺木呢?”夜天逸又問。

“這……這也不好啊,重新打造另換一個棺木。這古來也沒有先列。況且都入殮了,這國運神氣都已經裝棺,再開棺的話……”張道長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這恐怕也不行。”

“那怎麼辦?就讓先皇在有裂痕的棺木裡躺著入葬?”夜天逸沉怒地問。

張道長頓時沒了聲。

眾人都沒有聲息,齊齊想著這個問題。重新擇日不行,重新換棺木也不行,難道就要先皇在有裂痕的棺木裡躺著入葬?這古來哪個帝王如此過?

“景世子,你說這件事情該怎麼辦?”夜天逸轉頭看向容景,沉聲問。

容景搖搖頭,“景也不知,攝政王想想辦法吧!”

“景世子天縱英才,這點事情便難得住您嗎?還是你有辦法而不說?或者更期待先皇這樣?”夜天逸一句比一句淩厲。

“攝政王,我知你因為私事而惱怒景,但先皇對景一直厚愛有加,景銘記於心,時刻不敢忘先皇抬愛。若是景有辦法,自然不遺餘力。但如今這種情況,除了繼續往前走,就如此下葬的話,還能有何辦法?”容景聲音微冷,提醒道:“攝政王,再不繼續走的話,就會誤了入皇陵的及時了。”

夜天逸沉著臉抿唇不語。

眾人都看向夜天逸,一時間想著的確沒什麼可補救之法。

“攝政王,現在就將棺木補上一處呢!”德親王此時開口。

“德王叔,你說怎麼補救?你可有好的建議?”夜天逸看著德親王。

“這……”德親王看著老皇帝的棺木,隻見棺木從正中間裂開了一道長長的裂痕。裂痕很深,等於整個木頭斷裂了,但還沒真正地裂開。他呐呐地道:“既然不能換棺木,那就再找一塊棺木補貼上吧!總不能這樣下葬。”

“這樣下葬的確不妥,但是德親王想過沒有,這是上好的紅木棺木,當初隻有這麼一塊給皇上打造寢棺了,如今再上哪裡去找一塊相同的紅木?再說先皇的寢棺,九五之尊的寢棺,如何能用貼補的?這傳出去的話,豈不是惹天下人笑話?”容景溫聲道。

德親王頓時沒了聲。

孝親王此時也開口,“老臣覺得景世子說得極對,皇上的寢棺,怎麼能貼補?那還不如就這樣。即便能貼補的話,能有相同的紅木的話,而且還需要時間,這鐵定會耽擱吉時。那豈不是更糟?”

雲王爺也點點頭,“說得不錯!攝政王,您得趕緊拿主意,時辰不等人啊!”

夜天逸沉默不語,臉色極為陰沉陰寒。

“攝政王,哀家說一句話。若是這三摔靈輦真如景世子和張道長所言,是先皇曆劫,那就這樣下葬吧!這是天意,天意不可違。”太後此時出聲。

眾人聽到“天意不可違”五個字都齊齊點頭。

夜天逸沉默片刻,忽然陰沉著臉一擺手,“就這樣吧!起靈,繼續去皇陵!”

躺在地上的宮廷內衛聞言齊齊爬起來,再次扛起靈輦,這一次有了前一次的經驗和教訓,眾人抬著靈輦時不忘記配合下麵的腳步,小心翼翼,步履極穩。隊伍浩浩湯湯走了起來。僧人不誦經了,妃嬪不哭靈了,每個人都盯著靈輦,生怕再生出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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