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大婚迎娶(1 / 2)

紈絝世子妃 西子情 13849 字 7個月前

章節名:第七十九章大婚迎娶

雲離的聲音打破了屋中的沉靜。讀蕶蕶尐說網

雲淺月看了一眼天色,這太陽還沒出來,容景就來接她了?也太早了吧!

玉青晴聞言向窗外看了一眼,立即笑道:“好啦,好啦,小景這動作可真快。”話落,她對雲淺月道:“先去祖嗣上香,再去你爺爺處拜彆。讓小景等上片刻。看看府裡的這些小家夥們有沒有膽子攔他的門不讓他接新娘子。”

雲淺月想著容景來接親,彆說是攔了,恐怕雲王府的人大放鞭炮給他打開門歡天喜地地迎進來,有些人天生來就是讓人喜歡的。她點點頭,“好!”

“爺爺三更的時候就起床了等著你了。”七公主笑著道,“我和母妃早上過去的時候,就聽他在叨咕,養了這麼些年,還是給彆人養了人。心裡不舒服著呢。”

雲淺月撇撇嘴,“他不是盼著我嫁出去嗎?”

“爺爺嘴上說而已。”七公主笑著道。

“到了爺爺那裡,給他多叩幾個頭。”玉青晴道:“雖然從雲王府嫁到榮王府不遠,但總歸是嫁出去的女兒了。”

雲淺月點點頭,心裡憑地升起一絲濃濃的傷感,“我知道,爺爺最是疼我的。”

玉青晴和七公主都不說話,一左一右扶了她走出房門。

房門外,淺月閣不知何時妝點得遍布紅綢錦色,大紅的錦綢,從淺月閣屋門口,鋪開到了淺月閣院外,房簷廊角、梅枝桂樹上都高掛了紅綢裁剪的花。入眼處,一片紅豔豔的華麗。晨起有些霧色,太陽還沒升起,整個世界一片豔紅。

雲淺月看著滿目的鮮紅,神色又晃了一下,頓時有些暈乎乎的感覺。

雲離等在那裡,一身錦衣華服,見雲淺月一身大紅嫁衣出來愣了愣,一時沒說話。

七公主看了雲離一眼,打趣笑道:“妹妹,你這妝容連你哥哥都不認識了。”

雲淺月扯開嘴角,笑著道:“一會兒哥哥背著我出去,彆脂粉味嗆到他就好。”

雲離回過神,笑著搖搖頭,“不會!”話落,他輕聲道:“景世子那時候說一個月的時間,我便真以為一個月了,沒想到如今才不過十六日而已,妹妹這麼快就大婚了。”

雲淺月眨眨眼睛,笑著道:“那時候爺爺說納喜第二日就大婚,他其實也可行的,但有些人沒到,他就等了等,如今有些人到了,自然就大婚了。早一日將我嫁出去,大家都安心,免得日日緊張著,府裡這些日子都小心翼翼的怕出狀況,嫂嫂都擔心的瘦了,哥哥也日夜不好眠。”

“妹妹說得也是,你嫂嫂這些日子總是求神拜佛的。”雲離無奈地笑看了七公主一眼。

“希望今日順順利利的。”七公主接過話,笑起來。

雲淺月點點頭,她也希望順順利利的,這一輩子就一次大婚,誰敢來給她攪局,她定然不饒了他,誰也不行。

一行人出了淺月閣,簇擁著雲淺月向雲王府祖嗣祠堂而去。

來到祠堂,雲離和七公主陪著雲淺月走了進去,每個牌位上了三炷香,出來後,眾人再次簇擁著她便趕往雲老王爺的住處。

來到雲老王爺的住處,雲老王爺一身新袍子,正襟危坐。見到雲淺月進來,他開口就炮轟,“臭丫頭,人家嫁人都哭喜,怎麼沒聽見你哭一聲半聲。”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清聲道:“我從雲王府嫁到榮王府而已,說回來都用不了一頓飯的時間,哭什麼?”

雲老王爺哼了一聲。

雲淺月走進屋,十全婆婆給地上早放了墊子在地上,她看了一眼,將墊子拿開,徑直跪在了地板上,規規整整地給雲老王爺叩起頭來。

雖然從小到大,她可以一個月不來這個院子請安一次。

雖然從小到大,一見麵這老頭子不是拐杖掄起來打就是罵。

雖然從小到大,她將他每次都氣得吹胡子瞪眼。

雖然……

但他是她的爺爺,娘親兩歲半離去,不是爹爹的伯伯當了爹爹也不親,府中風側妃掌權,她那時候還小,怕老皇帝發現,不敢做什麼大動作鏟除風側妃對老皇帝打草驚蛇,隻能偽裝紈絝囂張的性子保護自己,但總有馬失蹄無奈的時候,都是這老頭子在後麵處置了。比如奶娘是老皇帝一直安插在她身邊的人,那一日她啟動鳳凰劫失去記憶回來要逼問出奶娘,卻被老頭子派人將奶娘殺了,將她保護了起來,她失憶的事情沒外傳,在府中雖然打壓風側妃激起了風雲,但都被老頭子暗中幫她化解控製在了雲王府這一個小圈子內,她才那麼容易地在失憶那會兒瞞住了老皇帝。

雖然這些事情老頭子從來都不說,但她心裡清楚明白得很。

她的爺爺,比這雲王府所有人都護著她。

頭一個一個的磕下,從小到大,每一次相處的畫麵如過電影一般地湧入腦海放映。不知何時,她的淚水滴下來,落在地麵上,一滴一滴。

屋中玉青晴、雲離、七公主、喜媒、十全婆婆等人誰也沒說話,靜得隻聽見她叩頭聲。

“行了,行了,磕個沒完沒了的,多磕頭不如多給我抱重外孫子回來。”雲老王爺坐在椅子上擺擺手,紅了眼眶,啞著嗓子道:“趕緊走,彆讓我孫女婿等著。等得久了,小心被人搶了去。看你到時候真哭天搶地了。”

雲淺月抬起頭,睜著淚眼瞪了他一眼,“沒一句好話。”

“快滾吧!”雲老王爺閉上眼睛不再看她。

雲淺月站起身,上前一步,抱住雲老王爺,哽著聲道:“糟老頭子,你難過什麼?我又不是嫁到天涯海角去了,你若想我,派個人招呼我一聲,我還不是屁顛屁顛就滾回來。”

“誰難過了?臭丫頭,我巴不得你趕緊滾出去,免得在我麵前礙眼。”雲老王爺睜開眼睛,吹了吹胡子,“一股子粉味,臉抹得跟猴屁股似的,難看死了,彆沒出門,就被小景給休了回來。”

雲淺月“噗哧”一下子笑了,哼道:“他敢!”

“記著點兒以夫為綱,彆總讓他不省心,惹他生氣。”雲老王爺推開雲淺月,“還不快去!免得誤了吉時。”

雲淺月點點頭,站直身子,不再多說,由十全婆婆過來給她蓋上蓋頭,扶著她走出門。

來到門口,雲離彎下身,輕聲道:“妹妹上來吧!出了這房門,你的腳就不能粘土了,我背著你。”

大婚出嫁,有哥哥或者弟弟背的。南淩睿、雲暮寒都出了雲王府,雲離堪當重任了。

“哥哥有力氣嗎?”雲淺月從紅蓋頭的細微縫隙裡看著雲離的背,他和容景清瘦的程度不相上下。但容景有武功,他可是個文弱書生。

“自然有力氣的,哥哥怎麼也是男人,不至於被你小瞧了去。”雲離頓時笑了。

雲淺月點點頭,笑著趴在了他的背上。

“夫君小心一些。”七公主笑著叮囑,“你可彆摔了妹妹,否則景世子找你算賬。”

“摔了我也不能摔了妹妹。”雲離背著雲淺月邁上地上鋪著的錦紅。

玉青晴、七公主、喜媒、十全婆婆一眾人簇擁著雲淺月向大門口走去。

大門口傳來熱熱鬨鬨的聲音,敲鑼打鼓,極其歡慶,似乎將整個帝京城都吵沸了。

雲淺月趴在雲離的背上,雖然這個哥哥瘦弱如書生,但她的確小瞧了,他腳步不晃,且走得穩穩的。她想著今日就大婚了啊!她一直以為要等許久他們才能走到一起,江山初定,日月卓輝之際,她才能等到他的大紅花轎進門,那時候也許雲王府早不在了,她不知道從哪裡出嫁,榮王府也不見得在了,他不知道從哪裡迎娶。但是原來有些時候,幸福看著遙遠,其實隻要伸手,就能摘到。

這一日,來得如此的快,但又如此的水到渠成。

雲老王爺住的院子在大後方,所以,距離雲王府大門口有些遠。走到一般,雲淺月輕聲問,“哥哥,你累不累,要不我施展輕功吧!可以腳不沾地的。”

“那怎麼行?我堅持得了。”雲離搖頭,“這些日子為了這一日,我每日早晚都鍛煉身體。你好好待穩了,我定能將你送到景世子手裡。”

雲淺月點點頭,不再說話。

後麵跟著的七公主上前,掏出娟帕為雲離擦了擦額頭的汗。

雲離對她溫聲笑道:“妹妹沒有現在的你沉,我背得動。”

七公主嗔了他一眼,“我肚子裡麵是兩個人,自然沉的。你這些日子日日拿我練習,如今背著妹妹一個人,哪裡能不輕鬆?”

雲離笑得眼睛有些明亮,點點頭。

雲淺月有些感動,這個不是親哥哥的堂哥哥,對她是極好的。為了他的大婚,他一邊要照顧懷孕的七公主,一邊也沒閒著準備府中的大婚事宜,還要掌管禮部的事情,又拿七公主練習,她猶記得初見,在雲王府大門口,從雲王府旁支站在那一處的一群人中掃了一眼,從他臉上掃過,她連停頓也不曾,後來孟叔將他介紹來掌家,得了她微薄的好感,後來雲暮寒被葉倩帶走,她提升了他為世子,他抓住了機會。這樣一晃,也半年了。比起南淩睿和雲暮寒,他才是最有哥哥樣的那個人。

“哥哥,我永遠是你妹妹,無論有什麼難處,你都要告訴我。我雖然嫁入榮王府了,但永遠都是雲王府的女兒,爺爺的孫女。不會不管雲王府的。”雲淺月低聲道。

“嗯!”雲離重重地點點頭。

雲淺月不再說話。

“這幫小沒用的,將大門大敞四開的,對小景攔也不攔,誰家的新郎娶媳婦這麼個巴不得將新娘子送出去的?哪裡這麼容易的!”玉青晴笑罵了一句。

雲淺月抬頭看去,隻見雲離背著她轉出了後院,來到前院,一眼就可以看到雲王府大門口的大門大敞四開,門口聚了黑壓壓一群人,將雲王府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大門口停了一頂十六人抬的大嬌。其中一人站在大門口的正中,一身大紅喜服,往昔擱在他身上的詞,已經不足以描述他此時的風華絕代,豔華天下。

有那麼一個人,他做新郎,比新娘子還傾城。有一種驚心動魄的豔色和瑰麗。

雲淺月癡了癡,簇擁著她出來的一眾雲王府的女眷也癡了癡。

白衣的他是“錦衣雪華玉顏色,回眸一笑天下傾。”,那麼紅衣的他就是“風華絕代豔天下,玉色傾城傾山河。”

玉青晴笑罵過之後讚了一聲,“這小景真真是個禍害人,他今日若是這般騎在馬上迎娶你,明日之後,這帝京城裡見過他的閨中女兒都不要出嫁了。”

雲淺月勾了勾嘴角,這個男人在七歲的時候就讓她忍不住盯著他看。看了這麼些年,還是百看千看不厭。她眸光轉了一轉道:“為了不讓他這般禍害人,我就將他收在花轎中陪我一起坐轎吧!”

“這也行?”玉青晴咂舌了一下,“哪裡有新郎也坐轎的?”

“怎麼不行?我們哪裡用講那麼多規矩。”雲淺月道。

玉青晴噤了聲,似乎在思量。

“妹妹,這可是大喜,開不得玩笑。還是按規矩來吧!”七公主在旁邊勸慰道:“景世子雖然太華灩,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能真坐去車裡,千古來,可沒一例。”

雲淺月眨眨眼睛,笑著道:“我說了不算,一會兒看他的,他說如何就如何。”

玉青晴好笑地道:“這會兒還沒過門拜堂,竟然先開始賢惠了。”

雲淺月抿著嘴笑,看著站在門口的容景,繁忙數日,昨日又忙一夜,他似乎分毫不受影響,芝蘭玉樹地站在那裡,玉色的容顏微微帶著笑意,此時陽光沒升起來,他便是一輪陽光。從她出來,目光便焦在了她的身上。她似乎被他目光籠罩,身上也如被灑了暖暖的陽光。

幾十步的距離,似乎拉出了長長的線。

跨躍時間、空間、輪回,她兜兜轉轉,終於找到了能給她一個臂彎的人。

十年,你躲我避,若即若離,兩個人將心思都引入大海裡,纏成了藤,又將藤連根拔起,曬在了海平麵,才得以手牽手,心與心相連。

還剩下最後兩部,容景似乎終於等不及了一般,走上前,從雲離的後背上抱起雲淺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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