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a 04(2 / 2)

晉甜簡單的跟袁曉曉說了一下情況就找了過去。

晉甜找到袁曉曉的時候,發現袁曉曉跟文君兩個站在公園幽靜的一隅在聽人拉二胡。

二胡,始於唐朝,又稱奚琴,有一千多年的曆史,是中國的傳統拉弦樂器。當今年代除了那些專門學這個樂器的人以外,年輕人們大多偏愛吉他、貝斯、電子琴之類的樂器。一般看見拉二胡的表演者大多都是有一些年紀的人。

不過這位正在拉二胡的人卻是一個年輕人。

在大多數人的認知之中,二胡原本就是一個奏出樂曲比較悲傷的樂器,這個抱著二胡的年輕人奏出的樂曲要比晉甜平日裡聽到的那些更加悲傷一些。

也不知道這個年輕人都經曆過什麼,晉甜隻是稍微聽了一會就感覺胸口有些發悶,那些在周圍駐足聆聽的人有不少眼眶都濕潤了。

可是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在非常安靜的聽著,隻有從河塘的方向吹來的風,微微搖動柳枝的沙沙聲。

年輕人的模樣到底如何看不太清,因為他的衣服、頭發上都有著不少灰塵,好似是個流浪的乞丐。那微微垂下眼簾的兩隻眼睛更是沒有焦距,也不知道他在看哪裡,又或者根本看不見。

一開始晉甜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在年輕人將眼睛抬起的時候她終於確認了,這是一個盲人。

跟著晉甜一起過來背著把吉他的小夥子已經在晉甜旁邊哭了起來,那哭聲淒淒切切可真不像是一個大男人會發出的聲音。

在晉甜望過去的時候,小夥子那兩隻眼睛已經通紅得好似兔子,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小聲跟晉甜說:“這個人的二胡不管聽了多少次都感覺好難過啊!嗚嗚嗚嗚……你不難過嗎?”

晉甜:“……”

晉甜也覺得心裡頭悶得慌,但她還是能夠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不要讓自己在這麼多人的麵前失態。

想了想,晉甜從口包包裡掏出了一包紙巾遞了過去,讓小夥子擦一擦。

原本眼睛就很紅的小夥子,在看見那一包紙巾後更是感動到淚眼汪汪,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他特彆感動的用兩隻手將紙巾接了過去,狠狠擰了下鼻子,一邊哭一邊說:“你真是一個好人。”

晉甜動了動嘴巴,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她想反駁說自己根本不是什麼好人,可是看看周圍那些情緒投入的人們,晉甜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過薄情了。

另外一邊的袁曉曉已經哭著投入了文君的懷抱。

等到盲人青年一曲終了,周圍聽了半天的人們自動自發的往盲人青年麵前的帽子裡扔了一些零錢。晉甜覺得這首曲子確實不錯,也跟著扔了些錢進去。

可直到周圍的人全都走了,那位盲人青年也隻是垂著頭一動不動,好似他跟所有人都不在同一個世界。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哭了好半天的小夥子好不容易收拾好了情緒,把背上的吉他拿下來遞給晉甜:“麻煩幫我那一下。”

艾克伸手把吉他接了過去,露出了十二顆牙齒的笑容:“我來拿吧。”

小夥子也沒介意,擼了袖子就往盲人青年那邊走了過去,“嘿!小芒!我來啦!”他熱情的跟盲人青年打了招呼,然後蹬蹬磴的跑了過去,手還沒有碰到小芒,一陣風過來,帽子裡麵的紙筆就有不少飛了出去,小夥子又趕緊去把錢給撿回來,一邊撿他還在一邊念叨。

“不是我說你啊小芒,你就算什麼都不想好歹也把手機帶在身上吧?回頭我給你弄給二維碼,下回大家想要給你錢的時候就能夠直接掃碼支付了,你看現在的社會多方便,大家都不太帶錢包出門了,更彆說身上有零錢這回事了……你這是生生錯過了多少錢啊……”

小夥子念叨了好半天,那位好像一直在發呆的小芒終於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

之間小芒把頭轉到了小夥子所在的方向,突然就露出了一個笑容。

該要怎麼形容那個笑容呢?

就像是一個純真的不知世事的孩童,一個極為單純的笑容。

小芒伸出一隻手往小夥子的方向摸了過去,小夥子立刻把自己的一隻手塞了過去,“在這呢在這呢。”臉上的笑容看著還挺高興。

然後小夥子就聽見小芒說:“你的手好粗糙啊,肯定很難看。”

“哈?”小夥子頓時卡住,說個不停的嘴巴都停了下來。

小芒把手縮了回去,今天明明是個豔陽天,可樹蔭下的風似乎讓他有些冷,他縮了縮身子,微微偏頭,特彆單純天真的笑著問:“大哥哥,你是誰啊?你在跟我說話嗎?我是小芒嗎?”

“哈!”小夥子現在已經不是卡殼了,他感覺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他把手裡的東西往旁邊一放,也不管小芒問他是誰的問題,他比較關心的是,“你說啥?你現在連自己叫啥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