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 12
鵝。
眾所周知,村中三霸之一, 眾多孩童的童年噩夢。
當今網絡上也經常開玩笑說, 一個宅男的戰鬥力相當於0.5隻鵝。
一群神氣的大白鵝排成隊列靠著公路邊搖搖晃晃走來,見眾人轉頭看來, 領頭最大的那隻鵝立刻高聲鳴叫, 然後張開兩隻巨大的白翅膀撲棱兩下突然加速狂奔衝了過來,而在它的身後, 鵝小弟們全都跟著張開雙翅鳴叫狂奔起來。
“……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不得不說我也有。”
一些生長在城裡隻在餐桌上見過鵝的人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其他較為警覺的已經摸了兩瓶水, 在晉甜才說出“比賽開始”四個字的時候已經掉頭就跑,跑的時候還記得問上一句,“院長我們直接開始跑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 隻要在三個小時之內到達終點就可以。”
得到肯定回應的人們已經頭也不回的跑出老遠,呆愣站在遠處的人還一臉懵逼不知道其他人為什麼突然這麼積極主動起來。
就在休息的五分鐘裡, 還有一些玩家在想著要不要故意輸掉比賽然後進入敗者組裡, 畢竟他們的任務目標在那裡,可現在看見這些鵝以後, 那些想要要不要輸的人已經不想這個問題了,在一臉要弄死自己的餓麵前, 他們選擇了拔腿就跑。
不是我方不堅定, 而是大白鵝的戰鬥力是沒有見識過的人不知道, 特彆是有一個特彆凶的領頭鵝把鵝群都給帶得特彆凶,見人就衝上來乾的時候……
要真打確實能打的過,不然鵝這種家禽也不會被人類馴化了, 可在擺平這些明顯凶的要死、體型還比一般的鵝大上一大圈的鵝後,勝利者們怕是也要狼狽非常、得不償失,相較而言還是走為上策。
而那些留在原地的人們在第一隻大白鵝衝到麵前,翅膀一扇飛到半空中撲過來,有著密密麻麻細牙的長嘴叨過來之後,終於明白其他人為什麼要跑了。
“這特麼的是鵝嗎?!”一個被鵝壓在地上撲騰的玩家發出靈魂的呐喊,“救命啊!我要被鵝咬死啦!”
“啊!!!”
“這些鵝是怎麼回事?!”
“好疼啊……好疼啊!”
慘叫聲一個接一個,晉甜站在一旁笑眯眯的說:“為了激勵大家不要半途而廢,這些鵝是專門請來的陪跑員,屬於我們的特殊員工。看在工作人員都這麼努力的份上,大家一定要加油跑下去,拚儘全力獲得勝利哦,本次通關所有遊戲的人是會有特彆獎勵的哦。”
“啊!!!”晉甜的話語剛落又是一聲慘叫。
已經有人被鵝叨得生無可戀,一邊跑起來一邊遠遠喊話,“陪跑是這樣的嗎?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話!”
晉甜摸了摸自己的良心,一點都不疼。
馬拉鬆比賽就這樣開始了,前麵是參賽者們的慘叫聲,後麵是鵝群的鳴叫聲,看起來彆開生麵、生動有趣,就連觀看直播的觀眾們都對自己看見的畫麵極為滿意,一波又一波打賞就沒有停過。
晉甜看著那些打賞的金額同樣非常滿意,她調整自己的精神力,讓錄製畫麵的攝像頭繼續跟著馬拉鬆的選手們,自己轉身來到了敗者組這邊。
敗者組的比賽要更加驚險刺激一些,晉甜來的時候正看見一個穿著穿著病號服的病人一臉開心的衝了出去,然後起跳、下落……
在這位病人意識到自己過不去的時候,還抽空跟剛來的晉甜打了個招呼。
晉甜:“……”
晉甜看著這個病人直直掉了下去。
她抬起手來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更加深刻的意識到自家病人真的玩的很開心。
是的,這一次直播中所有出現的病人和怪物們全部都由仁愛精神病院提供,怪物們是來放鬆的,病人們是來玩的,怎麼開心怎麼玩,但隻要在比賽中被淘汰,他們的玩耍也就結束了,隻有玩家們才是這一次直播比賽當中真正的“參賽者”。
“情況怎麼樣?”晉甜來到夏林身邊詢問。
夏林指了指懸崖對麵,“如你所見,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跳過去。之前有一位病人差一點就成功了,可他好像故意掉了下去。”
晉甜:“……雖然我是院長,但我確實不能理解每一位病人的想法。”
夏林輕聲笑了起來,“當然,這些我都明白。這一次的收益怎麼樣?”
一說到這個晉甜整張臉都亮了起來,“我沒有仔細去數,但我覺得再在病院裡麵蓋一個同樣的古堡都沒有問題了。事實上我正在考慮要把這一次的直播變成一個長期產業,我快要舍不得讓那些玩家們離開這個世界了。不得不說你提的這個建議真的很不錯。”在賺錢方麵來說。
“因為我們能夠做到,一起構築這樣的一個不存在的世界。”夏林用一種極為柔軟的眼神看著晉甜,而這樣的眼神讓晉甜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明明就在上一課她的腦袋裡還塞滿了病院裡的財政相關事宜,像是給病院擴展修葺一個新的操場,置辦一些新的先進的儀器,結果夏林隻是用一個眼神就讓她的思緒抽離出來。
她的臉頰好像有些發熱,她好像很久沒有好好看過夏林那張臉了,自從重新相遇之後。
心裡想著這些東西,晉甜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般將視線投射到正在“跳遠”的選手身上。
原本遊戲的參與者共計108人,對半分分開後,勝者組和敗者組各有54人,而現在還留在懸崖跟前沒有跳的人隻有……14人。
幾乎全都是玩家,其他的病人和怪物們都已經跳過了,晉甜還看見有一個身體變形的二號病棟的病人——也就是玩家口中的怪物——不知怎麼纏在吊在半空中的麻繩上麵,他看起來就像是許多條海帶或者帶狀的什麼都東西,緊緊裹著繩子,將自己裹成了一顆球掛在繩子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