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粥底火鍋，鄭晚臉上都沁出了一層薄汗，臉頰緋紅。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她現在喜歡什麼。這個年紀的孩子也有自己的秘密，不過她乖，不管給她買什麼衣服鞋子，她都不挑。”
陳端還好，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他們要去三樓的運動品牌店。
楊茂的臉色煞白。
她雖然也是從這個階段過來的，可現在看著孩子每天披星戴月、早出晚歸，也還是會心疼。
直到——
電梯上升速度很快，到達一樓時，身旁的人一個挨著一個陸續而出。
“什麼時候放學？”他一邊發動引擎一邊問她。
選了離這邊比較近的商場。
嚴均成自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拉扯，他沒繼續追問原因，點了下頭，重新開車駛出停車場，“去哪裡？”
坐在車內的人已經推開車門，嚴均成身著黑色的正裝，勾勒出他高大的身軀。她見了他，不由自主地放鬆，淺笑一下，快步過去，他已經走到車旁，為她打開車門，“剛才怎麼發呆。”
她的呼吸是平緩的，心跳卻加劇。
工作日的下班時間，商場人流量肉眼可見地多了起來。
其他人也看了過來。
這一看，恍惚幾秒，竟然看到了前不久才同她見麵吃飯的陳端。
她心情很好地回他。
鄭晚的視線隻在陳端身上停留了一秒鐘，她繼續挽著嚴均成的臂彎，平靜地從他們幾個人身邊走過。
直到嚴均成帶她行駛進百貨商場的地下停車場。
“我們先去吃個飯。”
他本就不好招惹，如今露出這樣的神情，周圍的人也儘量縮著。
鄭晚自然地挽上他的臂彎，與他商量：“我想了一下，不然就去給思韻買一雙運動鞋吧？現在的中學生好像都愛穿運動鞋。”
她側頭看他。
他們這樣的普通員工——不，即便是他們的上層領導，幾乎也沒有什麼機會跟嚴均成走得太近。
落入他們視線中的是這樣一幕——嚴均成正低頭目不轉睛地看著身旁的女人，她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嘴角勾起笑意。
還沒來得及考慮再考慮，他們就上前一步主動問了好。
哪怕對彼此現在的關係已經心知肚明，哪怕又一次擁抱親吻過，可重逢以來，他們都沒有這樣近距離地對視過。他一低頭，便跟她呼吸纏繞。這樣方寸之間，她躲不開，他卻也沒有步步緊逼，隻是目光沉靜地鎖定她。
停好車後，他牢牢地牽著她往電梯方向走去，一路步伐沉穩，他不管做什麼事，不管什麼時候，好像都有非常明確的目標。
陳端消瘦了許多，正神色疲倦地跟著同事朋友閒逛。楊茂看他近日精神不佳，非要拉他出來吃飯聚餐，幾個男人吃完飯也不願意看電影，其中一個同事想買運動服健身，也就一同來了三樓。
直行電梯口很多人等候著，速度比較慢，他們便乘坐扶手電梯上三樓。
“怎麼？”
“這裡賣的東西，不適合思韻這個年紀的中學生。”
“走。”
嚴均成盯著她，隻在離開餐廳時，摟著她腰肢的手收得更緊，她也順勢靠在他懷中。其實還是有些不習慣，總感覺這樣親昵的動作，已經不適合他們這個年齡的人做的了。
她看著標誌，不太確定，又問了他，得到了準確答案後，跟他商量，“換個百貨商場吧，這個不太適合。”
再次回到車上後，他才回答她的問題，“不是說擔心同事會覺得奇怪？”
還沒逛多久，迎麵而來一群人。
“好。”
這個商場一層到四層都是商鋪，五層跟六層則是餐廳和影院。
鄭晚搜索地圖。
他們甚至還能聽到那傳聞中不苟言笑的嚴總正低聲詢問她：“渴不渴，我去給你買點喝的？”
空氣中也飄散著芬芳氣息。
“好。”
她停下腳步，沒有上前，皺眉望著。
如果離得稍微遠一點，當然可以裝作沒看到四下散開。
“嚴總好。”
他順勢低頭，兩人皆是一怔。
“謝謝。”
“嗯。時間還早，買了後我們再逛逛。”
“你說了算。”
究竟怕什麼，他也不知道。
他本來都已經快放下這件事如往常投入到了工作生活中，驟然親眼見到這一幕，不可思議有，更多的是說不上來的後怕。
“嚴總……”
雖然是嚴均成買禮物，但他顯然對這種事情沒什麼經驗。
商場熱鬨，四處都是人。
算是回應了他們。
鄭晚被他護著，她一抬頭，額頭就會碰到他的下巴。
一行人中，唯有陳端跟楊茂如同被人點了穴愣在原地。
一開始鄭晚還沒有注意，她正抬頭看向這一層的店鋪。
直到電梯提醒超載，外麵的人才一臉不甘地退出，沒再繼續往裡擠。
她抿了抿唇，“沒見過這輛車。”
路燈流光溢彩，照在車內，似乎也模糊了他強悍的氣勢。
嚴均成目光平淡地掃過他們，頷首。
他收回視線，帶著她走出電梯。
“你說思韻？晚自習是七點半到九點半，她回到家差不多要十點了。”
嚴均成當她是需要特意照顧的孩童，等她坐好後，又彎腰幫她係好安全帶，這才控製力度關上車門。
嚴均成眉頭緊皺。
興許是電梯裡擠滿了人，那一點點氧氣也被瓜分。
她才循著聲源看去，是幾個穿著襯衫西褲的男人。
還是另一個同事眼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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