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042. 【一更】她就在他掌中,被他……(2 / 2)

“那要不我們自己回家做吧?”鄭晚說,“聽同事們說這附近口碑好的火鍋店每天下班都排了很長的隊,我不願意在外麵等,就在家裡吃行不行?”

嚴均成點頭,又不疾不徐地補充了一句,“我今天不想刷鍋洗碗,還是讓人送上門來吧?”

“不想洗碗才是主要原因吧。”

鄭晚並非是沒有自己心思,既然以後要在一起,那她在必要的方麵也不會太縱容他。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那她也沒有反對的理由,很輕鬆地應下:“那也行。”

“你拿下我手機。”他說。

他的手機就放在中控台上,鄭晚隨手拿起,“你要打電話嗎?現在在開車,這樣不安全。”

“你來。”他目光注視著前方車況,淡聲說,“密碼是0608。”

鄭晚低頭,邊按密碼邊說:“你這個密碼有什麼意義嗎?”

既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她的生日。

話音剛落,她突然想到了這是什麼日子。

“算了,你彆說了,我已經想到了。”

她臉皮薄,沒辦法將那些事情在床上以外的時候如喝水吃飯般自然回憶。

嚴均成愉悅地低笑一聲。

“然後呢?”她想儘快結束掉0608這個話題,偏頭問他。

“在微信聯係人裡找到李金,也就是瀾亭那邊的管家。直接給他發你要吃什麼鍋底、配菜就行了。”

“這樣也可以?”

“可以。”

鄭晚找到聯係人李金,琢磨了會兒,又跟他商量,“那我們吃什麼鍋底呢?”

“清淡點的。”

“改口味了?”她覺得稀奇。

“配合你的口味,你想吃什麼就點什麼,我都可以。”

“那菌湯鍋?”她點了下頭,似是自言自語,“好,就菌湯鍋,然後牛肉卷羊肉卷,哦,不對,你不吃羊肉。”

她低頭編輯信息內容,很快地將配菜都列好,發送出去前,又特地跟他再確認一遍。

令她吃驚的是,她才發出去不過幾秒,那頭立馬給了回複:【好的,先生,馬上安排。】

她驚訝,“他回得好快。”

可愛這個詞,似乎不太適合用在中年人身上。

通常大家都是用它來形容孩子、少年,可對於嚴均成來說,想到這個詞,首先浮現在他腦海中的就是她。

是她瞪圓了眼睛的驚訝,是她氣惱時的皺眉,是她驚喜時上揚的唇角。

可愛、美麗、生動,都是她。

正好等紅綠燈,他按捺不住內心的情意,伸出手掌,鄭晚睨他,知道他的把戲,卻還是配合得將手放在他掌心。

嚴均成聘請的管家果然辦事效率很絕。

他們才到家沒一會兒,李金帶著廚師就送來了食材。

兩人配合極好,自帶鍋碗食材,連擺盤都很精致,不一會兒,小小的飯桌上堆滿了盤子。

李金年齡不大,看起來也不過四十左右,辦事靠譜,條理清晰。

很快地李金就帶著廚師要下樓。

鄭晚知道他們也沒走,而是在樓下等著他們吃完再上來收拾殘局時,她扶額:“這怎麼好意思呀。”

嚴均成給她涮肉,平靜地說:“習慣就好,這也是他們份內的工作。”

“最後一個問題。”她問,“這個點了,他們這屬於加班嗎,有加班工資嗎?”

他被她逗笑,“有。”

她這才放心,“那他們吃飯了沒有?”

“不知道。但是,”他將燙好的牛肉卷夾起來放進她的碗碟中,說,“應該沒有下屬願意跟老板一起吃飯,他們寧願現在在路邊買個饃都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吃。”

他似乎回到了十**歲的時候,時常說出來的話都能把人噎住。

“跟老板一起吃飯,食欲跟心情都會受到影響,我不想賠償工傷費。”

鄭晚撲哧一聲:“知道了。”

屋內本來就開著暖氣,吃了火鍋後,鄭晚都出了一身汗,她不喜歡這樣黏膩的感覺。

在管家跟廚師上來、隻花了五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將這一切都收拾好後,她回臥室拿了睡衣要洗澡,“你自己看會兒電視,我受不了我身上有汗,怪難受的。”

看她腳步輕盈地拿睡衣進了洗手間,透過磨砂門,也隻能看到模糊輪廓,他猜她在脫衣服。

嚴均成頭疼地想,今天不應該答應吃火鍋的。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準確去拿遙控器開電視機,正好掃見她放在置物盒裡的護照本。

打開她的護照,首先看到的是她那小二寸證件照。看下護照的日期,正好是十年前,十年前她也才二十八歲,看起來跟十**歲時沒什麼太大的區彆。

掃了一眼,他猜她拿出護照應該是要換新的。

馬上就到十年有效期了。

他當然見過二十八歲時的她,那一年的她破天荒地剪了短發——倒不是因為喜歡,而是理發店的發型師給她燙的卷她不滿意,煩躁了很久,咬咬牙將頭發剪短,卻意外地適合她,靚麗又俏皮。

原本刻意不去想的某些事情,隨著他翻開護照,讓他也不能再自欺欺人地忽視。

每次出入境時海關都會在護照上蓋戳。

具體到某年某月某日,如果把護照當成是回憶錄的話,這個想法也很不錯。

他早就知道,從二十八歲到三十二歲,她去過很多地方。

去過新西蘭的皇後鎮,去過澳大利亞的悉尼歌劇院,去過洪都拉斯潛水,去過法國的埃菲爾鐵塔。

她跟另一個人去過很多地方,擁有很多回憶。

他隻跟她在一起兩年,她卻跟另一個人在一起十二年。

嚴均成的目光寸寸挪到了自己的手上,這雙手簽過數不清的合同,這雙手做過很多外人眼中了不起的事,這雙手……也無力到連她都抓不住。合上護照,重新放回置物盒裡。

嫉妒是火種,隻需要一點點,便可以燎原,燒得他五臟六腑都難受。

洗手間裡傳來陣陣水聲。

鄭晚站在花灑下,正在用手指梳著發尾,突然門口傳來聲音,她錯愕地抬眸看去,嚴均成開了門,她措手不及,連下意識的尖叫都忘記了,直愣愣地看著他朝她走來。

接著,他的頭發淋濕,他的毛衣也是,一圈一圈的水漬彌漫開來,變成了近乎於黑的顏色。

她還沒回過神來,他已經伸手關掉了花灑,將她抱起,放在了洗手台上,她一後仰,背貼上了滿是霧氣的鏡子。

“你……”

你怎麼進來!

她才開口,他便堵上她。

幾乎快將她逼到窒息的一個吻。

她都不知道他這樣狠做什麼。

他的手也寸寸遊移,鄭晚隻能靠著他的肩膀,急促地呼吸著。

嚴均成有一雙稱得上漂亮的手,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寫得一手好字,很有力量,她見過他在思考試卷題目時用手指靈活地轉動鋼筆,也見過他單手抓起籃球毫不費力。

她就在他掌中,被他所控。

在觸碰到她的那一刻,他所有的妒意幾乎煙消雲散。

她好像都不知道,他所有的驕傲都被她在言笑晏晏中碾碎。

而她也不知道,他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向她舉起白旗,他投降。

永遠無條件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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