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069. 【二更】小酌怡情,大酌傷身……(2 / 2)

她一直覺得,簡靜華就是太繃著了。

實際上這麼多年,簡靜華也很厲害,小有存款不說,在南城也有自己的小房子。以前那是沒辦法,要養季方禮,也要為他的未來打算,現在既然已經沒了壓力,也沒必要再像從前那樣勞累,完全可以好好享受生活。

“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就挺想出去旅遊嗎?”鄭晚笑,“可以去看看雪山,可以去爬山看看猴子是不是真的那樣凶猛,對了,你不是一直想去布達拉宮嗎?可惜我現在太忙,又要照顧思韻,不然我都想出去玩一圈呢。”

簡靜華聽著她的溫聲細語,逐漸地心情也平複了許多,哽咽著道:“好!”

“你把你地址發我。”鄭晚說,“我得空了就去看看你。”

掛了電話後,簡靜華回了家,看到貓咪懶洋洋地躺著,抿唇一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鈴響起,她有些納悶,過去開了門,竟然是送外賣的,她狐疑地接過,裡麵竟然是一些她愛吃的甜品,外賣袋子上還貼著備注單。

【吃點甜的,開心開心,沒什麼大不了的!】

原來跟她要地址是為了這個。

簡靜華心頭的陰影徹底被揮散,她感動不已,給鄭晚發了條消息:【謝謝親愛的小晚!】

鄭晚已經出門,坐在車上看著簡靜華發來的消息,彎了彎唇角。

她跟靜華沒辦法再像從前那樣親近,但她依然希望靜華能過得好。

正在這時,她手機響了起來,是殷愷打來的電話。

她有些疑惑,現在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接通了電話,那頭的殷愷語帶歉意地說:“小晚,不好意思啊,我這臨時有事要離開東城,要不咱們下次再約,實在是對不住!”

鄭晚微怔,垂下眼眸,輕聲應下:“好,沒事。”

殷愷掛了電話,靜坐在他對麵,正輕鬆悠閒地端起茶杯品茗的何清源溫和地說:“殷先生,你們的項目之後會有人溝通協商,這是名片,進度相關的問題都可以問他。”

殷愷惴惴不安,心情實在複雜,又是緊張,又是狂喜。

“但,我們有且僅有一個條件。”

何清源微笑:“殷先生,應該知道。”

殷愷一愣,心下五味雜陳,卻還是點了下頭,他並不傻,在上那輛車的時候就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

但他還是來了。

他沒辦法,任何一點點機會他都不想放過。

畢竟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結果。

他是個簡單的人,何清源這樣的老狐狸一眼就能將他看穿。

他有愧疚,但不多,至少不足以令他拒絕這樣的誘惑。

-

嚴均成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鄭晚正坐在床邊吹著頭發。

她的頭發又多又長,每回吹頭發都需要花費一些時間。淡淡的薔薇花香縈繞在他鼻間揮之不去,其實味道並不濃鬱,但每次他靠近她,總覺得氣味一直鑽進了他的心裡。

他走過去,自然而然地接過她手裡的吹風機,立在她身側,彎腰俯身,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烏發,耐心地給她吹頭發。

鄭晚早在他進門時就聽到了聲音。

現在連思韻都已經習慣了他的腳步聲。

一下一下,富有節奏,穩健有力。

鄭晚微微抬眸,他今天穿的也是正裝,設計師為他操刀定製的衣服經過一天也不見狼狽褶皺。

嚴均成對她的一切都愛不釋手,這柔順的烏發在他的手中如綢緞般,他沒忍住,低頭,在還半濕的發頂上親吻一下。

這樣的時刻太溫馨也太愜意,兩人都不出聲,安靜享受。

“昨天不是碰到了殷愷嗎?我看他現在可能也有點為難。”過了半晌,鄭晚低聲說,“五年前,他們夫妻倆很厚道,分錢時多給了我十萬,現在想想,我不應該拿的,但那時候我也擔心自己沒能力撐起一個家來,我沒有真正地在職場上打拚過,那份工作也很清閒,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思韻當時還小,連十歲都不到……”

她低垂著眉眼,語氣低緩的說著當年的艱辛跟茫然。

他心裡一緊,坐了下來,伸手握住她。即便她從來不提那六年的種種,即便知道她將她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可哪怕隻是想一下她偶爾的無助跟彷徨,他就懊悔——為什麼不再多堅持一下,半年就好。

“過去了。”他將本子隨手放在床頭櫃上,將她帶入懷中。

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額頭,身上的氣息將她層層籠罩。

過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從他口中說出這三個字,鄭晚有些想笑。

他一點兒都不會安慰人。當年她看悲劇電影眼眶通紅,他盯著她好久,才乾巴巴地擠出三個字——彆哭了。

“有多大能力辦多大的事,彆的我也給不了。”她順勢依偎在他懷裡,“我隻能給他這麼多了,要不,過兩天我請他吃個飯,把這個錢還給他。”

嚴均成的手掌撫摸著她的頭發。

過了片刻,他應了一聲,“好。”

鄭晚感到輕鬆。可第二天她給殷愷打電話發消息時,他那邊不接也沒回,她便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

如果說昨天她隻是懷疑,那麼今天則是證實、確定了。

啼笑皆非之餘,也不免感慨,即便這些年來的經曆讓他變得更深沉了些,但他還是過去那個他。

撕開“成熟穩重”“威嚴深沉”的外表,內裡依然強硬凶悍。

如果男女之間的感情是一場博弈,她並不反感再同他下一盤棋。無論誰是輸家,誰是贏家,他們倆總歸也分不開了。

她靜靜等候著殷愷的回信。

然而第三天早上,手機上依然沒有動靜。

嚴均成似乎感受不到他們之間的暗湧,還厚著臉皮將領帶給她,俯身,將那張臉湊過來,聲音低沉地說:“幫我打領帶。”

鄭晚也不惱,接過這條領帶,他靠得更近,彎腰,凝視著她。

“低頭。”

他聽話,垂下頭。

她抬手給他係上,手法熟練,很快地係好領帶,他還沒來得及站直,她突然用力,拽住他的領帶,迫使他再次俯首,兩人鼻息交織,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

“今晚你有飯局是嗎?”她輕聲問。

明明語氣是這樣的輕柔,手上力道卻不輕。

他垂眸,不在意自己呼吸是否順暢,隻擔心她不小心勒著了手。

“是。”

她笑著鬆開,又抬手幫他整理衣領,意有所指地說:“那你彆喝太多酒。小酌怡情,大酌傷身,回家後多可憐,惡心想吐,頭又疼,受苦的還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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