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正規師帶著農兵、民夫啟程,寧陵縣望風歸附。
追至陳留,此城卻有兩千漢軍八旗,是多爾袞留下來阻擋追兵的。
這些漢軍八旗也是倒黴,明擺著成了棄子。可他們的妻兒老小,都在滿清地盤裡,敢棄城而逃必受處罰。如果不顧家人,選擇投降大同軍,多半也沒什麼好下場。
隻能死守。
絕望之下,惡性彰顯,這些漢軍八旗,在開封燒殺搶掠、侮辱婦女。
僅用半天時間,大同軍就攻占開封。因為這座城太大了,四麵攻城之下,兩千人根本守不過來。
而且,城內有百姓幫忙!
趙瀚帶兵進城之後,幾個士紳帶著大量百姓,跪在街上哭嚎:“陛下,您可要給小民做主啊!”
趙瀚問道:“出了何事?”
一個士紳摘下帽子,露出金錢鼠尾,憤怒道:“這些韃子兵,搶劫財貨、淫辱婦女還不算,他們竟以殺人為樂。逼著全城百姓剃發,不剃發的就殺死,小民……小民迫不得已,為保性命也剃了頭發……”
難怪大同軍攻打開封時,剛坐船從護城河登陸,城內就已經有百姓起義。
趙瀚又詢問具體情況,得知開封百姓被殺上千,還有幾十個婦人自儘,頓時怒從心起。他問道:“抓住多少俘虜?”
還沒查驗清楚,而且有些漢軍八旗,城破之後躥入民宅藏匿。
又過半個時辰,李正過來彙報:“俘虜六百多人,都是漢軍八旗。他們自知必死,便脅迫全城百姓剃發,遇到不願剃發的就虐待致死。帶兵之將,是偽清漢軍八旗參領劉武元,這廝受傷之後已昏死過去。”
祖大壽曾經詐降一次,雖然自己趁機跑了,但幾個兒子和大量邊將,卻真的就此投降滿清。
這劉武元就是其中之一,如今不但做了漢軍旗參領,還被授予世襲三等輕車都尉。他幾個兒子都在滿清做官,這次被留下來斷後,隻能選擇自己死了,讓兒子更受滿清重用。
“把人帶過來。”趙瀚說道。
劉武元估計是失血過多,臉色蒼白,身體虛弱。既然趙瀚要見,下麵的人怕他死了,還給這廝包紮了傷口。
一盆冷水潑出,劉武元睜開眼睛。
趙瀚問道:“你自己想死就算了,為何要殺戮無辜百姓?”
劉武元默不作聲。
趙瀚也懶得再問,因為突然覺得沒意思。他揮手說:“這些漢軍旗俘虜,一個不留,全部砍頭示眾。至於此人,也不用淩遲處死,弄起來太麻煩了。先給他養傷,恢複之後,再斬斷四肢。每砍去一肢,立即用烙鐵燙死傷口,給他包紮止血,務必要四肢砍完再死!”
劉武元終於慌了,嘶喊道:“要殺便殺,何必如此折辱?”
“你也知道這是在折辱?想過城中百姓嗎?”趙瀚滿肚子怒火,喝道,“帶下去,好生治傷,防止他自殺!”
數百漢軍旗俘虜被拖出城去,挨個排隊砍頭。
無數被迫剃發的百姓,此刻已將辮子剪去,戴著帽子出城圍觀。沒有帽子的,也用布帕裹頭。
一刀斬下,頭顱落地。
“好!”
百姓歡呼喝彩。
“呸,呸!”
趙寬是劊子手之一,他也被逼著剃發,自告奮勇請求幫忙行刑。
吐了兩口唾沫搓手,趙寬再次舉起大刀,朝著圍觀百姓喊道:“老少街坊,且都看好了,我趙大的刀究竟快不快!”
一個士紳喊道:“趙大,莫要讓韃子死得利落,最好一刀砍斷半個脖子,活生生疼死這些狗東西!”
“不行不行,手藝不能壞了。”趙寬連連擺手,他有自己的職業素養。
再次揮刀,頭顱落地,果然手藝精湛。
“好!”
百姓由衷讚歎。
盧象升領著驍騎兵,把龍騎兵也帶上了,一萬騎兵繞過開封直追韃子而去。
他帶兵衝到一處渡河地點,還沒發起衝鋒,就有近萬人跪地請降。
山西降將土國寶丟掉兵器,一路小跑上前,跑近了重新跪下:“盧帥,我等皆不願隨韃子渡河。這邊都是降兵降將,韃子渡河的地方還在更東邊。”
盧象升麵無表情,嗬斥道:“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