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開棟說:“快到冬天了,得趕緊回去。回去的路上,讓那些會造船的部落,多造一些運輸船,承諾來年用糧食交換。明年不用帶這許多戰馬,到了鬆花江便全軍坐船來往,到時候帶幾門火炮,再去攻打雅克薩的城牆。“王輔臣問道:“雅克薩的城牆修得怎樣?“
哈巴羅夫說:“人手不夠,隻壘了一些矮土牆,還沒有修築成城堡。“
鐘開棟說道:“這裡太寒冷偏僻了,糧食產量也少,不可能駐紮太多軍隊。想要統治這裡,得學建州韃子那樣,冊封一些土著首領,讓土著首領代為管轄。我們趕快回遼寧,將詳情上報朝廷。明年出兵的時候,最好帶著朝廷使節過來,沿途冊封那些酋長為土司。
“你的主意好,都聽你的。”王輔臣笑道。
兩天之後,大同軍原路返回,達斡爾少年圖龍洽也被帶上,而且還不是以俘虜的身份。
圖龍洽跟在哈巴羅夫身邊當狗,究竟做了多少壞事,這個根本沒人關心。他腦子靈活,還會數數,是土著裡的文化人,並且熟悉黑龍江流域,這就足夠在來年擔任隨軍向導。
37個哥薩克俘虜,被捆在運糧船上分彆看押,幾乎一條船上捆一個,避免他們聚集之後造反。
運糧船很小,沒有船艙。
哈巴羅夫不但被五花大綁,而且嘴裡塞著破布,根本無法發出聲音。他心中恐懼不安,因為王輔臣不按劇本來。
若在俄羅斯、波蘭和立陶宛,像他這種有名氣的哥薩克頭目,不管以前做了多少壞事,隻要願意投靠效力,領主們都是願意接納的。這裡的領主老爺,咋就不接納自己呢?還把自己捆起來帶走,難道是帶回去殺頭嗎?
軍隊一路返回鬆花江流域,哈巴羅夫去年來過這裡。相比“富庶”的黑龍江中上遊,黑龍江下遊和鬆花江流域,已經可以稱為“富得流油”了。
順著鬆花江繼續行軍,漸漸來到哈巴羅夫沒搶過的地方。
穿過蒙古人的草原,過了哈爾濱和長春,哈巴羅夫被勒令下船步行。
這裡沒有太大變化,常年戰亂人煙稀少,一直到了安樂州境內,人口就迅速稠密起來。
安樂州的轄地很廣闊,包括後世的雙遼、四平、康平。原有的漢人、女真人和蒙古人,已經落戶分田進行安置,且經過好幾年的移民,全州在籍人口(12歲以上)超過四萬。
稀稀拉拉的村落,在南方漢人眼裡,簡直可說是偏僻荒涼。
但哈巴羅夫卻越看越心驚,每天都要路過兩三個村落,一個村落至少幾十上百人。這比黑龍江、鬆花江富庶得多,想來已經到了領主老爺的統治核心。
終於,他們到了安樂州城,城裡的居民足有兩千多人。
在這個“大城”裡,哈巴羅夫被移交,突然跟領主老爺分開了。哥薩克俘虜們,被一群士兵帶著,.押送前往“巨城”鐵嶺。
看到鐵嶺城牆,哈巴羅夫冒出一個念頭:難道自己被押去見國王?就算不是國王,恐怕也至少是什麼大公!
然而,俘虜們根本沒進城。
在城外驛站歇息一晚,便被押著繼續上路,不多日來到沈陽。
看到沈陽城牆,哈巴羅夫震撼莫名。
國王,城裡肯定住著國王!
可惜還是沒進城,一路坐船而下,接著又來到海邊,等待幾日便登上海軍戰艦。
多麼雄偉的戰艦,哈巴羅夫有幸見過奧斯曼戰艦,這些戰艦一點也不輸給奧斯曼海軍。
哈巴羅夫被扔進船艙關押,無法看到外麵啥情況。他隻感覺,中途停了幾天,艙裡的貨物被搬出,又搬進來一些貨物。
等他被押著下船時,來到一個巨大的海港(上海)。
好…好多人啊!
哈巴羅夫傻傻看著碼頭,密密麻麻的人群,讓他沒來由產生恐懼。扭頭一看,港口內到處都是商船,
每條船都意味著無儘的財富。
然後,他又被塞進船艙,順著長江往南京而去。
再次回到甲板上,看到南京城牆的一瞬間,哈巴羅夫不由雙腿發軟:偉大的主啊,我這是到了什麼地方?
一路進城,哈巴羅夫看到好多貴族。
此時已是初冬,來往行人都穿得很厚實。但有些人的棉襖,外層卻是絲綢。有些人穿著皮衣,有些人穿著毛衣,樣式都很時尚,在哈巴羅夫看來全是貴族老爺。
終於,哈巴羅夫明白過來,這裡肯定是契丹人的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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