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望著他,同情地說:【阿爸,要不還是吸吧。】
寇秋的毛耳朵裡都嘩啦啦灌滿了水,欲哭無淚,說:【不行啊......】
那可是一同建設社會主義的同事、戰友!
他在浴室裡頭坐立不安,想要咬咬牙將這布料整塊丟出去,又怕引起男人的懷疑。最後隻好抿抿唇,飛快地拿爪子將它勾下來,趁著還有點理智,迅速屏著呼吸,一下子把它扔進了浴缸裡。
水花嘩嘩的,轉眼便將那氣味衝走了大半。寇秋猶嫌不足,乾脆又拿起了洗漱池邊的香皂,認認真真地給它打了三遍,在確認完全沒了味道之後,這才放心地晾在了門後頭。
係統全程目瞪口呆地看他。
這也行?
哪知寇秋的心中也很是無奈,但幫忙洗洗衣服,總比戴著對方貼身的內衣狂吸要來的光明正大多了。說不定,還能加深下兩人之間的革命情誼呢。
沒了強烈的誘-惑來源,剩下的澡便洗得異常順利。寇秋將門打開,出去時飛快地將口罩戴上了,甕聲甕氣與應存道:“不好意思,應警官,我剛剛將你換下的衣服碰掉了,恐怕濕了。”
應警官已經坐在了床頭,見他出來,目光先便飛快地掠了過來。見他將自己包裹的還挺嚴實,應存才將目光又緩緩移開了,抿了抿薄唇,“嗯。”
實則連對方說了什麼都未曾聽見。
兩個人各有各的念頭,對看一眼,皆不說話了。
半晌後,應存才低低笑了聲,將金絲眼鏡重新架在了麵上,“看看電視?”
寇秋坐在風口,灌進來的夜風把他吹得直打哆嗦。他還是強撐著,點點頭,“嗯,看電視。”
應警官拿遙控器調著台,隨口問:“不冷?”
寇秋默默把身上的被子蓋得更嚴實了點,認真道:“不冷。”
哪怕被吹成隻廢貓,他也得離這個好聞又好啃的同事遠點。
不吸的意誌相當強烈。
應警官抬眼看了看他,分明看見了他有些冷,卻並未說話,隻是將被子又不著痕跡向上拉了拉。房間內的空調不知何時開了,暖風打在人身上,融融的。寇秋伸長胳膊打了個哈欠,在這樣的暖意裡,漸漸地泛起困來。
電視的聲音也一點點小了下去。
“困了?”
“嗯?”寇秋還要強撐著睜開眼,“沒......”
隻是如今眼角泛紅,哈欠打的眼裡水汽迷蒙,實在沒有半點說服力。霧蒙蒙抬眼看人時,那眼睛裡的藍色便愈發明顯了,像隻傻乎乎的貓崽子。
好聞的氣息頓了頓,隨即湊得近了點,有手指撫弄過他麵頰的碎發,在頭上揉了把。
“口罩去了,”那聲音輕輕道,“睡覺?”
寇秋迷迷糊糊,下意識還要按著口罩。
“不去......”
“好,不去。”
緊接著,他被輕柔地挪動著,陷入到了柔軟的被褥之中。
“睡吧。”
像是句魔咒,身體驟得向下墜去,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應存坐在床頭許久,見他的呼吸漸漸均勻綿長起來,方才站起了身。他從口袋中摸出了根煙,欲要放置在唇邊,望了眼床上的人,卻又頓住了。
隨即,他起身,去了浴室。
一點火苗跳躍著,香煙被點燃了。應存把煙放在唇裡,讓氤氳的煙霧將方才見到的畫麵都模糊了,這才將心底那同樣跳躍的心火跟著壓抑了下去。
真是栽了。
相處的時間愈久,這一點便越清楚地映入他心底。
分明是相遇不久的,可小搭檔的一舉一動都像是見過了,甚至隻是這樣看著毫無防備的對方,也會滋生出許多本不該有的念頭。
越是暗暗地隱藏著,不教這些念頭冒出來得見天日,它們便滋長的越快。如今,應存望著對方時,心內已經生不出彆的想法了,隻想把對方抱過來□□毛,順帶再幫著他承包所有的魚肉魚餅小魚乾。
全給他,全是他的。
他輕輕呼了一口氣,欲要將煙滅了,眼睛卻注視到了門後搭著的布料。
——那是什麼?
他頓了頓,隨即抬起了步子,朝著那塊眼熟的黑色布料靠近了幾步。
是自己的。
應存將它拿起來了點,瞬間聞到了一股清香的氣息,像是用了好幾遍香皂,打出來的。如今還有些濕淋淋的,在他的手掌上癱軟著。
他拿著內-褲,心裡頭忽然一動。
做了什麼,需要把這衣服這麼洗一遍?
還是說......
想起小搭檔不知為何在浴室裡呆了許久,出來時甚至連脖子都是嫣紅的,應存不由得用力咽了咽唾沫,喉頭上下動了動。方才好不容易借著煙壓下的那一點火,又飛快地重新竄起來了。
火勢要遠比上一次猛的多。
他沉默著,動動修長的手指,最終低低笑了聲,向洗手台上靠了。
做了什麼壞事?
是聞了,還是用了?
弄得多臟,才要洗這麼多遍?
倘若自己直接這樣問了,隻怕小搭檔的全身都能燒起來。應存推了推金絲眼鏡,將布料一點點在手裡握得更緊了,像是握著火種。四肢五骸裡湧動的電流都從它上頭蔓延開,讓他不由自主輕輕哆嗦了下。
“阮尋。”
“阮尋......”
寇秋睡得並不好。初時,那夢境還是甜美的,中途卻慢慢變了味道,有什麼氣息若有若無地飄過來,讓他的心怦怦直跳,下意識便要追隨著。
氣息綿軟又香甜,如同陳年老窖,引得人醺醺欲醉,腳下的步伐都打了絆子。
真好聞。
好聞的讓他甚至都有些焦躁,不知何時張開了嘴,死死咬住了自己的衣襟。口水滴滴答答把領口濕了大半,他還渾然不覺,隻茫然地抽動著鼻子,將這味道吸的更深一些。
“嗯......”
有含糊的低聲。似是舒服,又似是不舒服。
呼吸聲越來越重了,寇秋在夢中聽到了自己的心跳,雜亂無章的,砰砰跳動著。如同急切的鼓點,迫切地催促著他。
快去!
想——
【阿爸!】
他驟然清醒過來,發覺自己正像個蘑菇似的蹲在浴室門前,眼巴巴望著。
寇老乾部有點懵。
【不是,這是怎麼了?】
【你耳朵!】係統崽子叫的聲嘶力竭,【你耳朵!】
寇秋茫然地伸手往上一摸,就摸到了兩隻立起來的耳朵。
軟呼呼的,手感挺好的。
......我天。
【還有尾巴!】係統崽子急的簡直要跳起來了,【尾巴!】
寇秋拎著毛茸茸的大尾巴,和自己的崽大眼瞪小眼。
裡頭的水聲漸漸小了。
怎麼辦?
裡頭的人緩緩轉動了門把,寇秋一個激靈,幾乎是下意識地開始把尾巴使勁兒往裡頭按,力圖把它塞回去。
回去!
快回去!
係統看著他這麼粗暴地對待毛尾巴,心疼的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
【輕點!毛掉了,毛掉了!】
寇秋手一哆嗦,真的揪下來幾根毛。他一邊拚命吸著氣,一邊拚了命地往回塞,還沒塞回去呢,就聽見門吱呀響了聲,被人推開了。
剛剛洗過手的應存出現在了門後。
幾乎是在他拉開門的同時,鋪天蓋地的香甜氣息不要命似的湧過來。寇秋渾身顫了下,雙手一抖,毛尾巴啪嗒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他怔怔地望著應存。
應存也詫異地望著他。
小搭檔的眼睛濕漉漉的,麵上還滿是焦急,眼角處暈紅了一大片。
隻是頭頂上......
那是什麼?
他的目光慢慢從那兩個嚇得一下子軟耷拉了的毛耳朵,移到了癱軟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的毛尾巴。花色看起來很眼熟,和他那天摸過很多次的布偶像極了,甚至連粉紅的耳廓旁一小撮奶茶色的細軟的毛都一模一樣。
這些日子來的奇異感覺終於在此刻得到了回答,應存蹙了蹙眉,道:“你是貓?”
“......”
麵前的人形貓崽子頂著耳朵一動不動,像是嚇傻了。
應存抬起手,想去觸碰他頭頂的耳朵。
“你——”
剛剛抬起來,就聽見了咯吱咯吱的聲音,寇秋忍得都開始磨牙了,見自己都已經完全暴露,乾脆也不掩飾了,眼巴巴地望著他。
“我能先吸一口嗎?”
真不行了,腿都軟了。哪怕要送我進研究所,切片為國家做貢獻之前也得先爽一把啊!
應存怔了怔,點點頭。寇秋眼睛發亮,矜持地把他的手捧了起來,先小口地吸了吸氣。
隻是吸氣還遠遠不夠爽,他又征求地望著應警官,開始甩尾巴,“我能咬一口嗎?就一下。”
“......”應警官說,“咬吧。”
兩顆尖尖的小虎牙立刻印上了他的皮肉,咬得很輕,沒有用上多少力道,更像是在拿這一塊皮膚磨牙。寇秋抱著他的手啃得嘖嘖有味,最初隻是一根手指,緩慢地繞著微粉的指尖打著轉,鍍上一層亮晶晶的水光,情景甚至是有旖-旎的。
可轉眼,他就咬住了手腕,神態如癡如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係統:【......】
哦嗬,旖-旎瞬間就沒了,他仿佛看著一個吃貨在啃豬肘子。
“味道不對,”寇秋舔了半晌,終於舍得鬆開了,還在不滿足地甩著尾巴嘟囔,“應該更香......”
“......”終於理清楚了情況的應警官整了整衣領,低咳了聲,薄唇一抿,正氣凜然地說,“都給你。”
舔、咬都行。
我還能直接裝在壺裡灌給你,灑你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