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夫和小白是同一個!】
【......】寇秋說,【是啊。】
【爸夫和小白居然是同一個!】係統仍然處於震驚當中,【怎麼做到的?分裂嗎?不對,分盆嗎??】
眼看著它的語言組織都混亂了,寇老乾部表示十分理解。他在剛剛得知這個消息時,也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被徹底顛覆了。
但與此同時,他也終於得知了自己之前沒有感應的原因。
【小白在那之前沒成年,】寇老乾部幽幽道,【法律規定了,未成年不得有任何感情線......】
所以,他這條感情線,就被生生掐了。缺少了一半靈魂,寇秋自然不會對另一半產生任何的觸動。
他所愛著的,是完整的愛人。
【......】係統憋了半天,最後才憋出來兩字,【哇哦。】
好厲害。
寇秋不想和它說話了。
厲害個鬼,這兩人在床上相互吃醋時,就沒人考慮過他的感受嗎?
係統紅著臉,小聲地八卦:【狼的那方麵能力怎麼樣?】
寇老乾部的雙眼立刻放空。
【說嘛說嘛!】係統攛掇,【我還沒聽過呢!】
講真的,挺強的。
但這種話肯定不能和崽子說。
於是寇老乾部轉移了話題,道:【係統同誌,我看你最近有點放飛。多久沒學習了?】
沉迷戀愛的係統立刻閉了嘴,一聲也不吭了。
寇秋在家中過了宛如鹹魚的一天,季白將他照料的無微不至,簡直像是佛堂上供奉的神像似的小心翼翼。寇秋窩在沙發中看新聞,一回頭就能看見男人給他熬粥的背影,他墊坐著兩個靠枕,忽然提要求,“圍裙換了。”
“安安不喜歡?”
寇秋說:“不喜歡。”
看著就腰疼。
季白輕笑了聲,手指順從地解開了小太陽圍裙的帶子,神情還有點遺憾,“哥哥倒是挺喜歡的。圖案很可愛,蠻有意思的。”
他將粥端過來,一勺勺喂給了寇秋喝,沒再提關於圍裙的事。
當晚,圍裙果然就換掉了。
隻是係統一看,便不由得哈哈笑出了聲。
從小太陽換成了一盆盆被澆水的小菊-花,一朵朵金燦燦的,這和前者有什麼區彆?
甚至比前者還要讓人不忍直視好嗎?
寇秋也咬牙,這還不如不換呢。
“安安喜歡什麼樣的?”季哥哥摸著他的頭,閉眼寵,“安安喜歡的,哥哥就穿。”
於是寇秋當即上網訂購了一件,正紅的背景色,上頭印著鮮豔的牡丹和標語,還有一片藍天白雲,宛如朋友圈中七八十年代的老一輩表情包畫風,又正又紅,完全沒有任何可以遐想的空間。
寇秋很滿意,季白也很滿意。
安安自己買的呢。
說不定什麼時候......可以哄著他穿上呢。
這一年的夏季異常的灼熱,隻是走到房間外,那陽光幾乎都是白花花的,刺得人連眼睛也睜不開,眼前全是一片片斑斕的光暈。
寇秋的麵試成績下來了,毫無疑問的第一。同時,他也接到了通知,將遠赴祖國南端去參加崗前培訓。
對此,季哥哥老大不樂意。
可寇秋明顯挺樂意,坐在房間地毯上一件件地疊衣服,把夏季要穿的全都整整齊齊碼在了箱子裡。季白和保姆幫著他收拾,還沒一會兒就把偌大一個箱子塞得滿滿當當,不得不另拉出一個空箱子來。
寇秋頭疼道:“哥,東西太多了吧?”
“沒事,”季白沉穩道,將手裡的藥品箱也強行塞了進去,“哥哥讓司機送你。”
寇秋說:“可這距離有點遠啊。”
怎麼好讓司機送?
季哥哥說:“我說的是私人飛機。”
寇秋:“......”
可以的。
他瞧著男人又把一大袋零食都塞進來,忍不住更頭疼,“這麼多?”
季白非常有理有據,“那邊的東西你不一定吃得慣,這些麥片什麼的,都可以平常拿來衝著喝。如果到時候真的吃不好,哥哥就派個廚師過去,專門給你做飯。”
寇秋:“......”
他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去培訓的。
季白把七八瓶防曬霜也裝了進去,囑咐他所有露出來的地方都要塗,最後將大包小包通通裝了起來,眼錯不見,還塞進去了一床被子和一個枕頭。
寇秋:“為什麼要被子?”
“初期有軍訓,”季白把被子的邊邊角角都整好,“可能要疊豆腐塊。哥哥怕你不會疊,所以先幫你疊一下,到時候可以直接拿來用。”
寇秋的太陽穴砰砰直跳,剛想問那枕頭是乾什麼的,就聽這傻哥哥滿懷憂慮道:“萬一那邊枕頭太高或太矮,你睡不好怎麼辦?枕頭必須得帶上,啊,聽話。”
他這樣的語調一出,寇秋就有些沒辦法,隻好眼睜睜看著兩人給他收拾出來了四個箱子,光是衣服就整整裝滿了一箱。他對係統說:【我覺得我這不是去培訓。】
是去搬家的。
係統也跟著沉沉歎了一口氣,【唉。】
這一去,就是兩個月呢。
要兩個月見不到反應慢吞吞的小媳婦兒了。
祖國的南端比寇秋預想中的還要熱,不是乾燥的,而是潮濕的熱。空氣中仿佛夾雜著水分,可熱度卻絲毫不低,隻站在太陽下幾分鐘,胳膊便火燒火燎起來,摸上去都是滾燙的。
寇秋把發下來的製服換上,勒上腰帶,愈發把腰肢係的勁瘦。他戴好帽子,鬆鬆遮住小半張臉,筆挺地站在陽光下,身姿挺拔,肩膀後張,兩腳腳跟並攏,腳尖微張,是標準的軍姿姿勢。天氣實在太過炎熱,隻中暑的就倒下去了好幾個,其他的大多也滿頭是汗,那動作就變了形,像是株野草似的在風裡飄來蕩去。
如此一來,就越發顯得寇秋鶴立雞群了。
教官顯然也喜歡他這種聽話又做得好的學員,將他叫到眾人麵前展示,見他基本功本來就紮實,又要教他拳法。
寇秋誠實道:“教官,我會。”
教官打量著他並不健壯的身形,並沒將這句話太放在心裡,又有心要震震這幫子學員,聞言便笑嗬嗬道:“那我們比試兩下。”
一個看上去這麼弱雞的男孩,能強到哪裡去?
他滿懷信心地擺出架勢,拉開陣仗。
寇秋說:“教官,來真的?”
一旁起哄的聲音更大,教官擦了擦額頭的汗,說:“你口氣還不小,對,來真的。”
他猛地一個箭步上前,剛想抓住寇秋的手臂,卻不料青年竟然像側麵長了眼睛一樣驟然更換了腳步,輕巧地躲過了。緊接著,他忽然間旋身,牢牢地反過來抓住了教官的手腕,用上了力度。
教官吃了一驚,“哎?哎哎?”
那雙手扣上來,就像是被焊死的鋼鉗。他用儘了渾身的力氣,竟然沒有掙脫開,反而因為這樣的掙脫動作,將身體的軟肋全都暴露在了寇秋麵前。寇秋仍有上輩子做警察的經驗在,幾乎是下意識地便掌控了對方的薄弱之處,將手臂橫過來,一個用力——
“嗷!”
對麵的男人一下子痛呼出聲,覺得自己的肋骨仿佛都被這堅硬的胳膊肘打斷了。
寇秋忙鬆開手,連連道歉,又擔心地看他,“教官,你沒事吧?”
“......”
被個學員打的全無還手之力的教官半天才伸出一隻手,勉強表達了自己沒事。方隊中歡呼鼓掌與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大,教官揉了半天腹部,才詫異地望著他,“你練過?”
寇老乾部說:“是的。而且教官,我剛剛也告訴你了。”
麵子裡子都丟了個一乾二淨的教官:“......”
是的,你是告訴我了。
但我怎麼知道你所說的“會了”,居然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寇秋在所有學員麵前大大出了把風頭。這一天回去後,女學員們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樣了,先前隻覺得他好看,如今更覺得他厲害。一個人好看,其實已經很難得了;更何況身手居然也這麼乾脆利落,更讓人驚喜,因而這一晚,就有女學員羞答答請他去幫自己換飲水機的桶了。
寇老乾部絲毫也沒有多想,隻當這一切都是偉大的革命感情——畢竟他們之後都是要一起建設社會主義的。他把水桶抱起來安上,正要走,就聽旁邊的女學員紅著臉道:“杭安和,周六你有沒有時間?”
寇老乾部算了算,蹙起眉。
“有,怎麼了?”
“你能陪我去搬點東西嗎?”女學員眼睛亮晶晶的,聲音輕柔,“那天對我來說,比較特殊,是——”
她剛想說“是我的生日”,就聽寇老乾部問:“是恩格斯逝世紀念日?你要為他獻花嗎?”
女學員:“......?”
什麼?
“我也一直想為他獻一束花,”寇秋嚴肅地歎了一口氣,“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去看看他的故裡。他和馬克思,都是我心目中的偉人,指導著我和其他的千千萬萬人找到了前進的方向。他的逝世,是人類世界的一大損失。”
女學員聽的瞠目結舌,剛想打斷,就聽寇秋誇獎她,“這位同誌,你真的很有心。”
居然將這個日子記得這麼牢,還要安排特彆活動。
他說:“我能參加嗎?”
女學員:“......”
參加什麼,恩格斯逝世紀念會嗎?
可她隻想邀請對方來給自己過個生日而已啊啊啊啊!
自那之後,女學員再也沒找寇秋搭過話。不僅她自己沒再搭過,甚至還告訴了相熟的女生,勸告她們不要試圖靠著這種法子來和杭安和變得親近。
為什麼呢?
女學員深沉地說:“大概是因為,他們這些接班人的腦子,和我們長得不大一樣吧。”
正常人的腦回路,哪裡有往這種又紅又專的地方拐彎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