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揚家的晚餐從不缺乏讚美,今天也一樣,尤其是他精心製作的這鍋甲魚湯。
大家能拿得出來的詞兒就是‘鮮’。
彆看就一個字,這個鮮實在太不容易了,林揚的手法看似簡單,卻每一環節都拿捏不已,錯少許就大相徑庭。
湯色奶白,透著濃香,加之林揚家的餐具,說多頂級都不過分。
許大廚發自內心的佩服,行規裡呢,他不該張嘴問,可眼下他覺得自己既然告彆了白衣如雪、飛來飛去的勤行江湖,說說也沒啥。
“揚子,你說說你咋做的,我就不明白了,哪兒不對?”
林揚倒不藏私,把自己的步驟細說了一遍。
還真有不一樣的地方,林揚是分兩次放鹽的。
“會有這麼大區彆?”
林揚一樂,指著不遠處蹲在那裡的幺幺,“等幺幺再抓一隻過來,老許你給大夥兒做一鍋。”
許大廚對自己手藝是有信心的,點點頭,“這不用說。”
眾人都是有素質的,說話儘量文化些,沒料到承江這小子,喝了一碗後,竟然說,這湯擱農家院得賣一千,煞風景。
晚上,林揚給唐梓琪打電話,他是坐在水塘邊兒,吹著涼風,本打算多聊一會,可惜人家姑娘說了,要複習,以後有時間再說。
本來不覺得冷,一下子如冷水澆頭,這算作繭自縛了吧?
然後,老娘把電話打了過來,果然是親娘,說話沒有鋪墊,特彆直接的進入主題,就是問林揚最近掙了錢沒?
林揚腦子裡徹底不會了,啥時候老媽變得如此啦?
“到底掙了沒有?”
“掙了點。”
“那是多少?”
“十來萬吧。”,哭笑不得的林揚沒敢說太多,這就不少了吧。
要是放在以前,老娘得吃驚不已,她會納悶兒自己兒子怎麼弄這多錢,現在完全不那麼回事,竟然還嫌少,看來真有些急了,“你可不能偷懶,也彆瞎糟踐錢,早攢夠了錢,我也安心。”
“哦,知道了。”
“對了,你還不知道呢,那房子又漲了一百塊錢,這世道喲。”
都什麼事兒啊,林揚本來挺好心情,一下子到了淩亂到心煩氣躁。
家裡實在懶得待,林揚溜達到街上去,最近他幾乎沒怎麼細看,有些事情都沒關注。
夜市還是人頭攢動,愛熱鬨是華夏人永遠改不了的,或許很多人就圖這個來擠擠也不一定。
走了沒多遠,碰到一熟人,承友,這家夥蹲在路燈下抽著煙,看見林揚就搖著手臂招呼,喊他過去。
“有事兒?”
“明天慶江家宰豬,你不去?”
林揚不明白了,這不年不節的,殺哪門子豬啊,噢,有人掏錢殺,“又碰上土豪啦!”
承友嘿嘿笑,“沒,就他家自己要宰。”
林揚就納悶兒了,“他吃飽了撐的還是咋地,瘋啦?”
一頭豬,擱在誰家都是筆財產了,輕易宰了吃肉,無論如何說不過去,前蘇村眼下形勢挺好,還不至於可以揮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