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中)(1 / 2)

焚城 大象向著夕陽奔跑 10157 字 4個月前

對方攻勢猛烈, 謝雲都沒反應過來他突然是在發什麼瘋,隻是這個高中生天賦異稟,明明跟她一樣沒什麼經驗的, 接吻技術卻能自學成才。

她牙關緊閉, 便被他的舌尖輕易撬開, 動作生猛, 還有點粗魯……可是他捧著她臉的手卻很溫柔,小心翼翼的像是害怕但凡一用力就要把她捏碎了似的。

少年人的吻從來就像是土匪。

叫囂著掠奪, 啃咬她的唇瓣, 糾纏她的舌尖,將每一絲空氣都卷奪而去,直到感覺到原本還僵硬著脖子推搡他的人身體柔軟下來……

謝雲因為真的缺氧而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雙手從推拒到無力攀附在壓在她身上的人脖子上,過了好一會兒, 她才茫然地想:這他媽是在學校門口。

她心裡一驚,偏過頭去, 陸鸞的吻重新落下來就落在了她的耳垂上……他也不嫌棄耳垂的。所以乾脆順勢狠狠在她白皙的嫩肉上咬了一口, 口齒不清含糊道:“怎麼了?”

“這,學校門口。”她抬起手捂住耳垂不讓他碰,隻是她手蓋不住此時臉上被親的泛起血色一片,“你能注意點影響不?”

“哦, ”陸鸞又去親她的手背,麵癱著臉很拽地說,“不能。”

謝雲算是徹底拿他沒辦法,這年頭都知道藏獒凶殘, 一狗單挑幾匹狼,見誰都呲牙咧嘴不給好臉色。

可這半路殺出來一頭藏獒, 路人都閃得遠遠的,千鈞一發之時,它卻開始衝你搖尾巴,腦袋靠上來貼著大腿黏糊糊地要摸摸……

這誰遭得住啊?

還有不給它摸摸的道理?

謝雲心裡軟的一塌糊塗,但是基本的素質教育還是要做,隻是語氣溫柔了點,還主動牽過了靠過來的年輕人修長的指尖,捏了捏:“你怎麼天天這麼橫啊,也不怕你同學說你閒話。”

“他們已經說過了。”他臉上沒有多少變化,“你以為就隻有吃多了撐著的上流圈子傳聞你包養高中生?反過來,學校裡這麼閒的人也不少。”

“啊,那你――”

“嘴巴長在人家臉上,他們愛怎麼說怎麼說,不爽的有本事就來跟我打一架,他們又不敢。”

他說這話簡直要配上冷笑。

不可一世得要命哦。

謝雲望著這狂得要命的小崽子,心想軟妹要是有這陸小阿弟一半看得開,在學校也能過得稍微開心一些。

她想了想,抬手碰了下他臉上挺礙眼的創可貼:“總之以後彆在學校門口這樣了,影響不好。”

陸鸞問:“在彆的地方就可以這樣了?”

謝雲反問:“我說也不行你會理我嗎?”

“不會。”陸小阿弟不假思索地答完,露出點不耐煩的樣子,“你彆挑三揀四了,在哪親不是親,出了學校門口他們還能扣我操行分?扣也行啊大不了我記個過這學校今年還有幾個能考雙一流的?”

“……你這是仗,仗勢行凶。”

“我學習成績不也是熬更守夜、學海苦作舟換來的?”

“?”

好好學習是為了乾這個嗎?

陸鸞深深看了她一眼,坐回去:“讓他們知道你存在也挺好的,免得那些女生不知道我有女朋友了還老往上湊,今天是鄭一君,明天就是李珊珊……”

謝雲警覺地坐起來:“李珊珊又是誰?”

他剛剛感動於謝小姐的“改邪歸正”,有點得意忘形滿嘴跑火車,且並沒有將自己的滿嘴跑火車放在心上。 他啟動了車子,直視前方,無所謂地說:“不知道,我編的。”

車子開出去了,陸鸞也沒問她準備上哪去,謝雲也無所謂他帶她去哪,就貓在副駕駛又開始擺弄她的手機。

陸鸞就煩她玩手機,他以前一天都不摸兩下的東西,最近偶爾會習慣性拿出來看看微信實際也是被她逼著養出來的養的壞毛病,都是她不在旁邊的情況下,看看她大發慈悲同他講話了沒……

可謝小姐就不一樣了。

人家正兒八經把他當司機,坐在旁邊,用微信和彆人相聊甚歡,聊夠了正巧在一個紅綠燈,手機一扔,毫無征兆地劈頭蓋臉一巴掌就拍他大腿上了:“陸鸞!你又撒謊,王井龍說李珊珊是你們班曆史課代表!!!!”

陸鸞被她這一巴掌拍懵逼了,大腿一陣陣發麻,腿都快讓拍斷了。

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握著方向盤的手用力得恨不得把方向盤卸下來:“你聽他瞎掰扯!”

“又成人家瞎掰扯了,被抓個現行舒服了?脫口而出的小姑娘名字看來她長得挺漂亮啊勞煩你這麼惦記?”

“謝雲,剛才是誰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互相信任……”

“那是因為提起鄭一君你一臉懵,和主動提起名字的人能相提並論麼――這成年禮晚宴你不再給我弄一條Eile saab你就抱著垃圾桶過吧!”

“一條Eile saab是什麼?魚的名字?……什麼挺漂亮,我惦記誰了?”

“李珊珊!”

“李珊珊誰啊?”

“你們班曆史課代表!”

“謝雲,你腦子泛洪災?理科班哪來的曆史課代表?”

“……”

“……”

“哦。”

“‘哦‘就完了?”

“裙子還是要買的,”綠燈亮了,她伸出手,卑躬屈膝地替他把檔掛好,滿臉冷靜地挽尊,“我又不是真的生氣,隻是隨便找個理由告訴你我比較喜歡的禮服牌子……不要Gucci成衣,不要成衣,我要高定。”

陸鸞冷笑一聲,接茬她這種稀巴爛借口都覺得掉價,索性目視前方,安全駕駛。

*

雖然表現冷漠。

但實際上謝小姐說的禮服牌子,陸小阿弟還是記下了的。

到了修理廠,把謝雲安置在那張唯一的沙發上,他躲廁所隨便查了下,憑借記憶想起這大概就是當初許湛說動謝雲陪他一同參加慈善晚宴的那個牌子……說實在的,同許湛買一個牌子的東西討好女人他是不屑的。

但是翻過來找過去,好像確實沒有比這牌子更合適謝雲這種過了少女心的年紀又有一點少女心的小女人的牌子了。

……她對自己的定位倒是很清楚,那天晚上她穿著那裙子,真他媽像金絲雀一族的小公主,一晚上多少豪門公子哥兒在偷偷看她啊?

總不可能許湛送十幾萬的禮服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他出手就地攤貨吧?

這是後路都讓堵死了。

陸小阿弟越想越煩,出了洗手間,來到破舊的沙發旁,彎腰一把女人膝蓋上正在看的某本汽車類雜誌抽走,蹙眉道:“你怎麼能這麼拜金?”

這話若是對一般女人說,有點自尊心的可能就捂著臉一臉受侮辱地哭唧唧淚奔而逃了。

然而謝小姐卻並不是這樣的人。

她一臉茫然,顯然不知道這小崽子又發什麼瘋,於是嫌棄地望著他道:“女人不拜金拜什麼?學你一樣,拉著一堆馬仔拜關公?”

這話還沒忘記咄咄逼人、指桑罵槐地暗示他榮連街小霸王的身份。

那叫個文采飛揚。

逼得陸小爺氣勢全無,把手裡雜誌扔回給她,在她嘟囔著“毛病哦”的抱怨聲中,悶不吭聲地縮回沙發上,占據沙發的另一角。

謝雲將那本汽車雜誌翻得嘩嘩作響,不遠處,廢棄油桶裡燒的柴劈裡啪啦,陸小爺打了個嗬欠,不急不慢地打開微信問他爸(剛加上微信的親爸),有沒有eile saab家高定禮服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