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1 / 2)

嘉寧長公主 謹鳶 8066 字 4個月前

在趙樂君說要重新啟用大司馬一職後, 不少人跑到大將軍府去見尤鵬煊, 多少表達對他的同情, 也有脾氣急的一臉憤怒。

一直作為尤鵬煊好友的禦史黃大人就是後者,吐沫橫飛地罵道:“雖說一朝天子一朝臣, 可長公主分明就是以權謀私,提拔自己的人起來, 準備讓我們這些老臣都卷鋪蓋滾蛋!此等女子心胸狹窄,陛下到如今也沒有音訊, 再讓她把持著朝政, 我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麵對好友為自己抱不平,尤鵬煊神色平靜,手裡摩挲著一個雕琢成猛虎的玉玩。

“你且說說,你如今要怎麼辦,她今日提拔楚弈, 明日就敢奪了你的官職!”黃大人見他一聲不吭, 急得臉色鐵青, “難道你就要坐以待斃不成?!”

“黃兄為我好,我明白。”沉默的尤鵬煊終於開口,盯著那玉虎露出凶光的雙眼慢慢道,“但如若長公主真要直接奪我的權, 她完全可以讓楚弈頂替大將軍的位置。楚弈他功勳卓著,方言朝廷的武將, 他確實也該擔這個位置。”

他說著, 手掌突然一緊, 在心裡自嘲笑笑。

話是這麼說,到底還是有不忿的,可說到底,就是他時運不好。

帝王才到中年,突然就死於叛亂,這是誰也不曾想到過的,讓他連親近太子的機會都沒有!

“將軍,外邊有人送來一封信。”

一個士兵來到屋外,揚聲稟報。

尤鵬煊朝黃大人抱歉笑笑,走出去接過信,就站在廊下看信。

信裡的漢字有些歪歪扭扭,跟孩童學寫字一般。

他低頭看著,心中驟然一緊。

——什麼叫做武帝的死有原因,需要他幫忙調查,讓他能在被動中變作主動。

他當即把信疊起來,看向送信的士兵,急急問道:“誰送來的?”

士兵回想著答道:“一個孩子。”

還是個窮人家的孩子,衣服上都是補丁。那樣的孩子怎麼可會寫字,但是信封上就寫著是給他們將軍的,正因為反常,他們才會把信送進來,不然早就給趕走了。

“將軍,可是有什麼不妥當的?我們派我去追那個孩子?”

士兵見他神色嚴肅,試探著問。

尤鵬煊把信手進袖子,看向天邊的驕陽,心裡猜想著是何人所為,最後不動聲色說了聲沒有,吩咐士兵不要亂說話。

次日,胡人使團終於得於離開趙國,趙樂君派了人一路護送。

說是護送,其實變相監視他們有無離開不屬於他們的國土。送他們出城的,是劉太尉和尤鵬煊,把使團送出洛城城門,便拱手一禮祝眾人一切順利。

尤鵬煊在使團馬車走過時,若有所思盯著看了會,在劉太尉催促中才打馬回去稟報。

趙樂君已經把新皇趙晉已知下落一事說於劉太尉和尤鵬煊聽,這算是這麼久以來唯一的好事。

劉太尉心裡是高興的。

趙樂君麵臨壓力,他也麵臨著壓力了。他是世家出來的人,世家手中手中的采礦權被收回,且不允許再私自募兵,屬於世家的榮寵在慢慢落寞,眾人自然多番打聽,他也需要安撫人心。

“不知道長公主準備如何營救?若有用到臣的地方,隻管吩咐。”

趙樂君現在還沒有太好的想法,遂說道:“等探子確定了地形,我們再商議。”

她也還要看看太子有沒有彆的消息傳來。

尤鵬煊在趙樂君跟前十分沉默,中間還走了兩回神。

“大將軍是有什麼煩心的事?”趙樂君喊了他兩聲,見他後知後覺地應聲,微微一笑,“可是因為昨日在早朝上的決定?”

“臣惶恐,長公主多想了。且不說楚將軍退敵有功,即便楚將軍任大司馬,也與臣是各司其職,臣為這煩心來得沒有道理。”

趙樂君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細心發現他其實言不由衷。

不過也沒有好拆穿的,換了她是尤鵬煊,同樣會心情不佳。

她仍舊笑著說:“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在我這裡,這話是對了一半。我確實想要提拔與自己更加親近的人,這些沒有什麼好遮掩的,因為我不這樣做,我就不能夠保住趙家江山。但同樣的,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所以不會針對為我趙家付出辛苦的任何一個人。”

短短一番話,再坦蕩不過。

尤鵬煊心神皆一震,從未想過趙樂君會如此直白,當即把頭垂得更低,抱拳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被昨日一封信擾亂的信,這會變得安穩了許多。

此際銀錦端了趙樂君的安胎藥過來,兩人識趣告退。

楚弈一直在邊上,隻不過沒有插話。

他伸手先一步端過藥,吹了吹,又小小抿一口試過溫度才喂到她嘴邊。

趙樂君皺著眉頭一口氣喝完,順手捏了個梅子放嘴裡,就聽到楚弈說:“感覺尤鵬煊還是有些不對勁,估計心裡疙瘩下不去。”

“他在我父皇身邊享了十餘年的富貴,一時間接受不了也正常。我話已經說得夠明白,就看他自己過不過得去吧,如若對朝廷有用,我為何要針對。隻是有些事情,還要阿晉這個皇帝回來,才能夠真正去推動,我到底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才直接先把巴掌給扇下去。”

“阿晉應該也快找到了,你到時究竟怎麼去救?”

昨日她說了一句讓他心驚膽戰的話,讓他耿耿於懷。

趙樂君聞言懶懶抬頭看他一眼,流光轉動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讓他不自覺地咳嗽一聲。

她這才伸手去捧住他的臉,紅唇印在他臉頰:“到時候,自然是要大司馬出馬的。”

“可真?”

他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她點點頭:“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

本來她就是打算了讓他去,除了他,如今哪裡還有能相信的人。

楚弈將信將疑,心裡還是有點不安,在她唇離開的時候,反客為主扣著她狠狠吻下去。

她剛吃了梅子,一個吻甜中帶著些許酸意,就跟他現在的心情一樣。

良久,他鬆開她的唇,與她額貼額,看她情|動迷離的眼眸,輕喘著說:“你有什麼,一定要跟我說明白。”

她嗯了一聲,他就又糾纏上來,沉溺在她的溫柔中也逐漸動|情,一雙手自有主張攀山越嶺。

趙樂君被他探入衣襟內的手指燙了一下,發出細碎的阻止聲。